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禹丞畢竟也是在道上混的,此刻見墨寒和陸北離在一起,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連在一起一一想過,便明白不少。
這麼些年,陸北離一直都是陸老不爲人知的私生子,就連他這個好友都只是略有聽聞,卻不曾見過,而眼前這男人看氣質便知不凡,又怎會甘心屈服在親弟弟身下,只當個小小的部門總監,會反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着眼前怒意正濃的慕禹丞,陸北離笑意不明,“我是不是陸安澤的大哥,我想,沒有人比慕門主更心知肚明吧?”
“你什麼意思?”慕禹丞不解,墨寒亦不解。
陸北離倒不繼續下去,轉而說道:“慕小姐這麼多天都不在,門主就不擔心她遭遇不測嗎?”
慕禹丞陰沉了臉,沉默不語,等待着陸北離的下文。
“帶上來!”陸北離高聲說道,帥氣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鷙詭譎的笑意,之後就有兩個男人挾持着慕籽歆走進大堂。
“歆丫頭!”看到慕籽歆,慕禹丞心痛不已,她那張明豔的小臉上,如今卻毫無生機可言,看得直人心疼。
將手中一份資料遞給慕禹丞,墨寒寒聲說道:“慕門主,暗夜帝國也不想趕盡殺絕,只要您老簽署了這份房契轉讓書,讓出玄丞門總部,我們就放了慕小姐,和你團聚。”
“你!”慕禹丞氣憤不已,雙手顫抖,木製柺棍“咚咚咚”在地面敲個不停。
“……你爲什麼要這樣?”一直沉默的慕籽歆終於開口了,至始至終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陸北離。
其實單憑慕籽歆的身手,想要困住她也沒有這麼簡單,只是一直以來慕籽歆不想逃離而已,她倒想看看,陸北離抓她到底是想幹什麼,卻沒想到,原來是用來威脅她老爹的。
那清亮彷徨的眼神,以及眼底深深的受傷,刺痛了陸北離的眼,他轉過臉,不予理會。
“慕門主,怎麼,還不肯答應嗎?”墨寒沉聲問,人也朝着慕籽歆靠近,“慕
小姐這麼聰明伶俐、惹人憐愛,您應該不忍心看着她受傷害吧?”
“門主,他們才四個人,大不了殺了他們救出小姐!”一個手下終是看不過去了,看着陸北離等人的眼神充滿了憤恨。這口氣悶在心裡好久了,這些天被暗夜帝國打擊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手下們也是有氣無處發泄的。
墨寒微微一笑,表面看似玩世不恭,眼底滑過的那抹狠絕,卻尤爲明顯。
“慕門主,暗夜帝國沒有對玄丞門趕盡殺絕,已是我們最好的誠意了,如若不然,今天,還會有玄丞門的存在?”
墨寒說得狂妄,慕禹丞臉色陰沉,滿臉沉重,因爲他知道,墨寒說的是事實。
暗夜帝國雖然一直在針對玄丞門,卻並沒有故意下殺手,手下的兄弟們也只是傷得多,在暗夜帝國變tai的誘惑下,投奔暗夜帝國的也不少。所以此刻慕禹丞身邊有用的,幾乎沒多少人了。
不忍傷到慕籽歆,慕禹丞從鼻腔重重一哼,也只有忍痛答應,“好!”
簽了合同,慕禹丞憤恨的甩開手中的鋼筆,雖說慕禹丞這一把年紀了,對名利也不是特別看重,可玄丞門總部畢竟是他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要離開,還是有些捨不得的。
收了合同,陸北離和墨寒相視一笑,就準備走人。
一把拉過慕籽歆,慕禹丞心痛不已,“歆丫頭,你沒事吧?”
慕籽歆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落寞的看着陸北離越走越遠的背影。
“陸北離,你爲什麼要這樣?……你想要玄丞門……娶我不就行了嗎?”慕籽歆的聲音低低的,似是無意識的呢喃,充滿了悲哀。
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卻就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男人,只是故意接近自己,利用自己的!
陸北離腳步都不曾停頓,終究走出慕籽歆的視線。
看着女兒的痛苦,慕禹丞心疼不已,“傻丫頭,你怎麼還是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就是故意接近你的!他對你又怎麼可
能是真心的!”
看着落寞的慕籽歆,慕禹丞很氣憤,同時又很心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慕籽歆緊緊投入慕禹丞懷中,將臉貼向父親的胸膛,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受傷與悲涼,噙滿水霧的雙眸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華麗的跑車駛出玄丞門口,墨寒開車,陸北離面向窗外,一路沉靜無言,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寒淡淡道:“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昨晚慕籽歆深夜闖入,雖然陸北離做得絕,可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脣色有些蒼白,一定是整夜無眠了。他肩膀處的槍傷,壓根還沒好呢!
其實慕籽歆說的沒錯,若是陸北離只是想要玄丞門,又爲何不直接娶她省事?
慕禹丞就慕籽歆一個女兒,又如此疼她,玄丞門會留給將來的女婿,也是無可厚非的。
而且,看得出來,陸北離對慕籽歆,似乎並不只是單純的故意接近。
從遇到慕籽歆後陸北離的改變,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墨寒又怎會發現不了?
“不用了,直接去陸氏國際。”陸北離搖搖頭,靠着椅背閉眼小憩。
墨寒淡淡凝眉,終是改換車道,朝着陸氏大廈駛去。
此時的陸氏國際正在召開董事會,陸北離到來得正是時候。
推開門,陸北離高大的身影映入衆人眼裡,如王者般霸道的氣場瞬間震懾住衆人。
陸安澤站起身,意味不明的看着陸北離,平常陸北離是不會來參加這種他眼裡所謂的無聊會議的。
“你怎麼來了?”陸安澤淡淡問道。
“陸氏即將換主,作爲陸家長子,我怎能不來?”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陸北離一派雲淡風輕,脣角悠揚的笑意揭示着他的勝券在握。
陸安澤沉了眉心,終是有些不悅的。“你是什麼意思?誰說陸氏要換主了?!”
陸北離悠然一笑,毫不避諱對視上陸安澤的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