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衆人的疑惑,木寧夕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寫下四個字:出奇制勝。
三個男人沉默了,尤其司徒天逍想不出那“出奇制勝”用在哪裡。聽木寧夕的計劃細微周道,連劫殺的行動路線都佈置得很好,那出奇制勝的五千精兵團又有什麼用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三個男人各有所思。
“夫君,什麼時候攻打貝州城。”木寧夕推推思考中的司徒天逍,看來她的最後一步計劃,他沒有參透。
司徒天逍回神,“三日後,攻城。”
“算算時間,今晚就要起程啦。”木寧夕想想,舒家村離貝州城有一日夜的路程,若想悄無聲息的領兵到附近去埋伏,恐怕很難做到。
“走吧,先去看看北契兵器。”司徒天逍橫抱起木寧夕,害得她羞紅臉,直嚷嚷着下來。
“別動,你的龍紋毒痛也就這兩日發作,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司徒天逍柔聲安撫,毫不在意沿路的僕人們是如何的眼光在瞧着他們。
有驚訝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不敢看的……尤其花季妙齡的婢女們忍不住幻想自己就是公主,被如此偉岸的男子抱在臂彎之中。
不知不覺露出異樣的表情,卻發現兩道凌厲的視線射來。竟是自來扶柔公主的大眼睛,看得她們心緒慌然,垂頭不敢再妄想。
來到最後面的小院子,已滿滿裝了十車的北契武器正等待司徒天逍檢閱之後,裝成糧車隨十萬大軍運往城郊。
司徒天逍輕輕放下她,叮囑:“小心點兒,別傷到了。”
“好。”木寧夕拉着花羽蝶走到第一輛車旁,二人一下子看中武器堆裡的兩把彎弓。小巧精緻,似乎是專門爲女子訂製。
“夫君,我想要這個。”木寧夕不敢拿出來,只是伸出食指,指指被許多兵器壓在下面的兩把彎弓。
駱名流笑道:“早在拿回來之時就想到你們一定會喜歡。”說着,對旁邊的護兵,說:“去拿出來,讓人擦拭乾淨,上過油再送來。”
“是。”兩個護衛走過去移開上面的兵器,雙手捧着彎弓便離開了。
木寧夕和花羽蝶相視一眼,撇撇嘴表示無奈。繼續走到第二輛去尋找更有趣的兵器。
衛漠聞訊趕來,陪着司徒天逍和司徒穹一起檢閱車上的兵器,低聲稟告着在軍中發現幾個小偷小摸的人,已被呂驢子殺了。
司徒天逍挑眉,問:“呂驢子是魯徵的同鄉,這次出現的也離奇。你們暗中將人引到小書房去,看看他們是什麼目的。”
“不必了。他們是來打探軍情的,連同呂驢子一起殺了便是。”木寧夕直接下命令,又說:“魯徵找過我,據他觀察呂驢子每夜都會到村東口的一間屋子去。然後裝作上茅廁回來,遮遮掩掩的很是可疑。”
花羽蝶埋怨道:“你怎麼早不說。”
木寧夕微微一笑,“因爲我要抓住呂護子接頭的上線啊。”
“你抓到了?”司徒天逍驚訝不已。他怎麼不知道呢。
“紫線抓到的,我已經吩咐將那人關在舒宅的地牢裡,你們可以去看看。不過,我下手狠了點,挑斷那人的腳筋,免得他跑了。”
“是挺狠的。”花羽蝶點點頭。
木寧夕嘿嘿一樂,“夫君,你可
要記住,我有時候挺狠的。”
“哼,小把戲。”司徒天逍冷瞥一眼,轉身領着衛漠去了舒宅的地牢。
衛漠不禁暗自抹汗,只要木寧夕摻和的事情,他們總是輸的那一方。真是汗顏呀,輸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當衆人佈置好攻打貝州城的全盤計劃之後,以木寧夕的大計劃爲主,司徒天逍的計劃爲輔助,決定兵分三路,三日後一起發動攻襲。
十萬狼牙鐵騎被分出三路軍,五千精兵團被體別分出來。餘下的九萬五千兵力,兩萬兵力分給司徒穹和花羽蝶,專門埋伏在通往瓦朗關的半路劫殺赤聶,斷其逃回瓦朗關的後路。兩萬兵力分給木寧夕和石副將軍,以及魯徵,三人領兵正面攻打貝州城。最後餘下的五萬兵力由司徒天逍和衛漠帶領,從兩側的城門攻襲。而五千精兵和五千兵力,用來堵後門,以及清剿龍隱殺。
南晉帝之所以敢派龍隱殺來貝州城,目的不僅僅是綁走木寧夕,更多的是爲了斬殺司徒天逍。
“南晉帝步步算計着置夫君於死地。既然他不容我們,我們又何必有容人之量呢。想動用龍隱殺,我的精兵團也不是吃乾飯的。”
出發前的最後一次小會議,木寧夕陰惻惻的說完這句話,花羽蝶忍不住牙齒打顫。
“那個……小寧兒,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我害怕。”
木寧夕翻白眼,很不厚道的反駁:“怕什麼,我又沒下令清剿你。”
花羽蝶回她一記白眼,“臭丫頭,自從成爲狼後,你可是越來越狠啦。”
木寧夕摸摸下巴,“有嗎?”
花羽蝶誠實,且肯定的回答:“有。”
“得啦。生在亂世,不狠心一點就是個死,我能活着不容易,要對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好一點。”
“寧兒,你做的很對。”
司徒天逍心中暖暖的。將她的冰冷小手握在掌心。她的身體裡雖然龍紋毒被禁錮,但是太陽落山之後,她的身體依然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是來自冬日的雪女。
“用過晚膳之後,我們也該起程。”司徒穹將地圖交給花羽蝶,拱手道:“十日後,貝州城再見。”
“二哥哥,二姐姐,你們要注意安全。千萬要防着暗箭,還有窮寇莫追。”木寧夕不放心的叮囑。
“放心吧。你也要小心一些,千萬別與博古響硬碰硬,那個是混世魔王,最看不得別人比他好。”花羽蝶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木寧夕。
“好。我記住了。”木寧夕接來紅線送上的狐裘斗篷,親自爲花羽蝶披上,笑道:“等收回貝州城之後,我要鬧着奶奶一起去無花谷下聘禮,早點給你們舉辦婚禮。”
“急什麼。”花羽蝶緋紅的臉微微低下,收攏斗篷,喃喃道:“穹哥哥已說過,等此事一成,便和我一起回無花谷。”
“正合我意。”木寧夕任由花羽蝶爲她披上白狐裘斗篷,“保重啊。”
“你也是,注意身體,別逞強。”花羽蝶眼中含淚,叮嚀道:“記得隨身帶着大元丹,千萬別忘記吃藥。”
“嗯,記着呢。”木寧夕挽着她一起走出屋子,後面男人們也一同跟了出來。
舒宅大門外已經備好馬匹,最前面的是黑駒子和紅棗子,後面也有幾匹名貴的大宛駒,
是司徒穹和花羽蝶,及駱名流、衛漠、石副將軍等人的坐騎。
一行人紛紛上馬,就此道別。各往各的方向領兵而去,十日後不知又是個什麼光景。
貝州城,城郊。
赤聶的大營火把亮如白晝。主營帳內,剛剛從城內掠出來的嬌美少女被塞住嘴巴,綁在鋪了西域毯的地上。
赤聶單膝屈腿,豪放地歪靠着一個馬鞍,大口灌着烈酒。
“你也是個瞎眼的女人。我……赤聶,再過幾日便被封侯拜相,成爲一方霸主。到那時,多少女人投懷送抱,哪裡還輪得你來巴結我。哼哼,我勸你識相些,乖乖聽話纔是正理。”
“唔唔……唔——!”少女擰緊秀眉,憤恨地瞪着坐在頭邊的男人。她寧願死也會委身於他,這是野蠻的外族人。
赤聶嘿嘿一笑,伸手便扯開少女的襦衣,露出潔白的肩頭,蝶形的鎖骨。左側鎖骨上一顆漂亮圓潤的硃砂質引起赤聶的興趣。
他食指停留在那顆硃砂質上,聽得少女悶哼一聲,眼中閃動厭惡的淚光。
“呵呵,滋味不錯。本將軍喜歡。”
少女絕望地閉上眼睛,任淚珠順着眼角滑落,沒入烏黑的髮絲中。若非嘴裡塞着布,她定會咬舌自盡。
赤聶艱難地吞嚥着口水,眼面的美人令他想入非非,恨不得立即要了這純潔的少女。
如此想着,亦是野蠻的動手了。在少女沉悶的嗚咽聲中,赤聶毫不留情的糟蹋了妙齡少女,將一朵漂亮的扼殺在最美好的時光中。
當他通體舒暢的從少女身體中離開時,竟驚出一身冷汗。少女呆滯的瞪大空洞的眼睛,像是沒有魂魄一般盯着他,身上滿是他製造出來的斑紫痕跡。
赤聶探探她的鼻息,竟然……
“你……死了?”
“將軍,不好啦!”
主營帳外,一個護衛兵掀起簾子便走了進來,本是急得滿頭大汗,在看到躺在西域毯上赤果果的少女時,又驚出一身冷汗,嚇得他全身繃緊,汗毛都豎起來了。
赤聶將旁邊的裙子蓋住少女的屍體,皺眉問:“何事?”
護衛兵恍回神,結結巴巴地說:“將軍,大事不好。剛剛派到前方的探子來報,舒家村已兵三路攻打貝州城,恐怕大王子要……守不住城啊。”
“三路?”赤聶皺眉,“五個城門,爲何是三路?”
“據探子來報,他們故意留出瓦朗關的城門,想要……想要……”
赤聶沉聲,“說。”
護衛兵平復一下心緒,道:“說要將大王子和將軍一起抓住。”
“糟了。”赤聶驚慌,“快,拔營起程,趕回瓦朗關。”
“瓦朗關?”護衛兵驚訝。
“若大王子逃出來,定會霸佔瓦朗關,到那時我又置於何地呢。快快傳令,拔營趕回瓦朗關。”
“是。”
護衛兵急着跑出去傳令。
而主營帳內,赤聶盯着少女的屍體發呆一會兒,便起身走到旁邊,拿起燭臺往蓋在少女屍體的裙子上一丟。
“死前成了本將軍的女人,也算是你的福氣。”
說完,赤聶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大王子即將丟了貝州城,他可要守好瓦朗關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