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溫沉毅狐疑的眼神,我募的驚出一身冷汗,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去,我什麼都沒想,先去找我媽了。
說完這話我逃一樣的走了出去,溫沉毅一向敏銳,千萬不能被他發現啊。奇怪的是,我出門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我媽的身影,我撓了撓腦袋,心說難道溫沉毅剛剛在逗我?就轉身走了進去。
等我進去以後,發現溫沉毅單手撐着下巴,正坐在原處,跟我離開的時候沒什麼變化,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媽真來了?在哪呢,我怎麼沒瞅見?
溫沉毅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那麼慢,巧姨可能着急就走了。說完這句話,他就直接站了起來,雙手抄兜往門口走去。
走了,回去。
溫沉毅撂下這句話,就直接走出了門口,我這才發現,桌子上的志願書已經沒有了,我連忙追了上去,問道,哎,志願書呢?
溫沉毅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接丟給我一句,你這麼墨跡,我已經先交上去了,怎麼?有事?
我“哦”了一聲,搖了搖頭,就跟上了溫沉毅的腳步,看着溫沉毅的背影,我有點發怔,心裡面怪怪的,總是覺的哪裡不對勁。
等回去以後,我直接就衝進了廚房找我媽去了,問了半天,我媽說一直都在家裡,並沒有去找我,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溫沉毅眼花了,還是我產生錯覺了?
等我再問溫沉毅的時候,溫沉毅嫌我煩也不搭理我了,這下整的我更納悶了,難道真的是我產生錯覺了?也難保,畢竟上次在考試的時候,我就是腦袋一片空白,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見了鬼了,難道又犯病了?
我嘟囔一句,轉身進了屋子,看來,要儘快動身去村子了,一定要查清楚我爹的事情,幸好這次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扭頭的一瞬間,我總覺得溫沉毅的眸子中,好像帶着一抹子笑意,他好像從學校回來以後,就怪怪的。
我搖了搖腦袋,把那些奇怪的想法都甩出了腦袋,直接進了屋子。
不知不覺,又過了好幾天,我填志願的那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一直都沒有下來,就連溫沉毅上海大學的通知書都下來了,其他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的收到了通知書,這下我着急了,難道我錯估了自己的成績?我連個二本都沒有考上,這下可完蛋了!
我鬱郁的表情,我媽也看在眼裡,一直勸我不要有太大壓力,整天變着花樣的給我做吃的,但是儘管這樣,我還是一丁點的食慾都沒有。
就這麼過了好幾天,溫沉毅終於看不下去了,趁着我媽出去端菜的空兒,一筷子敲在了我的腦門上,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說,瞅你那樣兒,跟天塌下來似的,別擔心了,明天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真的嗎?
我摸着自己的腦袋,擡頭看着溫沉毅,不知道爲什麼,溫沉毅篤定的語氣竟讓我產生了一絲的希望。
溫沉毅“嗯”了一聲,低頭開始吃飯,不再搭理我。我戳着自己碗裡的米飯,一想自己就連個二本都沒有考上,頓時臉想起的心都有了,別說吃飯了,就連睡覺都睡不好了。
溫沉毅瞥了我一眼,臭着臉給我夾了一筷子菜,沉聲道,再不吃飯,待會出去跟我練功,偷懶好幾天了你,我看你是閒的。
聽了溫沉毅的話我臉色就是一變,端起碗趕緊往嘴裡扒飯,開玩笑,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跟溫沉毅一起練功了,簡直就是地獄式練習!
我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噗嗤一笑,對着我們說,還是沉毅有辦法,桃桃多吃點,實在吃不下去,就跟沉毅出去練功,運動運動就有食慾了。
我欲哭無淚的看了我媽一眼,你可是親媽啊,有這麼坑自己閨女的嗎?
還真讓溫沉毅給說對了,第二天,錄取通知書就下來了,不過並不是我報的那個河北的二本大學,而是上海大學的通知書。
一打開通知書我就傻眼了,這上面確實是我的名字啊,沒錯啊!爲什麼上海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會下來呢?我志願上根本就沒有填這個啊?真是見鬼了!
瞅着溫沉毅衝着走過來,我突然想起那天溫沉毅奇怪的舉動,心頭恍然大悟。
考上了?
溫沉毅挑了挑眉毛,衝着我問道。
我把通知書扔在他的面前,瞪着他問,是你改了我的志願?
肯定是這樣,不然當時溫沉毅幹嘛忽悠我出去,等我回來之後就把我的志願給交上去了,我問他也愛答不理的,原來是早就改了我的志願!
溫沉毅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毛,拿着志願書掃了一眼,垂眸看着我說,生氣了?不是考上了?要不是我給你改了,你是不是就想留在河北了?
聽了溫沉毅的話,我心頭一陣無名火起,我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的說,你改了我的志願,有沒有問過我的感受?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私自替我做主?你憑什麼?
我的成績根本就考不上上海大學,這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是,特價複習班。也就是說,雖然是進了上海大學,但是並不是正式的學生,有一個學期的考覈期,如果考試通過了,就可以以正常學生的身份留在學校,如果考不過,就會被直接淘汰。
這幾天以來,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害怕自己考不上大學,吃不好睡不好的!也許在他的眼裡,這兩天的我就像是一個小丑,只給他多添了點娛樂罷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上海大學今年開了一個特接複習班,可能就因爲他,我真的上不了大學了!
我憤怒的盯着溫沉毅的臉,心頭一陣難過,他到底憑什麼?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到底會不會尊重人!
可能是我的話太難聽了,溫沉毅臉色沉的嚇人,他深呼了一口氣,指着我的臉冷笑一聲,呵,對,我什麼都不是,根本就沒資格管你,你放心,你的事,以後我不會再過問了。
溫沉毅好像是氣的不輕,說完這句話以後,直接就用力的把錄取通知書甩在了地上,轉身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頭澀澀的,眼眶一陣發熱,彎腰腰拾起錄取通知書,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溫沉毅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他,我還以爲是他太生氣了,所以自己會上海了,結果我一問我媽,說他還沒上海。
一想起他的事情我就覺得心煩,怎麼還沒回上海?死皮賴臉的賴在我們家做什麼?
算了,不管他了,現在當務之急的是弄清楚我爹的事情。這天,我跟我媽說學校組織畢業旅行,我要出去幾天,我媽只是囑咐了兩句注意安全,就讓我去了。
我拿着行李,好說歹說,才讓我媽才放棄了送我去火車站的想法,她要是去了,發現那兒沒我的同學,豈不是穿幫了?
我掂了掂手裡的鑰匙,昨天晚上我從我媽房間裡順出來的,到了那裡肯定不是一兩天就能完事的,村裡的人對我都有意見,根本就不可能會收留我,只能回自己家裡去住了。
想起那時候我媽說的話,我心頭有點發酸,忍不住喃喃的說,媽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我的家。
我媽把這個要是保護的很好,儘管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這把鑰匙上面還是一點的鐵鏽都沒有,我想,這可能是我媽唯一的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