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幾日,雲落一直待在落芯苑裡養傷,一步都沒有出去。
有了凌飛寒留下的金創藥和調理身體的藥,雲落身上的傷還是好的很快的,僅僅兩天的時間,傷口就已經完全結痂,若是不去碰觸它,基本不痛了,整個人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夏風輕拂,陽光正好,院中的槐樹下放着一張軟塌,此時的雲落正躺在上面休息,臉上蓋着一本書,一動不動。
小雅以爲她睡着了,輕輕地走了過來,將她吃空了的果盤拿開,悄然離開了。
卻不知,此時的雲落根本就沒睡着崾。
想着明天就是和南翼玄約定見面的日子,她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雖然跟他定了三日之約,但到時具體要說點什麼,她卻還沒想好躪。
南翼玄對自己的執着,讓她意外的同時又有點無力,今生今世,她不想再跟任何一個男人有瓜葛。
不論是南翼玄,亦或是凌飛寒。
自己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該進宮去見一下太后了,有些事情,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就在她冥想着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小魚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在雲落的身旁站定,卻因爲不確定她是否睡着,而不敢開口打擾。
雲落拿開臉上的書,懶懶地朝她看去,“有事?”
“小姐,大夫人派人來請你過去。”小魚說這句話的時候,略帶了絲擔憂,“聽來傳的丫頭說,是請小姐過去飲茶。”
“哦,飲茶?”雲落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李佩蘭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請她飲茶?
小魚有些擔心地開口道:“不如奴婢替小姐回了吧?”
李佩蘭對小姐的恨她們是清楚的很,突然請她喝茶,能安什麼好心?
雲落脣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起身將身上的一些落花輕輕撣落,輕啓脣角:“母親既然吩咐了,那去看看吧。”
雲落到的時候,李佩蘭已經端坐在正廳裡,手邊放了一壺沏好的茶水。
她身着一件時興的寶藍色衣裙,上面點綴秀氣的白梅,看起來越發地高雅貴氣。她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編成一個漂亮的流雲髻,耳朵上戴着一對精巧的珍珠扣,越襯得氣色粉嫩。
這跟前幾日那個因失去女兒和兒子而一蹶不振的婦人相比,簡直就判若兩人。
雲落邁着輕盈的步子上前,喚道:“母親。”
李佩蘭擡頭見雲落一襲水綠色的長裙,給人一種純淨的感覺,襯着她的膚色瑩瑩如玉,晶瑩剔透。
她就那樣低眉順眼地站着,眉宇之間散發着濃濃的安嫺與靜謐。
李佩蘭的腦中不由自主地的想起那個女人,眼中有一絲厭惡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掩了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來:“落兒,你來了,坐吧。”
雲落擡起頭來,似是有些膽怯地望了李佩蘭一眼,接着才道了聲謝找個位置坐下。
看到雲落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李佩蘭的心裡閃過一絲暢快。那個女人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被養成這麼個柔弱性子吧?
小雅跟在雲落的身旁,看着李佩蘭眼中的輕蔑,心中冷哼一聲,這大夫人也不過如此嘛,母女四人在她的手上都吃了這麼多的虧了,竟然還這麼輕敵。
她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期待,若是有朝一日大夫人知道了小姐的真面目,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雲落安靜地坐在下方,裝怯弱就是有這個好處,木木呆呆當個擺設就行,不用說太多的話。
李佩蘭關切地看着她:“落兒的傷可大好了?”
“落兒已經大好了,謝謝母親關懷。”
李佩蘭似在感嘆般:“凝兒還在靜養着,所以近幾日母親有些疏忽落兒了。”
雲落心裡閃過一抹嘲諷,若是李佩蘭每天都疏忽她,那該多好?
雲落乖乖巧巧道:“母親客氣了。不知道三妹妹傷好得如何了。”
一提到雲紫凝,李佩蘭的臉上頓時黑一陣白一陣,一股氣從胸口往上衝,眼睛瞬間就迸出火光。
雲紫凝會受傷,都是雲落害得!
這個賤人明明是這麼懦弱無能,爲何她的兩個女兒卻三番兩次敗在了她的手中,到底是她的運氣太好,還是她們的運氣太差呢?
不過沒事,今日就由她親自出馬,到時就算是相爺,也未必能夠袒護她。
她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扯起笑臉道:“你父親昨日得了上好的碧螺春,母親今日特地請你過來吃茶,咱們母女也好聊聊天。”
說着,李佩蘭示意丫鬟端了杯茶給雲落。
雲落接過茶杯,感激道:“謝母親如此惦記着落兒。”
笑着點了點頭,李佩蘭指了指雲落手上的茶:“嚐嚐。”
雲落斂下眼瞼,從清澈的茶水中看到自己的雙眼,裡面閃着一絲戒備與冷漠。
李佩蘭如此示好,到底是爲了什麼?
雲落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倒是極好的茶,入口微澀,回味甘甜,難得李佩蘭捨得拿出來。
雲落倒不怕這茶裡有毒,她在府中的地位再不濟,也畢竟是左相府的嫡女,若是在此處出了事,李佩蘭也難辭其咎沒辦法脫身的,她再蠢,也不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
放下手中的茶杯,雲落的臉上盡是笑意:“好香,落兒從未喝過這樣的茶呢。”
李佩蘭笑着應了:“落兒喜歡就好,等會帶點去嚐嚐。”
接着李佩蘭還令下人們端上一些精緻的小點心,雲落淺嘗輒止。
不過雲落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李佩蘭這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她可不信她只是找她喝喝茶,吃吃點心,聊聊人生的。
雲落擡頭望了眼李佩蘭,不出意料,她縱然掩飾的再好,還是能從她的眼中看出那一抹算計。
心中多了幾分警惕,雲落的面上卻並未顯露分毫。
她只低着頭吃點心,喝茶,偶爾回上李佩蘭幾句,處處顯露出對李佩蘭的恭敬之色,表現出自己的愚鈍呆板。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李佩蘭的脣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只是速度很快,轉瞬即逝,她再看向下方端坐着的雲落,臉上現出疲色來。
李佩蘭虛弱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低低嘆了一口氣。
雲落抿着脣,急忙站起身來:“母親這是乏了?”
“哎,果然是年紀大了,這下倒覺得有些乏了。”
“都是落兒不好,打擾母親歇息了,那落兒先行回去了。”
李佩蘭點點頭:“嗯,那今日你就先回去吧,咱們娘倆改日再敘。”
雲落微微俯身後,轉身退了出來,身後跟着一直站在旁邊的小雅。
待出了院子,小雅忍不住低聲問:“大夫人今天變得好奇怪,不過肯定不安好心!”
雲落脣角一勾:“嗯,提防着吧。”
說完雲落往落芯苑走去,小雅急忙跟上。
李佩蘭看到雲落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抹厲色,嘴角緩緩綻放出一抹詭計得逞的得意冷笑。
從李佩蘭的正房到雲落的落芯苑隔着庭院,但有一處必經之路。
雲落自李佩蘭處出來後,帶着小雅悠閒地走在這條小道上。
她腦中開始思索着這幾日李佩蘭所做的事情。
又是安排丫鬟,又是請她喝茶……李佩蘭這一系列詭異舉動背後代表的計謀,她還整理不出頭緒來,總有種風雨欲來的不安感。
畢竟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雲紫萱姐妹倆回來之後,雖然她們兩人一直沒在她的面前出現過,可這不併不代表她們沒在參與。
所以她要小心的人,不僅僅是是李佩蘭一人,還有這對對她恨之入骨的姐妹。
就在此刻,前面盈盈走來一位婦人,走的近了,雲落才發現那人竟是李佩蘭的堂妹李月虹。
她素來愛顯擺,今日穿着精緻,帶着滿身的首飾,雪白的手腕上帶着一條珊瑚串子,整個人就像移動的珠寶庫,難得她戴着都不嫌重。
她是吏部尚書的正妻,一向跟李佩蘭狼狽爲奸,雲落以前見過一兩次,但沒什麼正面相對,所以對這人也沒什麼瞭解。
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長輩,應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
雲落見李月虹走近,在原地站定準備朝她行禮。
腳步聲由遠及近,卻猛的停住,似是踢到什麼一般,接着雲落就聽到了李月虹的尖叫聲,然後看到前面這個陰影朝自己迎面撲來。
原來,李月虹走到雲落近旁時突然踢到一塊小石頭,就朝着她直直撲去,想將她當成墊背。
電光火石間,雲落似乎被嚇傻了,呆呆立着不動。
結果就在李月虹挨着她倒下來之際,雲落的身子微微一側……
“砰!”一聲響,李月虹面朝黃土,跌了個狗吃屎。
“唉喲,唉喲,疼死我了!”李月虹身上的珠寶金釵散落一地,臉上跌的青一塊紫一塊,好不狼狽。
雲落的傷勢本就未全好,雖然避開要害,但被李月虹這麼一扯,隱隱有些作痛,當然,她表現出來的要比這嚴重的多。
在李月虹跌倒的同時,雲落也狀似很狼狽地跌倒在地,她抱着膝蓋,眼中泫然欲泣,看着可憐極了。
小雅緊張兮兮地圍在雲落身邊,急得眼淚直流。
李月虹瞪着雲落,恨不得將她撕碎才解氣。
她明明算計好的,結果卻反而自己遭了殃,這讓李月虹心中憋屈極了。
不過看到臭丫頭也受了不輕的傷,她心中才略略好受些。
“姨母,您怎麼樣,還好嗎?”雲落滿臉緊張關切,殷殷垂詢,掙扎着爬起來就欲去扶李月虹。
李月虹眉頭緊皺,氣惱地一把將雲落的手推開:“真是
晦氣,碰見你就沒好事!走開走開!”
雲落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上旋即浮現起一絲尷尬,瞬間紅了眼圈,只低着頭諾諾不出聲,像極了受公婆虐待的小媳婦。
看她這副樣子,李月虹又是一陣氣惱!
她指着雲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早就從堂姐李佩蘭那裡聽說了雲落的諸多事情,知道她有多麼的可惡。
可是看着眼前這楚楚可憐的臭丫頭,又挑不出半點錯處,李月虹實在無奈,她最後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讓丫鬟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東西,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小雅圍着雲落關切地問:“小姐怎麼樣了?傷的嚴重嗎?”
見雲落一直捂着膝蓋,害她好焦急。
雲落放開捂住的膝蓋,嘻嘻一笑,伸出來:“來,扶你家小姐起來。”
“小姐您沒事啊?”剛纔跌的那麼慘,真是把她的魂都給嚇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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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演的真逼人!”小雅崇拜又讚賞地豎起大拇指。
“行了,少拍馬屁。”雲落笑着阻止她。
不過她的笑容很快就收斂了。
李佩蘭,李月虹……這兩個老女人湊到一起,又想要搞什麼事?
雲落的心中卻似是有一個影像很是模糊,仔細想時,卻是什麼都抓不住,只覺今日發生的事情怪異極了。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疾步朝落芯苑走去,小雅也快速地跟在她的身後。
雲落回到落芯苑後徑直走向內院,半道中看到了雪梅正在認真打掃,眼眸微閃。
看到雲落過來,雪梅急忙停下手中的活兒,朝她行禮:“小姐,您回來了。”
雲落眉頭微皺,繼續往前走去。
雲落朝臥房走去,問身後跟進來的小魚:“可有其他人進屋?”
小魚柔聲道:“奴婢一直在門外守着,並沒有人進來過。”
雲落轉了一圈:“雪梅可有什麼異常?”
“與外院的下人們處的越發好了,活兒做的倒還細緻,其他的沒什麼發現。”小魚亦是皺起雙眉,神情肅穆。
雲落的手不自覺的扶着椅子的把手,腦中一一閃過這兩天的事情。
李佩蘭親自替她挑了伶俐丫頭,卻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接着又請她去喝茶,還與她和顏悅色的說話,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與她要好的李月虹,李月虹還在她面前摔了一跤。
看似毫無關係的幾件事,每一件事兒卻都透着古怪。
雲落的心裡隱隱閃過一絲不安,她沉聲吩咐道:“叫幾個信得過的丫頭,把內院搜一遍。”
栽贓嫁禍之類的戲碼,肯定是這些女人最喜歡做的了。
“是,小姐。”小魚和小雅對視一眼,急匆匆的出去了。
過了一個時辰後,小魚和小雅又來到了雲落的面前:“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的異常,這還真是太詭異了!
屋外天色已黑,一陣雷聲響過,原本挺好的天竟然下起雨來。
這夏天的臉,果然是孩子臉,一天變三變。
望着窗外雷電交加的夜空,雲落的拳頭抵在精巧的下巴下。
到底還有什麼是被她落掉了呢?可偏偏就是想不到。
一夜過去了,除了交加的風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許是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空氣特別清新,處處透着一股子的寂靜。
只是這寂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不過片刻,寂靜被打破了。
小雅將門敲的砰砰直響,口中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夫人帶着很多人上門來了!”
雲落靜坐在牀邊,眼底閃過一抹懾人的光芒,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待雲落穿戴整齊來到外院時,就見小魚等人正站在內院的門口處,着急的往裡面看着。
小魚一看到雲落,急忙走上來:“小姐,大夫人帶了很多人,臉色很不好……”
雲落輕挑雙眉,一言不發往外走去,小魚神色緊張地跟在身後。
等她們一同去了外院,就見到李佩蘭臉色鐵青地坐在上座上,院中除了落芯苑的一些丫頭,更是站了好些媽媽下人。
雲落粗粗掃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再看一遍,眼角一跳,雪梅不見了!
身旁的小魚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剛纔一片混亂,她去等小姐了,雪梅居然趁亂不見了,會不會……
小魚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看雲落淡然的臉色,強壓下心頭的慌張。
“砰!”茶杯被重重的扣在了桌上。
雲落循聲望去,李月虹鐵青着一張臉,坐在李佩蘭的旁邊,瞪着雙眼望着她,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
嫌惡。
“母親,姨母,這是出什麼事兒了?”雲落一臉的怯怯,吞吞吐吐地問道。
“哼,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居然連姨母的錢都惦記!”李月虹嗆聲道。
雲落眼中一寒,面上卻是看向李佩蘭,似是要哭出來一般:“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了?”
李佩蘭的臉色很是難看,看着雲落,面上似是痛心,卻掩不住眼中的那抹興奮。
雲落看着眼前兩人的面孔,心裡冷然,面上卻是泫然欲泣,只慼慼然看着李佩蘭,楚楚可憐。
許是覺得演的夠了,李佩蘭這纔開口道:“落兒,每月的月例母親可都是按時下發的,你要是缺銀子,與母親說便可,怎麼能打姨母的主意?如今你做出這等事來,將我們左相府的臉面置於何地!”
“姐姐,難道你還打算留着這不要臉的給雲家招晦氣?依妹妹所見,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該家法伺候!”李月虹在一旁惡聲惡氣道。
這下,雲落算是明白了,她們是說,她偷了李月虹的錢?
小魚也是明白了過來,心中是又氣又急。
月城那麼多的商號都屬於雪影樓的,再加上接任務賺到的錢,她們家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那麼多的銀子都不知道往哪堆呢。還偷錢?真是笑話!
可這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若是被別人知道,她們家小姐先前的掩飾就都白費了。
試想想,若是大家知道聲名遠播的雪影公子就是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子,該是何反應?
那時候,該有多少人眼紅小姐?
又有多少心懷鬼胎的人來找小姐的麻煩?
不過,即使雲落確實有錢,可其他的人卻不這麼認爲。
就是這滿院的下人,哪個不是認爲這位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左相府的嫡小姐,那是窮的響叮噹?
李佩蘭和李月虹自然也是這麼認爲,所以這才設了這一計。
雲落看着李佩蘭,再看看李月虹,委委屈屈地道:“母親和姨母的意思是,落兒偷了姨母的錢?”
“哼,別給我裝,我昨日在碰了你之後身上的銀票就全不見了,不是你還有誰!”李月虹猛然起身,指着雲落的面罵道。
“更何況,我走的好好的,怎麼偏就走到你身旁的時候就差點摔倒?莫不是你早就打的這個主意?”李月虹看着雲落的眼中除了氣憤就是鄙睨,似乎她真的算計好了一樣。
雲落心中揚起一抹冷笑,明明是她自己陷害他人,卻說的黑白顛倒,冠冕堂皇,也虧的她臉皮厚不覺得害臊。
還有,她若是真想偷東西,怎麼可能會用撞人之類的蹩腳伎倆,這簡直有辱她神偷的名號。
此時的雲落似是不相信般往後退了一步,拿起帕子掩了掩,眼中的淚水就掉了下來,她將視線望向始終坐在上座的李佩蘭,哽咽着道:“母親也認爲這事是落兒所爲?”
李佩蘭正得意着,聽到她這麼一問,開口道:“你昨日從我這回去後確實跟你姨母碰上了,此事我也已調查清楚,你再說也是沒用的。”
平淡的語氣卻掩飾不了其中的得意。
“真想不到,姐姐真心相待的子女卻是這般德行,雲落,你不配姓雲!”李月虹氣極,一直指着雲落罵着。
“此事我已告知你父親,他等會兒過來,你還姓不姓雲還是由你父親決定吧。”李佩蘭面上不忍,仁慈地說道。
可是心裡卻是暗爽不已,今天,她一定也要雲落嚐嚐當日雲紫萱所受到的痛苦和屈辱。
一旁的李月虹不依不饒,“姐姐,你就是太慈善,心腸太軟,這種不知廉恥的竊賊,就該拖出去亂棒打死,哪還有這樣好生留着的。”
雲落低着頭,掩去面上的譏笑,這樣就給她定罪了?
未免太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