地點:大秦帝國西北軍區第九野戰軍新兵營!
纔不過是五月的天,這該死的太陽已經就像是塊燒紅了的大鐵球頂在腦袋上一樣,熱騰騰的蒸得讓人想要發瘋,更讓在這烈日下訓練的新兵蛋子們苦不堪言。
詛咒!
幾乎在場的每個新兵蛋子們都在詛咒,詛咒這該死的賊老天,最近天天放晴,也不稍微羞澀一下,躲起來休息一會多好。
可惜無論怎麼詛咒,這天仍不見涼快,反而一天比一天熱,讓已經入伍也有段時間的新兵蛋子們,絕望的思考着,這後面還有6、7、8、9月的天氣,足足四個月,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乾脆逃跑算了,哪怕是最後沒跑掉,被抓回來上軍事法庭,關個兩三年的時間,也好比待在太陽下受苦的好。
要是這逃跑不成,乾脆慫恿大家一起兵變得了,不管成不成,到時候只要能夠引起軍方高層注意到訓練有點重,稍微降低一些強度就行了。
可是所有的新兵蛋子也只能這麼幻想一下,沒有一個人敢做出絲毫的反抗。
原因無它,因爲前不久有個受不了的小兵嘎,冒死反抗,結果現在還在護理班躺着呢,斷了七根肋骨,四處粉碎性骨折,內臟大出血,命都丟了大半,當時幾乎都能看到靈魂從這傢伙的身體中飄了出來,被上帝他老人家召喚到天堂。
擁有如此的前車之鑑,大傢伙還是老實點吧!
一個個站的筆直,新兵蛋子們咬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堅持着,時不時的還有人會昏過去,充分的體驗到了夏季即將到來的殘酷。
可是就在所有的新兵蛋子快要煎熬不住的時候,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炸吼,把已經神經脆弱的所有新兵蛋子們嚇了一跳。
“他媽的,我,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且歇斯底里的炸吼聲,就像是從地獄中穿透而來的吶喊,讓原本酷熱的天氣,都憑空多了一絲讓人顫慄的寒風,簡直就像見鬼了似的。
鬼叫個什麼啊!
新兵蛋子們無不嚇了一跳,隨即各個滿心憤怒,恨不得破口大罵幾句。但隨即,他們又各個幸災樂禍,暗道有人要倒黴了,以教官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傢伙的。
果然,就在新兵蛋子們一驚一乍之間,便聽見一聲嬌吒,如帶刺玫瑰般的亮音,已然憤怒的響起,喝道:“洪鋒,又是你,給我出列!!!”
新兵蛋子即便是幸災樂禍,但是一個個仍不敢有任何騷動,目不斜視,看着前方,期待着某個倒黴的傢伙受罰。
可是這個突然發神經的倒黴蛋,此刻正滿臉迷茫的看着周圍,隨即便眼睛越瞪越大,被無窮的吃驚所代替片刻後,表情便被巨大的驚喜所取代。
“大壯,磊子,你們他媽的都在等老子嗎?”
“哈哈哈哈!不愧是好兄弟,即便是到了地獄,也知道等老子一起上路,去幹華無極那狗孃養的混蛋!”
發什麼瘋!
突然被叫出名字的兩個人,一個是身材魁梧,足足有211公分高的壯男;另外一個則是身高與前者差距很大,只有172公分高,身材很敦實的男子。
此時,這兩個人都表情很無辜,連翻白眼,暗道‘鬱悶’,心想這該死的傢伙,自己死就自己去死唄,還要無恥的拉咱倆去墊背。
不搭理,絕對不能搭理,否則教官那關肯定過不去。
大壯和磊子無辜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堅決不上當。可是那個發神經的傢伙,卻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們兩個,疾步來到兩人的身邊,熱情無比的就是一個熊抱,熱淚盈眶,滿心感動道:“對不起,老子對不起你們,未能爲你們討回公道。”
啥公道!
別害咱倆了成不成?
大壯和磊子更無辜了,而這個神經病仍然自說自演着。
“大壯,你替老子擋那一刀,算是白擋了,你死的虧啊!老子對不起你啊!”
“磊子,老子辜負你那顆光榮彈,老子辜負了對你的承諾,老子未能替你們討回公道,結果自己把命也搭進去了!”
“呃?大壯,磊子,幾十年的感情了,你倆裝什麼傻,怎麼連個屁都不放,站的跟木樁子似的。你以爲還是在新兵營那會啊?”
“嘿嘿,大壯,說起新兵營那時候,我偷偷告訴你個秘密!”
“說好了,這都做鬼了,聽了這個秘密你千萬別生氣啊!”
“不瞞你說,新兵營那會,老子最喜歡站在你身後,嘿嘿,誰讓你個子大,站你後面好乘涼,一點都熱不到!”
“咦?這做鬼也挺有意思的,還會冒汗!瞧瞧,大壯你腦袋上都熱的冒煙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神經病彷彿發現了什麼詭異的情況,略顯剛毅的面容,隨即被無窮的吃驚和震撼所代替。
接着,就見這神經病探了探大壯的呼吸,趴在大壯的胸口上聽了聽心跳,剎那間,伴隨着一聲震撼的驚呼,失聲道:“不可能,大壯你怎麼沒死?”
話音落下,神經病彷彿又發現了什麼,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以及健康的心跳聲,整個人當場就呆傻在了那裡,直至好片刻才失聲說道:“狗日的,坑爹啊,老子怎麼也沒有死?”
就在神經病整個人傻眼的時候,忍受了半天,終於忍無可人的教官,咆哮如雷道:“洪鋒,你鬧夠了沒有?”
如同電擊,神經病渾身上下猛然一僵,僵硬的回過頭去後,立刻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如同帶刺的嬌豔玫瑰,正冷冰冰的望着自己。
“藍,真的是你嗎?”
唰!
眼淚莫名其妙的從這個神經病的眼中涌現了出來,彷彿被什麼巨大的幸福所包圍,神經病顫抖着走到了女教官的面前,就像是在看自己畢生最珍愛和最珍惜的存在,神經病突然情緒失控,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女教官,把其狠狠的擁入了懷中。
靜!
傻!
包括女教官在內,在場的所有人在個瞬間集體石化。
隨即,原本還老老實實不敢有絲毫騷動,全都傻站着的所有新兵蛋子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就像是炸開了鍋般,全都騷動了起來。
“哦哦哦,洪鋒又開始發瘋了!”
“直接擁抱啊!洪哥威武啊!”
“乖乖,連藍教官都敢抱,這他媽的就是抱着一座火山啊!”
面對這失控的騷動,神經病充耳不聞,被滿心的幸福所代替,緊緊的擁抱着懷中的伊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懷中的伊人,此刻正在滿臉鐵青,憤怒值正在突破極限,陷入狂暴,或者說是抓狂的層次。
轟!
G粒子爆炸,如煙花飛舞,一股決定性的力量,震開了神經病的雙臂,接着就見一道閃電般的白光驚閃而過,重重的炮轟在神經病的胸口之上,威力等同於一顆手雷近距離爆炸。
神經病如遭雷擊,上半身衣服全部炸開,肌肉就像波浪般起伏,伴隨着陣陣骨裂聲,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倒飛了出去,直接撞在路邊的燈杆之上,把燈杆都撞出了一個接近九十度的直角,轟然落地,當場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
這哥們死定了!
所有的新兵蛋子們都在這麼想,但在女教官的一個冰冷的目光注視下,所有的人立刻稍息立正,站穩了軍姿。
與此同時,女教官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下手有點重,搖了搖頭,把內心的煩躁驅趕走了之後,亮聲喊道:“警衛兵,把這個傢伙趕緊擡到護理班去,看着礙眼!”
隨即兩名警衛兵趕來,帶着崇拜的目光,把這位神經病擡走了。
訓練繼續,但女教官似乎餘怒未消,把氣全都撒在了新兵蛋子的身上,把這羣受氣包,皮都快操練掉一層,纔算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而經過這麼折磨一番新兵蛋子之後,女教官的心情好了很多,似乎早就習慣了今天這個神經病發瘋,便隨之拋到腦後。
不僅是女教官,這些新兵蛋子們似乎也習以爲常,都沒有把這個小插曲當會事。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個來自三十年前的戰神,爲了復仇,爲了還十萬將士一個承諾和公道,硬生生的從地獄裡爬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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