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就此結束。
緊接着,下一張畫面翻轉而至,轉眼間印刻進了別西卜的大腦深處。
在那瓢潑大雨之下,希爾瓦那城中心的一座如同王府的豪華宮殿中。
青年屹立於宮殿羣中心,目光冷冽如刀,在圍攏自己的每一個人身上掃視而過。
在四周的圍牆和房頂上,有着數不勝數的戰士和魔法師,他們在幾名聖將的帶領之下,呈包圍之勢如甕中捉鱉般將青年圍攏在其中。
遠處,十幾門有着黑黝黝炮口的魔石炮正對準着這邊,只要那青年有任何異樣的行爲,那麼這幾門足以對聖階構成致命威脅的魔石炮將會瞬間將那一片區域夷爲平地。
便是將那些圍攏過去,阻礙着青年逃離的戰士以及魔法師會因此而受到波及死亡,對於他們而言也是在所不惜。
大雨,繼續在天空中傾灑。
忽然,一個身長足有幾百米的巨大生物破開雲端,來到距離這宮殿不足一千米的上空。
黑影將整個宮殿遮蓋,使得原本就已經陰沉沉的環境變得越發的陰暗。
“那是...”
地面上,有人發出了驚呼聲。
“那不是希爾瓦那城的最終兵器,利維坦嗎?!”
身長數百米,看上去就如同一頭巨大的座頭鯨一般的生物破開了雲層,盤旋在他們的頭頂。
哪怕沒有發出任何敵意,沒有進行任何的攻擊,可是那巨大生物身上所帶着的浩瀚無比的氣息卻是深深的震撼着每一個魔族的心。
利維坦,那可是暴怒魔王殿的最終兵器,從上古時期開始就已經出現在荒域當中了。
傳聞中這一頭恐怖的怪物擁有着不弱於聖王的實力,如果不是生死存亡或者事關魔族大事的時候,這個最終兵器都會被暴怒魔王深藏於魔王殿之下。
唯有在事情發展到最爲危險的時候,這頭恐怖的怪物纔會從魔王殿中出現,通過魔王殿的特殊傳送陣轉移到希爾瓦那城上空,將一切威脅到這座城生死的存在抹殺殆盡。
“嗚~!!!”
昂長而又極具衝擊力的聲音從利維坦的嘴裡發出,哪怕只是聲音,那音波所引起的震顫都已經是讓一些房屋的玻璃紛紛破碎。
清脆的爆裂聲此起彼伏,饒是身俱一定實力的那些戰士和魔法師們,也都因爲承受不了這長鳴聲,都捂上了耳朵以避免被這聲音弄出內傷吐出血來。
“利維坦......嗎?”
靜靜的看着圍攏着自己的衆人,青年那如同覆蓋着冰霜的面龐稍稍動容,不過這也並沒有讓他露出太大的表情變化,似乎現在所出現的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當中。
他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而將視線鎖定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老者身上。
張開嘴,他毫不留情的說道。
“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
這已經是他給出了第三次機會了,從城門開始的警告,一直到殺到這裡的憤怒,再到被當做是生死大敵對待時對對方發佈的最後的通牒。
他能夠一直忍到現在,全是因爲這些都是自己魔族的同胞,他心裡再怎麼憤怒,再怎麼想想要替自己的兄弟報仇,可這些人也都是無辜的。
他們,說到底了也只是這些高層手裡的,可以隨意用來送死的工具或棋子。
但是,現在他改變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些人的內心早已經被徹底的矇蔽,在他們的心中只有自己的主子是絕對不會有錯的,換言之,無論他怎麼去說,怎麼來證明那些高層是有多麼的無情,對於這些人來說都不重要。
因爲。
他們現在只是那些高層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既然是狗的話......
“那就別怪我無情。”眼角閃爍着冰藍色的焰光,渾身的氣息陡然迸發,他就如同天地間的神祗般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恐怖氣息。
“聖靈...怎麼可能!以你的年齡怎麼可能達到這種境地?!”
那老者被青年身上突然爆發的氣息給嚇了一跳,他的眼皮狠狠的跳動着,好像有什麼不幸的事情即將要爆發在他的身上。
“我如何達到,恐怕是於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爲......”
“死人是不配知道的。”
青年冷冷的說着,右手輕輕的擡起,似乎是要做出什麼攻擊的動作來。
“你是看不起我了?”
老者似乎本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聽到別西卜如此的說自己,渾身上下的怒意也是頓時散發了出來。
“就憑你這個靈魂不足一半,即將步入死亡的廢物又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那老者的話,似乎觸及到了青年心中的痛處。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的手指轉動,彷彿能操縱這片虛空般,崩碎了那老者身邊的空間,將之置身於恐怖的虛空亂流中。
“!”
老者心頭一驚,不過他的戰鬥經驗很高,哪怕沒有經歷過虛空亂流,但理智卻還是讓他迅速的逃離了現場,避免了直接被虛空亂流吞噬而死亡的風險。
可是,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還未待他反應過來。
漫天的虛空碎片匯聚在一起,化作一塊巨大的晶石,將他生生的固定在了其中。
想要逃離,可是僅憑他的力量卻完全無法對晶石構成絲毫傷害,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辦法能夠留下。
要知道,虛空碎片可是世界上最爲堅硬的物體,僅僅只是聖王的實力,又怎麼可能能夠破壞得了它?
“咔!”
晶石的表面從裡到外出現了好幾道裂痕,看上去就如同是被束縛在裡面的老者所切割開來的一般。
但是......
“呵呵呵。”
青年發出一陣殘酷的冷笑,右手的手指上下轉動着。
而那晶石也開始轉動,按照之前被切割開來的縫隙,如同被轉動的魔方一般扭動着。
可以想象,被凍結在其中的那老者現在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