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陸吟雪的小手緊緊的抓着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蘇辰倒是一副你怎麼如此的不堪的表情,說道:“你以爲我會對你做什麼?”
“額……”陸吟雪沒吱唔出言語來。
“你往裡睡。”蘇辰對陸吟雪說道,許是陸吟雪剛纔被蘇辰嚇懵了,也沒思考個一二,身子聽話的很,還真往牀裡面挪了挪,牀上正正好多了一個人的位置。
蘇辰也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躺了上去。
此時的陸吟雪的眼睛可是瞪的老大,呆滯着看着眼前人所做的這一切,心裡想着這蘇辰行事也太過任意。
陸吟雪反應過來頓時就是一腳,可這腳可是沒踹出去,反而被蘇辰兩條腿給夾住的死死的。
陸吟雪一臉慍怒,看着近在咫尺的蘇辰直接開吼:“放腿!”
看着面前如此的可人兒,蘇辰也真是沒了辦法,把腿拿開,嘴上也說着話:“你還真是難弄到手。”
要知道,賀蘭王朝的姑娘,閨閣那是不能進男子的,尋常的未出閣女子要是見了某個男人一面,怕都是要心已所屬,更不要說拉過手,見了身體,如今還躺在一張牀上。
在蘇辰看來,這尋常人已是從了自己,可蘇辰明白,這陸吟雪還真是那種扭捏的女子,從頭到尾,還真是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心思。
無奈嘆了一口氣,下了牀,又回了自家樑上,那個專屬的地方。
這一時興起,又瞬間低落的樣子,倒是把陸吟雪看得心裡膈應,本不是自己的錯,如今還看得怪不忍心。
過了小陣子,也開口講了話,聲音小的細如蚊蠅,想着要是蘇辰睡着了聽不見更好,卻哪知這蘇辰耳朵時時刻刻待命着。
“你若是覺得上面睡得不舒服,要不在茶榻上休息小憩?”陸吟雪的小眼瞧着樑上的男子說道。
“你若是心疼我,就叫我去牀上睡。”
蘇辰一句話,頓時讓陸吟雪心裡那點不適頓然消失,直接一個側身,背對着蘇辰,就去睡覺。
她哪裡知道,蘇辰在這樑上,不是爲了休息、舒服,而是爲了可以默默的看着她。
一夜無聲,時間滑過。
等到陸吟雪醒來,已是屋內空空,自己一人。
不過桌子上那麼大的筆墨,讓陸吟雪想不注意都難,起了身子,走了過去,看看究竟是寫了什麼。
明日醒來若無事,可到廣安茶樓見。
陸吟雪想也知道這是蘇辰留下的字跡,真是字如其人,果然不羈飛揚的很,陸吟雪點了燈燭,把紙條燃盡,更是去了痕跡,才叫連翹進來給自己收拾。
銅鏡臺前,陸吟雪長髮垂髫,身後的連翹則是用一把木梳理順着。
“小姐可是扎個男士冠?”
陸吟雪一愣,連翹直接說道:“小姐不是去廣安茶樓麼,那裡離着武林臺近,想必蘇公子是想邀您去看比武。”
陸吟雪一張老臉被連翹說的微紅,自己還專門燃盡了紙條,才喚連翹進來,鬧了半天人家連翹早就知道,想來
也是自己回回都是被連翹叫醒,桌子上又那麼一大張紙,又是攤開來放着,連翹又豈會看不到。
陸吟雪應了一聲,對連翹說道:“今天確是不能帶上你了。”
“連翹明白。”說着連翹臉上還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陸吟雪忽然心血來潮,朝連翹問道:“你是不是和蘇辰說話了?”
“小姐怎麼這樣問?”連翹一臉應當的樣子,接着說道:“小姐不在,蘇公子自然和我說了幾句話。”
果然,如今的陸吟雪心中是在滴血,自己的忠心丫鬟怕是要不保了,自己早就猜到,憑着蘇辰那張妖言惑衆的臉加上那抹了蜜的嘴,更是會不停的撩人,這連翹的心遲早向着他。
這不,之前還爲賀蘭青玄鳴不平,如今卻是一點也不牴觸自己和蘇辰出去。
哎,女人還真是感性之人,陸吟雪感慨萬分,好像自己就不是個女人似的。
陸吟雪擡頭看了看太陽,估摸着已經是晌午時分,囑咐着連翹看好院子,自己則出了別府去那廣安茶樓了。
上來二樓就瞧見了蘇辰,還是昨日的位置,正喝着茶水。
陸吟雪走了過去,坐在對面,蘇辰倒是一點都不驚奇,彷彿覺得自己會一定來一樣,不禁問道:“你就不怕我不來。”
“不怕。”
“那我以後肯定不來。”看着說話如此平淡的蘇辰,陸吟雪則是脾氣上來了,敢情自己是上趕着來了。
這臉色忽然陰雲遍佈,蘇辰可是看得清楚,嘴一張,卻又是甜言蜜語。
“不怕,是因爲我會一直等,等不到,我便去找你。”
說陸吟雪心裡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但陸吟雪明白自己與蘇辰是朋友,還是早早說清楚了的好。
心念至此,便對蘇辰說道:“我對你,真的是當朋友相處。”
蘇辰一樂,說道:“我又沒說不是,我也是如此待你,朋友相邀,又沒寫上時間,難道你這個朋友忍心我一人在這茶樓苦等?”
陸吟雪見這個話題不能聊,還是說些別的好了,想着自己出來並不是給自己找罪受,本來覺得面對蘇辰很是放鬆,如今也成了負擔。
陸吟雪看着窗外,遠遠的武林臺,卻一時無了話。
也就這麼一看,陸吟雪還真覺得臺子之上的人熟悉的很,那身形輪廓,一招一式,加上那雙手彎刀,陸吟許越發的覺得是劍棋那小妮子。
“去那武林臺看看。”
陸吟雪和蘇辰來到了這武林臺邊,自然看得清楚,果然是那劍棋小妮子,如今正在這比武臺上,與人過招。
此時飛身上來一個粗莽大漢,手持狼牙棒,長得倒是五大三粗,雖然劍棋比尋常女子健壯了許多,但是和這大漢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瘦小柔弱的很。
臺下的陸吟雪也來了興趣,想來自己還真沒見識過劍棋功夫,以前也就切磋了幾次,看不出什麼真本事,如今這比武臺上一較高下,倒是能一飽眼福。
五大三粗的漢子一上臺就扯着嗓子指着劍棋說道:“你這小娘皮打敗了幾個江
湖中人,還真把自己高看了?看你毛大爺怎麼收拾你!”
說罷,根本就不謙讓一二,手上直接輪着狼牙棒朝着劍棋當頭就是一棒,這鐵疙瘩一棒下去,這腦袋都要開了花。
辛虧這劍棋身子靈活避了開來。
看得出,這姓毛的粗漢子也是天賦異稟,有着一手蠻力,那幾十斤重的狼牙棒在他的手裡是被使得虎虎生威,按理說這傻大個的漢子手腳應該是不甚靈活,加上這狼牙棒的慣性,必然速度有些減慢。
可這漢子偏偏就能把這狼牙棒使得頻頻生風,而劍棋只能是不斷躲避,這狼牙棒可不是好接的。
想到自己身邊還站着一個武林高手,不用豈不可惜,陸吟雪便對着蘇辰指着臺上的二人問道:“你覺得他倆誰會贏。”
“自然是那女子。”
蘇辰的語氣十分篤定,顯然是認爲劍棋必勝無疑,陸吟雪卻是沒瞧出來,如今這劍棋可是一直在躲避,要是躲不開,只需要一棒,這劍棋便沒了再戰之力,估計還的自己上去把這劍棋接下來,趕緊養傷。
“爲什麼臺子上的女子會贏?”陸吟雪朝蘇辰問道。
“這女子腳下步伐看似慌亂,實則有序,只是她對這步法不太熟悉罷了,等到這二人對招百次,這女子步法已然明心,這大漢卻是力有不逮,自然是女子勝了。”蘇辰緩緩道來。
陸吟雪盯着比武臺,對招百次,果然如同蘇辰所言,劍棋這步法熟悉,身影更是飄忽不定,而那男子揮使狼牙棒的頻率也慢了下來。
劍棋等到一個時機,一個側身,手上彎刀便已經是架在了毛大漢的脖子上。
“服不服?”劍棋一臉得意,隨後更是嘲諷起來。
陸吟雪平時見這劍棋也是個單純簡單的姑娘,可這上了比武臺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耀武揚威,簡直是放飛自我啊!
此時,一白衣男子飛身而落,當真是瀟灑萬分,模樣也是俊俏。
“這使彎刀的姑娘怕是要輸了。”蘇辰在一邊不經意的說道,陸吟雪可是聽了個清楚,趕緊問了起來:“怎麼就要輸了,你還沒看他們倆打呢!”
“這白衣男子是廬山派有名的後起之秀,一手廬山劍法已然是登堂入室,尤其一招重山疊影更是得他的師父三昧。”
陸吟雪瞧着這個年紀也就二十歲模樣的少年,沒想到蘇辰對他的評價還挺高,隨即問道:“他師父是誰?”
“李伏山,”蘇辰剛一說完就想起了陸吟雪並不清楚江湖之事,便解釋道:“廬山五老之一。”
“這我知道。”陸吟雪想起了前些日子見到的蒼松柏,此人就是廬山五老之一,想來這李伏山肯定也是厲害的很。
陸吟雪看着比武臺,果然這白衣男子是比之前的狼牙棒毛大漢厲害了許多,僅是剛纔劍棋制勝的步法,在此人面前就一點用處也沒有,辛虧這武器是劍,劍棋還能接一接,要是之前那狼牙棒,早就已經敗下陣來。
不過這敗陣時間也不長,也就是陸吟雪與蘇辰談話的功夫,劍棋的脖子前便是人家的長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