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過這裡準備出手的少女,看到東方卓暴怒之後有些驚訝,自言自語道:“血脈覺醒了嗎?有點意思,可是距離玄眼冰宮來接你還有好幾個月,你現在就爆發,不怕死嗎?”

只見東方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劍,寒冰長劍被東方卓握在手裡,直直的朝着殺死竹子的夜魔刺去。

少女噗嗤一笑,說道:“空有一身水屬性靈氣,卻不懂得運用氣術,水屬性靈氣如此外放,不到一刻鐘就會靈氣用盡,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此刻東方卓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瘋狂,手裡的劍瘋狂的朝夜魔身上砍去,水屬性靈氣凝結成冰,冰霜冷凍了夜魔的身體,東方卓一劍斬掉了夜魔的腦袋,藍色的霧氣狀夜魔隨風飄散。

東方卓冰藍色的眸子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一身恐怖的靈氣消失,他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東方卓感覺自己來到了一片黑暗,黑暗的盡頭有一絲光亮,他有些疑惑,但還是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走進了才發現,發光的是一個人。

那人對着東方卓笑道:“你終於來了。”

東方卓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渾身放光看不面孔的人似乎想了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活的太久了,多少年了?三千萬年?五千萬年?不知道。”

東方卓一愣,說道:“那這裡是哪裡,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認識我?”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不過我的任務就是在這裡等一個人,既然你來了,那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半。”

那人見東方卓不言語,便自言自語道:“水屬性變異靈氣嗎?和那個老傢伙竟然一樣的靈氣?!不錯,資質尚可,這本《風雪月》就給你吧,拿好了,這可是那個老傢伙修煉的功法,別給別人看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懂嗎?”

東方卓打斷道:“停,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那人一愣,笑道:“行吧,那我就儘量去想想,能想到多少就告訴你多少。”

“如果我沒記錯,我所在的那個年代,被我們稱爲洪荒紀,我是當時維持異族和人族平衡的種族,天龍族,我曾和一個人族先知打賭,賭約是什麼,賭注是什麼,我忘了,不過我只知道我輸了以後就帶着他的一身絕學來到了這裡,至於怎麼來的……也不知道,好像是被他一巴掌拍來的。”

東方卓聽的一愣一愣,緩過神來後說道:“天龍族,洪荒紀……”

天龍人繼續說道:“我在這裡等了無數個歲月,這裡除了虛無和混沌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在此處悟到了一式劍招,沒有名字,你別嫌棄,嫌棄也沒有用,我已經悄悄地把那一式劍招加到了我給你的那本《風雪月》裡面了,小子,你就偷着樂去吧,我看你身上似乎還有先天的疾病,順手就幫你治好了,也別太感謝我,我本來是一個話很多的人,後來進到這裡又不愛說話了,你來了之後我又愛說話了,別介意。”

東方卓摸了摸胸口處,當年那個小女孩把一身的氣都給了他都沒有治好的病,被眼前這個天龍人隨意的就治好了?

東方卓對着天龍人深深的躬身,說道:“前輩大恩,晚輩無以爲報,敢問前輩大名,日後本人出人頭地,定將前輩的大名傳播到世界各地!”

天龍人哈哈一笑,說道:“我無名無姓,你就稱我爲無名即可,你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一些東西,當初那個人族先知和我打賭,賭日後有沒有一個人能夠天下共主,讓各大種族和平相處,看來你就是那個先知所看中的人,不過你也挺慘的,先知早已死去了無數年,你能倚仗的,也只有手裡的劍了,行了小子,你走吧,外面有人發現你了。”

東方卓悠悠的醒來才反應過來,他還有好多疑問沒有問。

“這個少年醒了!”

“太好了,他還活着!”

“哼,幸好活着,不然東方家怕是要踏破我長留。”

“這小子跟個災星似的……”

“別說了別說了,他都醒了。”

東方卓從地上扶牆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東方卓看着周圍的人,感覺身體從沒有過的輕盈和舒服,彷彿從今天的此時此刻開始,東方卓在某種意義上,脫變了。

東方卓對着長留山的衆人拱了拱手,說道:“對不起各位,給長留山添麻煩了,我這就離開。”

長留山的人冷哼一聲,說道:“歡迎東方少爺下次再來,這把劍就當是我長留送給東方少爺的禮物了。”

東方卓抱起了竹子的屍體,再次聽到“少爺”這兩個字的時候,複姓東方的少年笑了笑,說道:“你們長留如此待我,但是我東方家的大門始終爲天下修士敞開。”

東方卓走到了那個竹林,用手拋出一個大坑,纖細如女子的手指破裂出血,但是東方卓卻好像感覺不到一樣,把竹子的屍體放入裡面,東方卓又埋上了黃土,少年擡頭泣下卻沒有聲音。

東方卓哽咽道:“竹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取回那本書,你就不會死了,都怪我……”

東方卓提起劍在一塊石頭上刻下了“竹子”兩個字,立在墳前,當做是墓碑

東方卓看着那本一頁未翻的《風雪月》,盤腿坐在地上翻閱,不論日夜,東方卓巋然不動,時間悄然而逝,七天之中,渴了喝露水,餓了就從行囊裡掏出一些乾糧墊肚子,第七日清晨,露水把東方卓的衣服浸溼,冰涼的露水刺激着他的神經,東方卓合上書頁,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方圓一里的露水瞬間凝結成冰……

向東走,繼續向東走,過了長留,就是高陽城了,不知爲何,本來在腦子裡模糊不清的世界地圖,在看到竹子身死的那一刻開始,變得清晰無比。

高陽城是當前北境最大政治文化中心,目前已經被人族統一,十分安全。

東方卓走到了高陽城的城門前,從行囊裡掏出了《定山河》,記下了高陽城的城門風光。

高大的城牆時刻準備着抵擋來自來自西方的異族入侵,城裡的每一個修士都有一顆時刻爲了高陽坦然赴死的心。

東方卓笑了笑,走進城裡。

城裡表面上和正常的城池無異,但是現在東方卓早已今非昔比,能夠清楚的感應到這個文明程度爲A-的城池裡,分佈着或大或小或強或弱的修士羣體。

東方卓找到了一個可以下榻的酒樓,快步走進去找到了一張沒有人的桌子坐下,可能是東方少爺的氣質不俗,店小二笑着說道:“客官,來點什麼?”

東方卓把長留劍放在桌子上,說道:“溫一碗酒,再來兩斤醬牛肉。”

店小二衝着廚房喊了一聲,“兩斤醬牛肉。”

喊完以後親自去溫了一碗酒,擺放在了東方卓的面前,笑道:“客官,還要些什麼?”

東方少爺笑了笑,說道:“不要了,再要就付不起錢了。”

店小二也是個爽快人,說道:“沒事,咱們店就算不帶錢也行,只要您是高陽城的本地人士,就可以在這裡賒賬,年關前還清即可。”

東方卓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我是從中州來了,看來沒有這個福氣嘍。”

店小二也笑了笑,說道:“客官是中州人士?”

東方卓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出來見見世面的。”

店小二見過的世面明顯比東方卓要多,一眼就認出來了長留劍,笑道:“客官在長留修習氣術?”

東方卓一愣,正在疑惑店小二爲什麼這麼問的時候,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長留劍就立刻明白了,索性就點了點頭,說道:“嗯,的確如此,只不過長留太亂了,準備去青州尋求機緣。”

另一個桌子的修士大笑說道:“道友,若是想要尋找機緣,不妨就留在我高陽城吧,我高陽城絕對養得起你這條大魚。”

東方卓婉拒道:“多謝道友好意,只不過青州有我的小時好友,她在我小時候救了我一命,想着去見她一面。”

那個修士敬佩的看着東方卓,說道:“長留到青州,差不多橫跨了整個大陸,道友真不愧爲真君子!”

東方卓擺了擺手,說道:“慚愧慚愧,君子不敢當,只不過她救我一命,此恩必報,僅此而已。”

那名修士對着東方卓說道:“道友,我敬你一碗!”

說罷那名修士就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東方少爺也不墨跡,舉起桌子上的溫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把碗扣在了桌子上。

東方卓突然心口一痛,正是以往發病的前兆,東方少爺臉色煞白,心裡想到,天龍人不是說已經治好了嗎?

片刻後東方卓就反應了過來,感情天龍人治好的傷是那夜魔給自己的那一拳!

東方少爺此時欲哭無淚,tnnd,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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