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落的馬車剛剛駛離宮門的時候,南瑞辰從一個拐角轉了出來,眼看着雲落的馬車越跑越遠,他沉吟了一會,而後對着身邊的人道:“找幾個人去把這廢物帶到城北的白嶺坡上去!”
“是!”隨從領命離去。
南瑞辰脣角微勾,露出了一抹陰笑,嘴裡喃喃道:“南翼玄,你有膽子壓下了齊王的事情,本王倒要看看,若是雲正茂得知自己的女兒因你而死,你還能這麼安耽嗎?崾”
在“嘚嘚”的馬蹄聲中,雲落的思緒恍恍惚惚,外面傳來的吵雜聲使得她睜開了眼睛,向外一看,才發現馬車已經到了月城最最繁華的主街道上。
“既然都出來了,就去落芸坊看看吧。”這段時間她的事情太多,都忽視了外面的生意,凌飛寒在的時候她是絕對不用擔心的,可是現在他不在,她得去看看。
“好。”小雅吩咐了車伕一聲,馬車便朝着落芸坊馳去。
馬車行駛了一刻鐘,再拐過一個彎,眼看着落芸坊就快到了。
小雅禁不住道:“小姐,快到了呢。”
雲落向外瞧了瞧了窗外,確實,已經能看到落芸坊那獨特的裝潢了躪。
就在雲落想收回視線的時候,忽然眼角一跳,看到了一個人,那坐在高頭大馬上快速奔馳而來的不正是她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夫--玄王麼?
看着那馬匹越來越近,雲落下意識的想要改道。
雖然約了他晚上見面的,可是現在她並不想跟他正面相對。
雲落想退,但是爲時已晚。
南翼玄那日收到雲落的三日之約後,就一直在想着怎麼在這三天裡將這賜婚給解除了。
他原本是想親自去說的,但想着既然雲落已經答應了他,那麼總該會做到的。
於是他耐着性子等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早上,還是沒有任何的小西。
眼看着今晚就是跟小野貓的相約之期了,南翼玄再也做不下去,決定再親自去找一下雲落。
可是當他到左相府的時候,卻得知雲落進宮見太后去了,想着她可能是去提退婚的事情的,南翼玄心中一喜,轉身就朝着皇宮跑去。
若是順利,他就直接可以拿到退婚的聖旨了。
不過他的高頭大馬到了這繁華地帶時,卻不得不減下速度,慢慢地穿梭在人羣中。
就在他焦急地想要儘快穿過大街的時候,忽然眼角一瞥,發現有一輛馬車的窗簾正好放下,車簾掩蓋住了那張臉,一雙清冷的眸子卻在他的視線中一閃而過。
是她!
南翼玄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眼看着那輛馬車正要掉頭離去,毫不猶豫地策馬追了上去,
南翼玄將馬騎的飛快,險險的避開人羣,最後穩穩地在馬車前停住。
他快速翻身下馬,神色激動地一把掀開車簾。
雲落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臉,微微一怔。
這張俊美無雙的臉,就算化成灰她也認識!
南翼玄,他上來幹嘛?
雲落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過她看得出來,南翼玄那雙平靜無波的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之色。
南翼玄這是抽哪門子的風?
雲落心中疑惑,面上卻依舊淡定如風。
南翼玄恨恨地摔下車簾,雙眸失望透頂,隱隱中還帶着一絲怒氣。
剛剛那雙眼,是那麼的熟悉,將他心中的希望之火都點燃了,所以他纔會不顧一切地來掀人家姑娘的馬車。
可是,這車裡的居然是他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妻雲落!
雖然之前有過懷疑,但那天的事情之後,她的嫌疑已經徹底排除了,不僅如此,還給他惹了一個大麻煩。
“怎麼是你?”南翼玄擰着濃眉,漆黑如墨的眼眸瞪着雲落,顯然心情很不悅,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本意就是爲了找她。
雲落瞟了他一眼,淡哼一聲:“怎麼不是我?”
這南翼玄不顧禮節急巴巴地來掀姑娘家的馬車,還這麼理直氣壯地質問她?
王爺就很了不起啊?
雲落柳眉微蹙,顯然心情也不好。
太后也真是的,直接答應了她的退婚該多好,不然現在她就可以直接走人不甩他了。
直到這個時候,南翼玄才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初衷,那幽深的目光看着雲落,“你進宮去找太后了?”
“是又如何?”雲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很是不善。
雲落的無禮讓南翼玄眸光微沉,“那你跟太后說什麼了?”
“呵呵,這跟你有關嗎?”雲落面帶嘲諷,她當然知道南翼玄想問的是什麼,但她就是不想告訴他。
讓你去着急吧!
“你……”南翼玄面色陰沉,雙拳一拽,眼看着就要發火了。
而云落卻是毫不畏懼地一揚下巴,
一副誰怕誰的表情。
南翼玄知道雲落是不肯定跟自己說什麼了。
“真是個瘋女人,你不說,本王就親自找太后問去!”說完,南翼玄冷然轉身離去。
一直跟在他身邊做隱形人的冷冽見此,也連忙跟了上去,只是在離去前若有所思地瞥了雲落一眼。
車內的雲落憤然地朝空氣揮揮拳頭。
竟然敢說姑娘我是女瘋子?!
南翼玄,給姑娘我記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車伕見事態平息,便按雲落吩咐繼續上路。
然而馬車還沒走幾步,又猛然停了下來。
雲落雙眉一皺,又出什麼事兒了?
小雅只掀開車簾看了一下,頓時有些慌張道:“小姐,不好了,外面好多人!”
雲落雙眉一挑,還未來得及反應,卻感到車壁被什麼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哐噹一聲響,整個車廂都劇烈地晃了晃。
“呀!”小雅輕叫了一聲,卻見雲落一臉淡定地坐在那裡,心下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就在此刻,車簾被人掀開,只聽見掀開車簾的那人馬上衝着後面道:“她在裡面!快!”
還沒到落芸坊,卻二度被人掀開車簾,雲落今日也算倒血黴了。
南翼玄,你這個瘟神,就知道遇見你會出事。
雲落攥緊拳頭,心中無名怒火燃燒。
小雅下意識的護在雲落身前,口中急道:“小姐,怎麼辦?這些人是衝着我們來的!”
雲落心中自然清楚,他們是衝着她一個人來的。
悄然靠近小雅身邊,她低聲道:“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
小雅最是信任雲落,只要她說的,她就信。
有個穿着黑衣蒙着黑巾的黑衣男人衝上馬車,拿着大刀指向雲落。
雲落想不出對方是誰,於是,她一臉的驚慌,漂亮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淚光來:“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兩人見要擄的人竟是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頓時放鬆戒備,其中一個道:“帶你去個地方!”
雲落此刻幾乎已經確定,這幾個人並沒有要她命的意思。
那兩個大漢說完就要上來拽雲落,雲落使勁的往後躲,不住掙扎,甚至帶了絲哭腔。
小雅見小姐不使出身手,也有所顧忌,再說她的三腳貓本事在這些的人面前根本就是撓癢癢,只能狠狠地朝那人的手臂張口咬下。
“嘶,你這個賤*人!”那人吃痛,猛的將小雅重重一推。
小雅被推的一頭撞在車壁上,直接就暈過去了。
“放手,放手!”雲落不住的推着身邊的人,卻被其中一人一把夾起來衝出馬車。
這麼幾個人,以雲落的實力,她本不可能被擒。
但若在這繁華街頭打鬥起來,自己的身份若是曝光,不論是被傳到左相府還是皇宮……都會招惹很大的麻煩。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她也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何人,所以她一直扮柔弱假裝被擒。
這綁架事件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他們不煩,她都膩煩了,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抓出這個幕後主使人。
此時,那爲首之人將雲落橫着往馬上一甩,自己也翻身上了馬。
雲落被這粗暴的一甩撞到腹部和她肩膀處的傷口,疼得悶哼出聲,微微一擡頭,卻正好看到南翼玄原來所站的位置。
他竟然還在原地!
雲落狠狠瞪了他一眼,脣形無聲發出三個字:掃把星。
南翼玄剛纔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的喧鬧聲,回頭就見雲落坐的馬車被圍了起來,劍眉微微擰起來。
冷冽見他停下,轉頭也見到了那羣黑衣人。
他不由得開口:“主子,要不要去幫忙?”
南翼玄看着被橫掛在馬背的雲落,也不離開,只站在原地不動。
他那雙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不管她有沒有跟太后提賜婚的事情,若是她就這樣沒了,他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擺脫這場婚約?
上次是奉了太后之命他纔去救得她,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了。
可……南翼玄右手撫摸胸口位置:爲什麼看着她被那人夾了出來,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雲落望過來的那一眼,讓南翼玄猶豫了下,要不要救她?
雲落瞪了他一眼便偏過頭去,此時黑衣人早已駕着馬飛速往一側的小道中奔了過去。
他們的速度很快,搶人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
南翼玄看着雲落的背影越來越小,眼眸危險眯起。
在冷冽以爲南翼玄根本不會管這件事時,卻見他拉起繮繩快速地往前行疾馳而去。
雲落身下的馬顛簸異常,她只覺眼前的小道漸漸開闊起來。
她強忍着
肩膀處的疼痛,微微擡頭,發現這荒郊野外竟然是城郊的白嶺坡。
馬終於停了下來,帶她來這裡?
雲落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脣邊勾出一絲狠戾弧度。
忽然,她兩手撐着馬背,猛一使勁,整個人彈射起來,一個翻身之後穩穩地落在地面。
此時她黑亮的長髮被微風揚起,帶着一種凌厲嗜血的駭意。
劫持雲落的人本以爲抓住這樣柔弱的女子是十分穩妥的,突然見她逃脫,一個個都拉了繮繩騎馬將她圍住。
眼前的女子跟剛纔判若兩人,臉上一片冰冷漠然,再不見剛纔的柔弱。
雖然雲落剛纔露了一手,可畢竟是個女子,幾人對她防備之心依舊不重,其中一個開口道:“沒想到還有兩手啊,這麼想打,那爺們陪你玩玩,兄弟們,上!”
話音一落,幾人一起衝了上來,雲落冷冷一笑,對付她一個女子,居然要幾人一起上,還真是卑劣呢。
雖然她身上帶着傷,但是對付他們幾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雲落眼眸一冷,出手極快,一記手刀劈向了先前壓着她的那人。
只聽一聲哀嚎,那人瞬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其餘幾人一愣,對視一眼,接着便一起衝上來。
雲落往前幾步,拉過一人的手臂,反手一掰,只聽到咯噔一聲,那人頓時慘叫哀嚎出來。
有人要偷襲,雲落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擡腳往後一踢,正中要害之處。
那人痛得聲音都卡在喉嚨裡,直捂着要害處在地上打滾。
此刻,又有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猛地抓住雲落肩部。雲落脣角微微彎起,拉起那手順勢一頂,那人直接從她的頭上方往前爆射出去。
肩膀的傷處傳來一陣劇痛,雲落的臉瞬間就蒼白了幾分,但是看着地上哀嚎的幾人,她冷笑着拍了拍手,指着其中的一人:“說,誰派你們來的?”
這些人不由的縮了一下,只是面面相覷,沒一個人說話。
雲落勾勾脣角,笑容中盡是凌厲:“不說?等下可別怪我下手不客氣了。”
說着雲落便上前,擡腳就要踩下去,那人急忙道:“我說,我說,我們辰王府派來的。”
辰王府?南瑞辰?
雲落一皺眉,她什麼時候得罪南瑞辰了?
“辰王爲何要抓我?”雲落雙眸冰冷。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辰王的侍衛臨時找來的,說只要把你帶到這白嶺坡,就給我們一百兩銀子。”
原來是傳說中的臨時工……
怪不得他們會大膽到南翼玄站在那裡,都敢將她直接擄了過來,敢情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玄王這尊大佛。
還有他們的身手,充其量也就小魚那點水平了。
只不過她真的想不通南瑞辰爲何要將她抓到這裡來?
難道是因爲南翼玄……
雲落的眸光又冷了幾分,若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二鈉傢伙又是見死不救,等她脫身後,絕對不會放過他。
看着雲落陰狠的眼神,地上的那人小心翼翼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吧,我們也沒把你怎麼樣……”
雲落低頭看了那人一眼,臉上閃過一抹冷冽的笑容,就這麼放你們走,豈不是太容易了?
地上的幾人看到雲落這樣的笑容,心中不安起來,不由往後瑟縮了下……
南翼玄順着剛纔幾人的方向,駕着馬狂奔而來。
等他見到眼前情況時,沉靜無波的臉呆滯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奇異光芒。
樹林中一個個用褲腰帶倒掛在樹上的,不就是剛纔擄了雲落的人麼?
那站在樹下拍着手,一臉得意的不是雲落又會是誰?
南翼玄不覺有些無語。
他竟然忘記了,當日能夠與他並肩戰鬥的丫頭,又豈會被幾個地痞流氓傷了?
這個女人自己能夠搞定一切,他還過來幹什麼?
想至此,南翼玄轉身就想離開。
雲落覺察到背後的視線,一回頭,見南翼玄正坐在馬上,竟有些吃驚,不由脫口而出:“你來做什麼?”
南翼玄雙眉微微一挑,自己爲救她而來,她竟然還嫌棄?
果然是不識好歹的臭丫頭。
南翼玄本來想轉身就走的,聽到雲落這麼說,反而下了馬,走了幾步到雲落跟前,打量了下被吊在樹上哀嚎求救的幾人。
雲落看了看南翼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
這人,不會真的是來救自己的吧?
“不害臊的女人,沒一點閨閣千金的涵養。”竟然抽了男人的褲腰帶。
南翼玄瞥了一眼雲落兇悍的作風,冷哼一聲做出評價。
雲落臉上一黑。
說她沒有閨閣千金的涵養?涵養值幾毛錢?
她要真是弱不禁風的閨閣千金,現在就不能全須全尾地站這了。
雲落不由地反脣相譏:“看見女人被擄,轉身就走的人,還真是有王爺氣度呢。”
南翼玄面色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道寒光,捏緊了拳頭。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若不是來救她,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幹嘛來了?
不過這種話他自然不會解釋,只冷冷哼了一聲。
“哼什麼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看到你每次都沒好事,所以我說尊敬的玄王殿下,您能別出現在我面前嗎?”雲落幾乎要求他了,“還有啊,你要是很空的話,去問問你的好弟弟,爲何無緣無故地派人來抓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南翼玄皺眉,“難道這些人是南瑞辰派來的?”
“知道就好,本姑娘忙得很,就不陪王爺您在這裡欣賞美景了。”說着,雲落朝着樹上被掛着的幾人眨眨眼,然後轉身離去。
南翼玄面色陡然間一寒。
這女人說話怎麼老是喜歡說一半!
只是……
南翼玄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正在晃盪着的幾人,再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跟了上去,連馬都不要了。
“喂,你還問出什麼來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
兩人的身影和聲音漸漸遠去,過了一會,兩道人影從一棵樹後轉了出來。
正是南瑞辰和他的隨從。
看着在空中晃悠的幾人,南瑞辰狠狠地瞪了身邊的隨從一眼,“混賬,本王叫你找人,你就找了這麼幾個廢物來?”
“請王爺恕罪!”隨從連忙跪在了地上,一臉緊張地道:“可是王爺,這雲家大小姐不是一個廢物而已嗎?爲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是呢,對於這一點,本王也很是意外!”南瑞辰盯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許久,眸光意味深長,“看來這個廢物小姐的身上,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呢。有趣,真是有趣!”
原來在雲落被帶到之前,南瑞辰就已經在這裡了,原本他是想給南翼玄一點小小的教訓的,誰叫他背叛了自己,將他倖幸苦苦弄來的可以打到齊王的證據給壓下去了呢。
所以,他想挑起南翼玄和雲正茂之間的矛盾。
可是,未等他出去,就看到了那麼精彩的一幕。
傳說中的廢物小姐,竟然在頃刻間就將幾個大漢給打倒了,那身姿,那身手,將他驚豔到了。
而此時的雲落和南翼玄,卻並不知道南瑞辰正在後面,只是一邊走着,一邊鬥着嘴。
南翼玄對她的伶牙俐齒倍感無力,最後丟下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便甩袖走了。
雲落正吵着歡呢,見他走不由的也跟了上去:“我是女子,那你就是小人,哼,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
南翼玄輕飄飄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眼中的意思分明是:對她完全不需要展現君子風度。
雲落此刻被南翼玄惹的有些惱怒。
雲落一心忙着生氣,絲毫沒注意到腳下,張口道:“哎,我說……啊!”
南翼玄只聽到一聲尖叫,接着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拉了下去。
原來雲落剛纔只顧着說話,卻不想一腳踩了個空,慣性的伸手拉住南翼玄,剛好扯住他的腰帶,於是便將他一道扯了下去。
兩人身子直直下墜,雲落以一副視死如歸絕不鬆手的架勢,死死抓住那腰帶。
還來不及細想,兩人便直接落到洞底。
砰的一聲巨響,南翼玄跌在地上,順勢一滾,將雲落帶了一圈。
雲落只覺眼前花,雖然被南翼玄護着,但肩胛處的疼痛還是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可是未等她痛呼出聲,就覺得脣上一痛,猛的睜大眼睛,見南翼玄正與自己四目相對,而他們的脣,正緊緊地貼在一起……
兩個人如愣住了一般,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對方,姿勢曖昧,氣氛詭異……
南翼玄整個人覆在雲落的上方,一動不動。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的失神了,因爲一碰到這脣,那種柔,那種沁香,那種味道竟是那麼的熟悉……
雲落微微一滯,猛地回過神來,伸手就將南翼玄給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