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
薛家家主老神自在的品茶愜意,一邊下人稟告。
“老爺,那些蘭城名貴又來登門拜訪了。”
薛興聽着這話,倍感愜意,心都要快飛了起來,這種被人求着,被人尊敬的日子可真是令人舒暢。
眉毛一挑,笑容熠熠,對着一邊恭敬的下人說道:“讓他們在迎賓殿待着吃茶。”
“是,老爺。”
說完話的薛興,再次閉目養神,似乎已經看到了薛家未來踏上了賀蘭王朝第一家族的寶座。
不過美夢沒做多久,一個下人就冒冒失失的跑進了屋內,對着一臉愜意的薛興,就是哭喪嗓子。
“老爺,大事不好了!”下人一臉惶恐。
薛興眉頭一皺,眼神閃過一絲厭惡,如此不吉利的下人過後一定要被自己扔了出去。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薛家之主威嚴一起,頓時把急匆匆趕來的下人,嚇得跪倒在地。
這下人趕緊把話說了出來:“老爺,傅城主帶着大批士兵把我們薛家給圍了起來!”
薛家之主神色一凝,心裡卻是想着這事,這傅西韓好好的不去找陸家麻煩,來我這薛府幹嘛?
難道是因爲大殿上的那幾位?
薛興很是疑惑,這些商賈、小勢力陸家看不上,但也不排除有暗裡與陸家有了聯繫的存在,不過這傅西韓來我薛家的排場也太大了吧!
真當我薛家是泥捏的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薛家之主一腳邁出這房門,對下人說道,把那傅西韓給我請到大殿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傅西韓的確來者不善,但可不是薛家之主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傅西韓可是綁住了王五、三娘、還有那個三娘情人,一起來了這薛府。
薛興可不知道,剛纔在王五的院子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傅西韓帶着隆山派的簫師叔,剛被下屬請到這個鬧事的院子中,就看見了一個男子在這門口佇立着。
身前有個小廝倒是不停的叫喚。
“你們這幫瞎了狗牙的奴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敢亂闖,小心你們的腦袋都見不着第二天的太陽。”這小廝惡狠狠的說道,根本無視面前的官差,和他這個城主大人的威嚴!
“我倒是要悄悄究竟是誰,這麼大膽,還敢當着我的面,威脅我的人?”
傅西韓說着話,從人羣后邊姍姍而來,小廝說話聲音尖細,自然嗓門高的很,傅西韓老遠的就聽到了此人叫囂,周圍士兵讓開,傅西韓倒是要好好瞧上一瞧,看看就是誰,這麼大的能耐。
小廝聽見聲音就知道不好,本是以爲這些官兵與之前那搜城一般無二,走走過場,如今爲難這戶人家只是爲了錢財而已,可卻這沒想見到了正主。
傅西韓一現身,說話的小廝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這兩天的事情小廝也聽了個大概,一個能把陸家拔起的城主大人,自然是收拾自己妥妥的,冷汗一流,雙腿都在打哆嗦,要不是身後站着自己公子,說不定,此時已經跪了下來,求這城主大人給上一條活命。
“在下小廝口不擇言,
還望城主大人恕罪,”小廝身後男子顯然也是看見了威風而來的傅西韓,趕在傅西韓說話之前,趕緊插了嘴,對身前小廝怒目而視,說道:“還不自己掌嘴!等着城主大人髒了手來派人掌嘴嗎?”
這戲一唱,傅西韓身爲蘭城城主,自然得有點胸懷示之以人,如今這小廝被自家主子罰了,自己再去追究一二,卻也是不合適。
傅西韓擡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說話的公子哥,衣冠楚楚,自己卻是不知道蘭城有着這一號人物。
確切的說,不知道薛家數字公子有他一個。
男子躬身行禮,工工整整,儀態規矩的很,朝着傅西韓恭聲說道:“在下薛七,見過城主大人。”
“嗯。”傅西韓沉吟一聲,道:“不知道薛七公子爲何攔下我城主府士兵搜這處院子。”
薛七聞言,面如春風,緩緩說道:“城主大人要查院子自無不可,可這院子是薛家的院子,裡面更住着我薛家的客人,想着城主大人要找的陸家之人並不在這裡,這點薛家可以保證。”
薛七面帶笑容,說話又討着好,接着說道:“小生想着城主大人要事繁忙,搜城這種大事還是儘快進行,爲了城主大人一番辛苦,便先查了院子,如今告知大人,也是爲大人做的要緊事獻上一份力。”
這薛七卻真是個巧如舌簧之人,傅西韓其實早早就到了這處院子,下人自然來報這是薛家的人,他可知道面前這幅院子不是薛家的,見着薛七旁邊扭扭捏捏的姑娘,自然是曉得這是薛七藏嬌的地方。
只是爲何這院子中的兩人,眼神卻是躲躲閃閃,尤其那個男人,這風和日麗的天氣,怎麼頭上多了那麼多冷汗。
還有這跟着薛七身後的女子,更是強裝鎮定。
傅西韓心中冷笑,要是沒有這幫人,還真是要被這個薛七給糊弄過去了,如今正好試探一下。
對着薛七悠悠說道。
“賢侄自然知道搜城是本城主現在的大事,所以本城主更是要事無鉅細,倒是浪費了賢侄一份好心,來人,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了這院子。”
言畢,傅西韓就要遣人入園。
這一下子可把王五和三娘給嚇壞了,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他倆可是知道這院子裡有着什麼,那可是制式刀兵,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大人!”薛七下意識的一攔,衆人眼睛一齊看了過來,薛七面色尷尬,顯然也是知道自己剛纔聲調過高,但還是裝作歉歉的模樣,對傅西韓說道:“大人這樣做,恐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不妥?”傅西韓倒是來了興趣,正好前幾日派出的人次次都在薛家吃了閉門羹,臉薛府的大門都沒有邁進去過,傅西韓今日還真想看看這薛家究竟在這院子裡做了什麼,就給這薛家填一填堵。
傅西韓饒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薛七,心裡想着從今日薛七表現看,倒是比那羣薛家數字公子強多了,起碼還會說話。
“薛七賢侄,你倒是可以給本城主說上一說,本城主搜城拿人,到了你這院子搜上一搜,有何不妥。”
對面的薛七面露難色,而身邊的姑娘則是不聽的在使眼色。
“大人
,薛家客人在此休息,還望大人給薛家一份薄面。”薛七竟然還做揖恭請,真的擡出了薛家這面大旗。
“薛家的面子?”傅西韓冷哼一聲,如今他就是不想給薛家面子,一揮手,大聲一吼:“給我搜!”
薛七自知已然攔不住傅西韓,色厲內荏,也沒了剛纔的謙恭,說話之中那是赤果果的威脅,眼睛盯着傅西韓厲聲說道。
“傅城主這是要和我薛家爲敵嗎?”
這一句話說得可是不請,傅西韓倒是一愣,不過也就是一瞬間,這手下之人都已經進了院子搜查起來,開弓自然沒有回頭箭,不過傅西韓倒是覺得好笑,對着面前這個小白臉薛七,眼神不屑。
說話也是肆意,道:“就憑你?可以讓薛家與我城主府爲敵?”
傅西韓說完話就想跟吃了開心豆一樣,朗聲笑了起來,擡手拍拍面前薛七的肩膀,說道:“你也太把自己當回個人物了,還是做好你這數字公子的本分吧,哈哈哈哈。”
可惜這傅西韓裝比時間還沒有一刻鐘,便被打了臉。
一小兵拿着一把金光煌煌的大刀,跑了過來,跪下一呈,朗聲說道:“稟告大人,在後院廂房發現十箱制式刀兵。”
此話一出,轟然一聲,響在了衆人腦中,傅西韓是一愣,簡直就是不敢相信,薛家?制式刀兵?這是要反?
此時看向遠中幾人,那薛七臉色慘白,而那男子也是面色驚恐,薛七身邊的姑娘卻是已然失魂落魄跌倒在地。
其餘衆人,卻也是有人反應了過來,立馬雙膝跪地,對着傅西韓就是哭天喊地,大聲叫嚷冤枉。
傅西韓現在可不是管他們的時候,冷聲說道:“看好他們。”
言畢,便朝着後院的廂房走去。
等到了這十箱明晃晃的制式刀兵出現在自己眼前,傅西韓可真是信了,這薛家還真是有野心,看着制式刀兵上面的江湖道具,傅西韓想到,這薛家怕是早就已經謀劃好了的,就等着這武林大會。
這蘭城的水還真是渾。
傅西韓如今腦袋冷靜的可怕,他倒是要想一想這蘭城發生的事情。
陸聞斐遇襲,薛家雙耳瓶被盜,到如今的陸家被拔,傅西韓忽然想到,莫不是自己認錯了做局之人,難道不是陸家而是薛家?
如今看來,薛家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算是毫髮無傷,自己和三大門派卻成了這薛家滅掉陸家的刀,想着陸家到現在都沒有出手反擊,難道還真是吃了啞巴虧,要知道傅西韓做的可是誅心之計。
如此想着,傅西韓是越來越覺得薛家纔是真正的兇手,這雙耳瓶丟失不過是把自己摘出局的手段罷了,自己和三大門派不就是沒有懷疑薛家偷了武林盟主令了。
緊接着傅西韓想到了在自己府上住着的巡檢司劉陽央,要知道,巡檢司的那幫人,可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傢伙,怕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便來了這蘭城。
薛興怕是也已經猜到了一二,在雙耳瓶丟失後來自己府上,那故意作秀,不就是給這個劉陽央所看。
鬧了半天,薛家是做着借刀殺人、驅虎吞狼的大局!
而且還在有所圖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