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的迎賓殿倒是寬大的很,蘇辰並不在乎大殿的華麗與否,只是想着這地方夠不大,自己的長劍待會能不能酣暢淋漓一番。
蘇辰並不着急,找尋了殿外一處隱蔽之處,便輕身飛到了樹枝之上,其上黑影重重,加之蘇辰氣息隱秘,倒是不怕別人發現。
薛家派人把這迎賓殿圍的是水泄不通,侍衛一個挨着一個站着,就連大殿屋頂都蹲着人,密密麻麻一片,任是這神偷有多的大的本領也不可能從這大殿把這瓚金琉璃華彩雙耳瓶給偷出來,就照這勢頭,殿內說不定還有多少隻眼睛在盯着雙耳瓶在看。
與其說薛家重視這雙耳瓶,不如說薛家重視這雙耳瓶背後的意義。蘇辰想不通,也不願去想,此時躺在樹枝之上的蘇辰,只有手中的劍。
這隻有這劍能幫蘇辰拿到那瓚金琉璃華彩雙耳瓶。
與這邊嚴加防備的迎賓殿不同,薛府的其他地方簡直是不設防。陸吟雪的身影匆匆,旁若無人,猶如進了自家的庭院。
薛家的賬本自然是隱秘至極,整個薛家知道的人也不外乎一兩人而已,然而真正知道賬本所在的自然只有薛家家主一人,而此時的薛家家主正在迎賓殿內的太師椅上坐着,兩隻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桌案上的瓚金琉璃華彩雙耳瓶直看,深怕有失。
賬本如此之重要,薛家家主自然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哪怕別處更加安全,也要時刻讓這東西看在自己眼中。
無奈,世人心性如此,薛家之主自然也不能免俗。
書房,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因爲廂房寢室算是內裡之地,也只有書房纔是男兒辦公處理大事要事的地方。
莫不是這世界的樑上客都愛書房,因爲這書房就是最大的藏寶之地。
木門吱呀一聲,一道黑影閃過,陸吟雪就已經身在薛家家主的書房之內,趕緊翻箱倒櫃,細細檢查了起來。
時間過的飛快,陸吟雪並沒有找到所謂的賬冊,更是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甚至都沒有在這個書房內發現暗門。
不應該啊,陸吟雪心中想到,怎麼可能沒有暗門,這可是薛家!一種懷疑忽然涌上陸吟雪的心頭,難道薛家家主的書房不是這個?
此時的陸吟雪細細翻閱自己腦中關於薛家家主的有關信息,夫人!據傳薛家家主曾經十分喜愛一位藝伎,名喚蓮之,可惜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倒是這薛家之主用情極深,還專門去了蘭城的妙音山上建了一座安魂祠,每年四月初八都會上山焚香祭拜緬懷。
蓮之、蓮之。
陸吟雪輕輕低吟,這兩個字怎麼會如此的熟悉?正在思索卻是毫無一點頭緒的陸吟雪心煩氣躁了起來,這趟薛府可不能白來,便又伏在書案上,看看這薛家之主究竟在忙些什麼。
也就是這賭氣的一看,薛府內人吃食用度的賬本倒是提醒了陸吟雪。
懷蓮院!
莫不是與那蓮之有關係,陸吟雪的腦海中分明記得這薛府的內人後院有這麼一處院子,隨即翻看起手上的賬冊,這懷蓮院
也有這吃食用度,顯然不是荒廢之地。
既然這薛家之主都能在妙音山上建起一座安魂祠,那爲何不在薛府建造一座院子來的省事?
要知道薛家可是富可敵國不缺錢財的。
一念至此,陸吟雪是半點功夫也不敢耽擱,直接就朝着薛府後院的懷蓮院飛奔而去。
果然,即使是尋字人偷先皇御賜之物這等的大事,這懷蓮院依舊是人事如常,要知道別的院子的侍衛都已經去了迎賓殿附近,誰能想到,這薛府之中最爲小巧不佔地的院子,如今還有侍衛在此。
可惜,就這兩個侍衛,即使多個幾倍,也是攔不住陸吟雪。
須臾之間,陸吟雪的身影便在了這懷蓮院的正室之內。
指頭一抹這桌案浮沉,卻是略有塵埃,陸吟雪心中一笑,這不乾不淨,纔是最爲正常。可惜啊可惜,如今這藏寶之地已經被陸吟雪發現,這堂堂現代有名的神偷,什麼蛛絲馬跡又能看不出來呢。
只是書架之上的一個銅環,便啓了這懷蓮院的暗門。
陸吟雪沒想到,這小小的懷蓮院竟然能裝下如此多的東西,這薛家之主,怕是把整個懷蓮院都已經挖空了吧。
整個暗室之內,真是珍寶遍地,一箱箱的紅木箱子,打開一看裝的都是滿滿的雪花銀錠。
陸吟雪的眼睛都泛着金光,心裡想着都是怎麼把這些東西給帶出去。
可也就是這麼一下,陸吟雪又奇怪了起來。
薛家之主認識這藝伎蓮之也不過是十來年的事情,可陸吟雪進門前可是細細觀察了懷蓮院一番,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建築都是用木頭製成的,可這懷蓮院的木頭可沒見什麼滄桑,屋頂瓦片,樑上漆畫都是近來所成,而薛家可是隨賀蘭王朝歲月長久的大族,這大族的暗室可不可能僅僅是這個懷蓮院吧。
況且,富可敵國,這懷蓮院的財寶也遠遠不夠啊。
陸吟雪拿在手中的那顆斗大的夜明珠又放了回去,這懷蓮院如今還動不得。
並且,這暗室之內卻有密函機密之物,但唯獨單單缺了陸吟雪所要找的賬本,這賬本究竟何處?
另一邊,薛府迎賓殿前。
樹枝上的蘇辰,看着夜空中被陰雲所阻的弦月,心中估摸了一下時辰,以以往陸吟雪進宅辦事的速度,自己可是給她留了兩倍時間。
如今時辰也不早了,蘇辰也知道自己該辦正事了。
蘇辰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塊黑布,蒙在了自己的臉上,如今自己硬闖,自然是不能真面目示人,辛虧自己和這個大明宮的白寒謁不甚往來,更是一面未見,自己的武功底子,他不一定真能瞧的出來。
要知道,低手較量,蘇辰自然是連招數都談不上就解決了來人,可是要是面對白寒謁這樣的人物,自己不拿出真本事,便是要栽倒此人手裡了。
反正事已至此,蘇辰時必定要上的。
輕身一躍,便下了這枝頭,現了身形。
這圍在迎賓殿的侍衛自然是一個個眼觀八方,耳聽六路,
蘇辰既然主動現了身形,侍衛自然能發現這突然多出來的一人。
“尋字人!”
也不知道是侍衛中哪個傢伙大聲一喊,在迎賓殿整個帶眼睛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這裡。
蘇辰也不介意,更是有種享受,這些螻蟻再多又有何用,能擋下自己的也只有那殿內的白寒謁。
寒劍出鞘,一聲長吟。
此時的蘇辰一身黑色長衣,手中長劍寒光燁燁,就那麼站在薛府的迎賓殿前,一人對陣,倒還真有中歲萬千人吾往矣的感覺。
“切莫中計,薛家侍衛不可輕動,以防調虎離山!”侍衛中的將領大聲喊道。
聰明是聰明,可是卻是小瞧了來人,這蘇辰可是真沒想要調虎離山,而是直接登門而入,進了你這迎賓殿,在你衆目睽睽之下,奪了這瓚金琉璃華彩雙耳瓶。
可惜今夜不能殺人。
蘇辰長劍一執,身如游魚,一劍一劍都落在了侍衛的手腕之上,頓時殿外一陣刀兵落地之聲。
“薛家侍衛聽我命令,一起把此人拿下,此人就是尋字人!”侍衛將領大聲喊道,蘇辰早就看見了這個人,離自己倒是遠,也不和大殿正門在一個方向,若不是時間要緊,蘇辰真想送他一劍。
此時在場的所有薛家侍衛都相信面前之人必是尋字人無疑,武功高深,果然如同江湖傳言深不可測,所有薛家侍衛在其面前簡直如土雞瓦狗,轟然破碎,一人一劍竟然直直的走向迎賓大殿。
威勢煌煌,不可謂不驚人!
領頭的將領都爲之欽佩,這等膽識,這等雄姿,簡直就是我輩男兒之楷模!
迎賓殿內的薛家衆人卻有些坐不住了,一中年男子臉色煞白,更是着急的朝正中間在太師椅上端坐的薛家之主,急急說道。
“大哥,這尋字人就要打進殿內了,可讓這白宮主和蕭前輩前去阻擋一二?”
薛家之主心中白了一眼這說話的弟弟,自己卻仍舊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樣,眼神帶着你怎麼如此不爭氣的意味,厲聲說道:“二位前輩都不着急,你慌亂什麼?成何體統!”
啪的一聲,就把手裡的杯盞摔在了桌案之上。
要知道這薛家之主早就在心中把這蕭本應和白寒謁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倆傢伙還不出去,難道非要在我這大殿之內打打殺殺?
隨即眼神朝蕭本應那裡一看。
蕭本應人老成精,自然是明事理之人,更何況,他可是薛家請來的人物,薛家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此時自然要說上一二,於是,便對着正坐的薛家之主,微微一禮,說道:“如今白宮主在這殿內,尋字人自然不成氣候,還請薛家主放心。”
說罷便又恢復原來的模樣,坐在那裡等這個闖門之人上門。
白寒謁其實是個有性格的人,他自然是不會墮了自己的面子出了殿門跟一羣螻蟻侍衛在殿外那點地方與人動手,那不是跟戲臺上的花旦一般,自己出手自然也是得這尋字人進了這迎賓殿的大門,要是知趣便饒了他,不知趣便一劍斬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