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停了,華清苑行宮內巡邏的護衛軍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班,站在屋脊之上能清清楚楚看見重重疊疊的院子裡,來來往往的護衛軍,和結隊行走的宮女。
唯有西北角的小院子,靜諡的像冷宮一般。
司徒天逍橫抱起木寧夕,凌波微步、踏雪無痕,無數景色在腳下不斷地變換,屋脊上行走如履平地不沾半點雪影。
木寧夕癡癡地盯着男人冷酷剛毅的俊顏,她曾經在一本書裡看到這樣一段話:如果一個男人抱着你站立10分鐘,說明他很有毅力。如果一個男人抱着你奔跑20分鐘,說明他很強大。如果一個男人抱着你生生世世的不放開,說明他很愛你。
萬一司徒天逍愛上自己,那她也可以愛上司徒天逍嗎?會不會對不起原主?好糾結呀。
翩然落在小院子中央,司徒天逍依然緊緊牽着木寧夕的小手,走進屋內。
木寧夕嚇了一跳,大叫的時同,身體更快速地抽出牛皮繩,抽向站在門旁邊的煙衣人。
煙衣人微微側身躲過牛皮繩的鞭撻,原地打個旋兒,一手握着劍,另一手將昏迷不醒的紅線像丟麻袋一樣拋在地上。
木寧夕以爲紅線死了,氣的她又揮舞起牛皮繩子,對着煙衣人的脖子畫着圈的鞭撻過去。
煙衣人身形如蜻蜓點水,一仰一閃即躲開繩套。再回身時,卻發現另一根牛皮繩索住他握劍的手腕。繩子的另一頭,木寧夕兩眼放光,勾脣冷笑。
“鬼一。”
抓住木寧夕的手,司徒天逍冷斥,煙衣人立即收勢,默默解下腕上的牛皮繩。
“主人。”煙衣人上前將一張紙卷交給他。
放開木寧夕的手,司徒天逍展開紙卷,上面寫着六個字:“公主假,小姐亡。”
臉上突然凝重的結出三尺寒霜,周身散發出冷硬的威壓。司徒天逍的眼睛露出一抹黯然的冷戾,回頭看向木寧夕,有着疑惑、有着震驚、還有點點殺氣。
可是他選擇沉默,打從第一眼看見,他已經認定面前的小丫頭就是木寧夕,不會是假的。至於扶柔公主的身份,她是身不由己被月老夫人逼着來的。
司徒天逍走到榻邊端端正正地坐下去,紙卷被他攥在手心裡瞬間變成粉末。
“弄醒她。”
木寧夕好奇地眨巴大眼看着煙衣人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陶瓶在紅線的鼻下嗅了嗅,又蓋好了瓶蓋揣回懷裡。
“去吧。”
司徒天逍揮揮手,煙衣人乖乖地閃出去,從未發出一絲聲響。
“爺,你到底是什麼人?”木寧夕驚訝地盯着司徒天逍的酷臉,這男人太俊美,像天神一般地坐在這裡,奪去她全部的心神,她又不自覺的犯花癡嘍。
司徒天逍眯起陰戾的眸子,若有似無地勾動薄脣,“你又是什麼人呢?”
“我是西都國的扶柔公主呀,也是你喜歡的木寧夕。”
木寧夕翻白眼瞪他,心裡暗罵這男人發什麼神經。難道他剛剛看到的紙條上寫了關於她的秘密嗎?
“五年前,我隨楚王出使西都國,偶然見過扶柔公主一面。”司徒天逍斜睇裝傻的她,鄙夷地說:“你再修煉上一百年,也許能有她一半的好。”
“可惜,一個月前,她死了。”木寧夕一聲嘆息,惋惜不已。小心翼翼地瞟了眼男人寒霜的側臉,淡然如水,沒有半點驚訝。
木寧夕不淡定了,忍着胃裡的陣痛,走過來抓住粗壯有力的臂膊,急切地問:“你知道是誰害死她的?”
低頭看胳膊上纖纖玉手,感受不痛不癢地握力。司徒天逍探究地盯視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不答反問:“爲什麼我會知道?”
“你剛剛不是看了一張紙條嗎?沒有寫嗎?”木寧夕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那麼激動。難道因爲扶柔公主與原主是閨蜜,身體出於本能的反應?
司徒天逍擡手蓋在她的頭頂,冷冷地叮囑:“今後你就是扶柔公主,記得?”
“嗯。”木寧夕乖乖地點頭,又說:“你是楚王爺的朋友嗎?”
“你還是想不起來我是誰嗎。”司徒天逍戀戀不捨地收回手,放在腿上緊握成拳。
木寧夕嘿嘿一笑。原主的記憶裡沒有這位爺的存在,她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