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九卿跟着君琰宸離開了這隱秘的屋子後,外面家的君澈淼已經在等候多時,見到君琰宸後剛想行禮便被君琰宸制止。
“你現在的身份,你覺得適合跟本王行禮嗎?”君琰宸看着君澈淼的暗衛,語氣沉沉的說道。
那暗衛一聽君琰宸的話,這纔想到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正色看着君琰宸點點頭,一旁等着的小太監也立馬上前道:“皇上起駕吧。”
等君琰宸一行來到宴會廳的時候,大臣都已經來來齊了,只等着今晚的主角登場了。
莫九卿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不見君乾梟。就連慕恆和莫昊天都已經來了,卻不見君乾梟。
按照規定,易白退到一邊,這也讓她能更好的看清這宴會廳的情況。
今晚的皇宮守衛比平時還嚴了很多,一個個大臣也是戰戰兢兢的,完全沒有宴會的歡慶氣息。
君琰宸就坐在君澈淼的下方,巋然不動的模樣讓誰都摸不清此刻他的想法,但也沒有誰敢貿然上前去打招呼或者攀談。
此刻的君琰宸,一如曾經所見那般,冷漠的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就在君澈淼打算全部宴會開始的時候,外面的小太監這纔出聲道:“三王爺到!”
衆人聽到小太監的聲音,心思不一。
“西玥,澹臺皇帝到。”
緊隨其後,澹臺流熒也來了,其實不用誰去多想都知道,這兩人是一起來的。
畢竟澹臺流熒的妹妹還是君乾梟的的王妃……
想到那個女人,莫九卿微微一怔,想到她離開這裡的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兩天,跟在君乾梟身邊那麼受苦,但願她能順利離開。
等莫九卿回神的時候,澹臺流熒和君乾梟都已經入座,澹臺流熒的位置剛好就在君琰宸的對面,也正對着此刻的莫九卿。
莫九卿的易容很成功,澹臺流熒也不會輕易發現,這點莫九卿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但澹臺流熒坐下後,還是忍不住打量了莫九卿一眼。
今天聽到莫九卿斬首的消息,他着實沒有想到,杜綰涓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違抗他的命令,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人去將那監牢中的莫九卿換了出來,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見到。
帶出來之後就直接帶出了京城,只等着今晚事情結束他離開之後在郊外與他匯合。
他的速度自然比君琰宸快,他是很期待君琰宸發現莫九卿被調換之後的模樣。
這般想着澹臺流熒不禁自得的勾脣一笑,饒是聰明如他也不會想到,莫九卿會提前一天離開。
“西玥的君主大駕光臨的翎南,還真是有失遠迎啊。”假的君澈淼確實是跟在君澈淼身邊多年的暗衛,真的將君澈淼的每一個動作都學的惟妙惟肖。
澹臺流熒向來不將君澈淼放在眼中,他的敵人向來只有一個。
“朕此番南下,也是沒有通知任何人,給翎南與南皇造成困擾,着實抱歉。”澹臺流熒看着君澈淼淡聲說道。
桀驁陰鷙的模樣,着實讓翎南的一些官僚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男人危險性很大。
“這一杯朕敬南皇,算是給南皇賠不是了。”澹臺流熒率先舉杯道。
君澈淼見此,跟着舉杯。
氣氛沒有莫九卿想的劍拔弩張,這次的中心人物君乾梟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都是君澈淼和澹臺流熒的寒暄,中間一些官員也跟着說幾句,時間一點點過去。
直到澹臺流熒放下酒杯,看着君澈淼道:“朕此番南下,順便也看了翎南的很多情況,不得不佩服南皇的治理有方,但這些年來翎南的土地從未得到擴張,這點我着實有些懷疑南皇的能力。”
澹臺流熒說的直接,好似根本不將自己當外人看。
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的百官一聽澹臺流熒的話,不禁面色大變。
“西玥帝的這般替我翎南憂心,朕着實意想不到,不過這都是朕的自家事,還用不着一個外人來指點吧。”君澈淼看着澹臺流熒,很是不客氣的回道。
澹臺流熒倒是不在乎君澈淼的口氣,冷然一笑道:“朕不過是替朕的妹夫有些不值得,朕的妹夫比南皇有能力多了,朕只不過是事實有求而已。”
一直沒有說話的君琰宸聽着澹臺流熒的話,半挑眉道:“不知西玥帝是否聽過一句話。”
澹臺流熒見君琰宸說話,不免來了幾分精神。
這個男人才是他的對手,其他人他從未放在眼中。
“哦?朕倒是想聽聽是那句話。”澹臺流熒看着君琰宸,眼中帶着暗光。
“這翎南是君家江山,三王爺不過是嬪妃之子,即便是繼位也遠遠輪不到他,剛纔西玥帝的話,倒是本王覺得有些鳩佔鵲巢了。”
衆人都沒有想到君琰宸會這般說,但確實說到了君乾梟的心窩子裡,一瞬間就讓原本沉住氣的君乾梟變了臉色。
莫九卿聽着君琰宸的話,不禁替君乾梟默哀,這男人毒舌的本事已經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而西玥帝說這些話,只會王本王覺得是在多管閒事。還是說西玥已經淪落到,需要在他國挑撥離間才能站穩根基的地步了?”君琰宸不等澹臺流熒說話,眸光一暗,眼神犀利的看着澹臺流熒說道。
一些大臣也暗自叫好,只不過還是忍住沒有表現出來。
澹臺流熒聽着君琰宸的話,面色不變,依舊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道:“朕不過是替自己的妹夫不平而已,不管怎麼說朕唯一的妹妹嫁給了他,那便與朕算是一家人,誰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過的好一些,若是可以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極好的。”
“那麼澹臺公主只怕沒有那個福分了,若是不出本王所料,澹臺公主現下已經離開翎南了。”君琰宸勾脣一笑,語氣漠然道。
君乾梟一聽君琰宸的話,猛然起身看着君琰宸道:“君琰宸,不要太過分!你將本王的王妃弄到哪裡去了!?”這戲劇性的變化是衆人都沒有想打的,就連莫九卿也沒有料到君琰宸已經知道了澹臺芋雪要離開的事情……
“向來西玥帝還不知道吧,你這極爲關心的妹妹在三王爺的手中,可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在府中連奴才都不如,換做是西玥帝你,你覺得你還能待得下去嗎?”君琰宸眼睛看着君乾梟,話卻是對澹臺流熒說的。
澹臺流熒其實也略有耳聞君乾梟對澹臺芋雪的所作所爲,但到底因爲與君乾梟的合作關係,他也沒有去多加插手,女人本來就是爲了成就大業而產生的奠基石而已。
“君琰宸,本王原本還打算讓你兩兄弟多活一點時間,看來你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也無需在留情面了!”君乾梟也不管此刻別人怎麼想,起身走到宴會廳中央,指着君琰宸沉聲說道。
君琰宸看着君乾梟冷然勾脣道:“你這條啞狗也真沉得住氣,這麼多年就爲了今天,呵……”
君乾梟聽着君琰宸的話,也不在乎君琰宸爲何會知道他這麼多年的計劃了,反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也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
“我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將你兩兄弟徹底弄死!就因爲我是青樓歌女誕下的皇子,所以我沒有資格爭取皇位?就因爲我在這朝堂中無權無勢,所以纔會走的這般如履薄冰?!”君乾梟情緒儼然失控,眼睛瞪圓暴怒的看着君琰宸吼道。
君琰宸漠然看着君乾梟,看着一些官員低着頭緩緩走向君乾梟,一些官員卻是堅持不移的站在了他這邊。
“就因爲這些?”君琰宸冷然的語調讓君乾梟所有的憤怒顯得無力。
“你那歌女母親沒有告訴你,當年你不過是她與一個陌生男人一夜風流的產物?爲此遇上先皇,以爲做的天衣無縫,不過這些事情早在本王年幼的時候就已經清楚。”君琰宸語速不快,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根針,狠狠紮在了君乾梟的心裡。
君乾梟沒有想到事到如今會得到這樣的一個驚天內幕,不可思議的看着君琰宸,儼然不相信。
“你父親有眼疾,現如今早已看不見事物,你這幾年來頻繁眼花模糊,這就是遺傳,你若是現在想見你父親,本王也可以將人帶來,畢竟長的和你幾乎一模一樣。”軍演去漠然看着君乾梟說道。
就連澹臺流熒都沒有想到,君乾梟的身世竟是這般一個模樣。
“當年先皇發現你母親與和你的事情,本是打算將你母親和你逐出宮,但若是這般到底影響皇家顏面,而你母親以死謝罪,先皇憐憫你孤苦伶仃,這纔將你留在皇宮。”假的君澈淼代替君琰宸將沒有說完的話說全,看着君乾梟逐漸慘白的臉心中卻沒有什麼感覺。
君乾梟聽着兩人的話,面色變得慘白,沉默了許久卻忽然發笑道:“哈哈哈哈……你們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本王實現在你們的酒水中下了毒,即便本王不是你君家人又如何,現如今本王照樣要坐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