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是我們的弟妹,可不再是以前的錢姑娘了。”七皇子笑的一臉深意,“倒是忘了,弟妹不僅是弟妹還是太子的小姨子。”
七皇子倒是沒有想到之前那個衣着俗氣,其貌不揚的錢財財,居然是這個模樣。
只是不知這麼多年關於錢財財刁蠻跋扈是個沒有腦子的草包這樣的傳聞到底是真是假了。
七皇子的眼睛裡帶着一抹探究,他一直不敢輕視齊慕,現在看來連錢財財也得多多留意了。
只是失去錢丞相庇護的錢財財,對齊慕又能有什麼樣的助力了?
七皇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一切就得等日後的拭目以待了。
錢妤舒看着太子到現在還一副迷戀的神色,瞬間覺得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
太子的神情,不僅讓周圍的皇子看個真真切切,錢財財也看在眼裡。
她錢妤舒一輩子都是第一,一輩子都是最受人歡迎的女子,可現在她挺着一個大肚子爲太子懷孩子。
而太子居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最討厭的人身上,這怎麼能讓她不生氣?
二皇子同樣是用一臉癡迷和震驚的眼神看着錢財財,這是那個之前被他所嫌棄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醜女人?
眼前的女子分明是比被自己殺掉的陳美人還要驚豔幾分的女子,他的一顆心方法都被錢財財不經意間的一個淺笑給勾走了。
錢財財的視線看向太子,然後淡淡的掃過太子身後幾乎用殺死人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錢妤舒。
看到錢妤舒,錢財財的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她幾乎已經把自己的指甲給弄斷了。
但她的臉上卻是平靜和淺笑,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錢妤舒,眼睛裡除了自信就是自信。
這個害死自己父親的女人,這個同樣是錢丞相女兒的女人,錢財財多想衝過去扭斷她的脖子,但是理智卻告訴她一切都還得等待。
現在就殺了錢妤舒還怎麼去還爹爹清白?
“二姐懷了身孕還不忘到這裡看妹妹,要是二姐的孩子沒了該怎麼辦?妹妹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錢財財一臉笑容,那臉上彷彿透露出的“歡喜”彷彿真的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和這個姐姐的感情十分深厚。
錢妤舒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這女人居然這麼看着自己。
那眼裡的驕傲和自信讓錢妤舒一肚子火,難道錢財財是在和自己叫囂嗎?
看着錢財財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錢妤舒真想把這臉給弄花了,她完全無法忍受錢財財比自己的樣子好看。
容貌是錢妤舒這麼多年最驕傲的東西,如果連容貌都比不過錢財財,她引以爲傲的東西就變成了一團泡沫了。
“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孩子,也是皇室血脈。我相信列祖列宗一定會保佑我和太子殿下的孩子的。殿下您說是嗎?”錢妤舒平穩住自己的心緒。
“姐姐,爹爹從小教育我們姐妹倆,做人呢要善良不要做缺德事。我聽說啊,缺德事做多瞭如果沒有報應到自己身上就會先報應到孩子身上。姐姐這麼善良,我相信我未來的外甥一定不會出任何事情的。”錢財財先是注視着錢妤舒,然後將視線移到了太子身上勾脣一笑,“姐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太子看錢財財的笑容魂都要被勾沒了,連忙點頭,“是,財財說的當然都是對的!”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皇子在,錢妤舒早就氣地直跳腳了。
在齊慕邊上的齊然則覺得後背涼得很,他怎麼覺得錢財財笑得越燦爛他的九哥身上的氣場就冷了幾分呢?
不過看到錢妤舒這女人齊然就覺得噁心的很,今天本愛是錢財財和齊慕大喜的日子,結果錢財財的殺父仇人居然出現在這裡。
尤其是這殺父仇人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虎毒還不識子呢,錢妤舒倒好居然親手將自己的父親送進了地獄然後順利了變成了太子妃,這曾關係就讓錢財財更加痛恨錢妤舒了。
也不知道錢妤舒挺着那麼大肚子出來幹什麼,難道就是爲了刺激錢財財的?
“既然父皇沒有來,這高堂似乎就只有本宮了,你說是不是弟妹?”太子全程的視線都落在了錢財財的身上。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當空氣的齊慕終於開口了,“這就不勞太子費心了,我和財財不需要那麼多世間的俗套。”
齊慕強行掰開錢財財的手,此刻錢財財的手上已經全是血跡,如果不是有寬大的衣袖擋着,早就把人嚇一跳了。
錢財財覺得現在的齊慕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不過錢財財的心思全在錢妤舒和太子的身上,她自然不會去細細的分析齊慕到底怎麼了。
一番虛情假意後,婚禮正式開始了。
付管家的腰挺得筆直的,他的手裡拿着一個用布遮擋起來的托盤一步一步走來,他將布揭開,托盤上赫然有三個排位。
那是齊慕的生母桃妃,錢財財的父親錢丞相以及生母宋婉婉的。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桃妃是齊國的禁忌!
錢丞相是賣國的罪臣!
這兩個人的排位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太子和二皇子的臉色難看極了,錢妤舒的臉色也難看極了。
前者是因爲桃妃的牌位,後者則是爲因爲錢丞相的牌位。
“老九,你拿這幾個牌位是何意?就不怕父皇追究起來嗎?”二皇子眯着眼不悅地說。
“就是,老九你這樣要是傳到了父皇那裡可是大罪,還不趕緊收起來?”太子連忙說道。
齊慕皺了皺眉,“太子,二哥。今日是我和財財大喜的日子,所以我纔不想太計較,如果你們有這麼多意見,恕我這裡不喜歡這麼吵鬧,還請你們立刻出去。”
太子一聽立馬就怒了,如果是小時候齊慕這麼說他不會說一個字,可是現在他纔是太子,齊慕不過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廢物,他還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猖狂的口吻和自己說話?
“齊慕,你放肆!”
二皇子同樣也對齊慕的話頗爲不滿,不過有太子在,他哪裡好在太子跟前插話?
“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立馬就去跟父皇稟報,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齊慕冷冰冰地看着太子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太子此刻才明白現在的齊慕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失去一切的齊慕原本根本不會反駁他的話像個啞巴。
現在卻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和他以及這麼多皇子當中叫板。
太子即使不如二皇子和七皇子那麼聰明,但也還不是笨到了骨子裡。
齊慕的變化到底是因爲自己的性命沒有幾年可活的自曝自棄,還是一種本性的暴露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皇帝對齊慕的討厭程度根本不會把這麼好的一個府邸賜給他的,可結果卻到了齊慕的手裡,這一點不得不讓太子重新重視起齊慕這個絆腳石。
太子等人噤了聲,他們幾個也想巴不得就走,可是現在要是走了的話,如何回宮裡和皇帝交差?
就在幾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九皇子府涌進了一大批人。
那是齊慕特地請的賓客,他心目中真正的賓客。
“這些都是什麼人!”錢妤舒瞬間就皺起了眉,這些穿着一看就是些不入流的下等人。
“我和財財成親辦了這麼多席酒,自然不是單單爲了幾名我不想招待的人。”齊慕的話瞬間打了幾人的臉,“不過是齊國的百姓而已,我想父皇是不會介意我和我的九皇妃找到他齊國的子民的。”
“小的給九皇子,九皇子妃賀喜來了!這是小的家裡種的番薯,若是九皇子和九皇妃不嫌棄,還請。”
錢財財的眸擡了擡,朝若蘭丟去一個眼神,若蘭立馬就恭敬的將番薯收了下來。
“有勞了。”錢財財彎了彎脣,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雖然這笑容極淡,但是卻格外的讓人感覺溫暖。
後面陸續的有不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老百姓,手裡都不約而同的拎了東西。
有的是自家養的土雞,有的是山上打的野兔,還有的呢是帶了一筐自家下的雞蛋。
這一切如果是平常錢財財和齊慕絕對不可能收一分一毫,不過現在卻不同,這一切錢財財和齊慕全部都沒有拒絕而是收了下來。
若蘭帶着一衆丫鬟將東西全部都收下,並且巧妙的問了對方的名字,記了下來。
錢妤舒的臉上全是嫌棄,“這些都是哪裡來的乞丐?”
錢財財冷眼掃過錢妤舒,“二姐,如果你真的這麼受不了,就趕緊回府。不然這孩子要是出了問題可怎麼好,姐姐雖然做了那麼多好事,可也難保這好事做得還不夠多,抵不了災禍,姐夫你說是不是啊?”
錢財財看着錢妤舒是一副不善的模樣,看着太子卻是一副明媚像花一樣的。
這看在錢妤舒的眼裡根本就是紮了她的眼!
錢妤舒心道:想把我趕出去,你這個賤人好去勾引太子是不是?
錢妤舒強扯出一個笑容,“妹妹這你就不知道了,姐姐一向吉人有天象再大的災禍到姐姐這裡都能化險爲夷,何況我肚子裡懷地還是一個小福星呢,殿下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