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場比試,是這個叫紹鴻的能贏,還是那個張厲能贏?”一個白衣弟子,向旁邊的一個弟子問道。比賽才過了兩場卻已經淘汰大部分實力弱小的人。觀看比賽的人也明顯比前幾場增多了。
那個弟子很是深沉地想了一會兒,彷彿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他很是自信的說道:“我覺得那個張厲贏面要大些,畢竟從比賽開始到現在,他連瞳術都沒有用過,就輕易取勝了。雖然那個紹鴻在昨天比試當中竟然突破到玄階初級,但是他剛剛突破實力應該不會比張厲強。”
站在旁邊的紹鴻聽到這個人如此描繪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對手,眉頭微微一皺,看來自己即將面對的對手不是等閒之輩,不過既然能夠連勝兩場的對手肯定不會弱到哪去。紹鴻仍舊閉着眼睛站在原地沒有動。
就在比賽快要開始的時候,左眼帶着眼罩,渾身散發着煞氣,個頭比少年要高上半個頭的選手跳上擂臺。他那龐大的身軀,將整個擂臺都震得微微震動。這個男子紹鴻此次比賽的對手,張厲。紹鴻也跟着跳上了擂臺。
張厲盯着紹鴻,像是在打量着什麼,他的神色中開始有一抹驚異,但是隨後便變爲一絲輕視。他對着紹鴻喊道:“小子,你就是那個在比賽中僥倖突破玄階的人吧?”
紹鴻對張厲用着詢問的語氣卻言之鑿鑿的態度很是不滿,但他卻不想搭理張厲,他索性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着比賽的開始。
看到紹鴻不理自己張厲心頭很是不爽,他眉頭一豎接着叫道:“我勸你,趕快認輸吧。剛剛晉級的你打不過我的,而且我的刀法也不是你能夠承受的,跟我交手,你最輕也要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張厲的這句話一出口,臺下一片譁然,觀衆對這個張厲的囂張的言語都很不滿。
“聒噪!”紹鴻對張厲囂張的警告置若罔聞,他神情沒有絲毫改變。對於這種還沒比試就滿口胡言亂語的對手也沒有辦法,唯一的應對辦法就是在比賽中將其狠狠制服。
張厲聽到紹鴻的話,神情爲之一滯,他繼續大聲叫道:“既然你不聽我的勸告。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說完便不再說話,靜靜地着比賽的開始。
臺下的觀衆議論紛紛,雖然大部分人都認爲張厲能夠獲勝,但是卻對張厲的這種傲慢的態度很是不滿。大家都說這種囂張的風格,不是丹溪宗弟子該有的作風。
而另一個擂臺上的兩個選手則很是禮貌,相互間還又說又笑,其中的一個人對着對手說道:“還請比試的時候手下留情。”他神情嚴肅的樣子讓人覺得這不僅僅是客套,而是對對手實力的敬佩。站在他對面的那個長得七分像女人的人只是笑了一笑,沒有答話,彷彿承受了那個選手的話,但是那個選手卻沒有絲毫不滿,神情中還有一絲感激。
終於,高空中傳來那個熟悉的“開始”的聲音。廣場中的氣氛徒然緊張起來。
紹鴻提着青楓,沒有動。雖然對手的態度讓他心中不滿,但是他不會因爲這個原因而輕視敵人。畢竟場中觀衆的說法也一定不是胡口亂縐,而且從張厲身上紹鴻也嗅到一絲威脅。他想看看這個張厲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招數。
只見張厲拿出一把通體血紅的九環大刀,渾身頓時擴散出一股濃烈的煞氣。看見紹鴻連瞳術都沒有開啓,他左眼閃爍着殺機。這種殺機並不是只靠修煉就能夠修煉出來的,而是那種殺人太多,在和人對戰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來的殺機。
張厲左腳猛地一蹬擂臺,借勢想紹鴻劈去。紅色的大刀上攜帶者的巨大紅色刀氣,鋪天蓋地向紹鴻襲來。
紹鴻正待行動,卻發現自己彷彿陷入深海之中,所有的動作都變得極爲困難。他心裡大驚,沒想到,張厲的刀氣竟然能夠鎖定他,限制他的行動。他正要催動耀金之瞳借用瞳力突破封鎖,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感覺到胸口的紅色珠子,暮然動了一下,而那些鎖定着他的紅色煞氣便再不動聲色之間被紅色珠子吸收了。
沒有了紅色煞氣氣場的限制,紹鴻輕易地就躲過了張厲的攻擊。他也施展起青凌劍法,向張厲****。
張厲的刀法並不凌厲,以前他都是藉助紅色煞氣限制對手,然後憑藉霸道的刀法將之擊敗。可是讓他震驚的是,紹鴻竟然不受他煞氣的限制,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如果從前與之交戰的對手對張厲的評價是詭異的話,那張厲此刻對紹鴻的評價也是同一個詞,就是詭異。
紹鴻實力達到玄階初級之後,身體各方面包括青凌劍法都又提升了一個層次。此刻面對刀法並不精妙,而且實力只有黃階巔峰的對手,紹鴻本能夠非常輕易的將之擊敗。但是直覺告訴他,讓紅色珠子吸收更多的煞氣,能更加接近紅色珠子的秘密。於是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施展着風影步,與張厲遊鬥。
看到臺上和張厲遊刃有餘戰鬥的紹鴻,臺下的觀衆紛紛驚歎,尤其是看過張厲前兩場戰鬥的人,更是驚異不已。他們沒想到紹鴻竟然如此厲害,能夠在實力上壓倒在前兩場戰鬥中大放異彩的張厲。
張厲被紹鴻的壓制的非常憋屈,他不斷催動他的殺手鐗紅色煞氣,卻悲哀的發現這些煞氣只能限制紹鴻一瞬然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看這個新進階玄階的紹鴻在沒有動用瞳力的情況下竟然如此強大。
紹鴻和張厲纏鬥許久,不斷在張厲身上留下傷口。突然臉色陰沉的張厲怒吼一聲:“好!好!好!是你逼我使用右眼的!”說着,他身手掀開了一直戴在右眼上的眼罩。狂暴的血紅色煞氣從張厲的右眼中涌出,他那血紅色的右眼像是在血海中浸泡過。這股血紅色煞氣比方纔張厲使出的煞氣濃烈百倍,紅色煞氣涌出的一瞬間,擂臺上空氣的溫度片徒然下降。擂臺之上此刻彷彿變成了血肉橫飛的戰場,而被煞氣包裹的張厲就像是這個戰場上的殺神。
面對濃烈近乎實質的血腥煞氣,紹鴻腦中一陣失神,要不是紅色珠子將侵入他腦中的煞氣瞬間吸收,他除了動用瞳力,否則根本無法擺脫煞氣的侵襲。腦中恢復清明之後的紹鴻,心中大定,他確定連如此濃烈的煞氣都能背紅色珠子剋制之後。他心中大定,他知道這場比試他贏定了。
“血煞狂刀!”張厲摘下眼罩後,身上的氣勢攀升到頂峰。他候中發出怒吼,施展着最爲霸道的刀法,裹挾着刺目的紅色煞氣。他的速度比實力爆發之前起碼要快上一倍,幾乎是他拋下的眼罩還沒落地,而他那紅色殺神般的身影已經攻到紹鴻面前。而紹鴻面對如此威勢的一招,竟然不閃不避,也沒有動用瞳力,像是被煞氣控制。
旋即臺下觀衆發出一聲聲驚呼,卻見臺上紹鴻挺立的身影已經被紅色煞氣淹沒。兩人的身影再也無法看清,只剩下一大片紅色血海。翻滾不息血紅色煞氣此刻更加濃郁,狂暴的煞氣像是要將交戰的兩人生生吞噬。
衆人紛紛屏息,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看着臺上那片紅色血海,在他們心中被煞氣控制的紹鴻在這一招之下幾乎必死無疑。坐在裁判椅上的長老此刻也站了起來,他面色凝重,瞳力在體內暗暗涌動,隨時準備上臺終結比賽。
天空中一片厚厚的雲彩遮住了陽光,又很快飄了過去。忽明忽暗的天光,使氣氛更加詭異緊張。
突然那片包裹着兩人的紅色煞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收縮。旋即有目光銳利的觀衆片便看到,紅芒之中似乎出現了一絲金黃色光芒。接着,拿到金黃色光芒以摧枯拉朽的速度突破紅色煞氣,如雲破日出一樣生生將紅色煞氣驅散。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紅色煞氣籠罩着的戰團,竟然變成了金黃色。只見擂臺之上面容蒼白眼中卻金光大盛的紹鴻橫舉青楓,將張厲的大刀擋在身前。而張厲更是面無血色,最爲詭異的是他那顆霸道無匹的殺瞳,此刻竟然變成蒼白之色,鑲在他的眼眶中。
“不可能……”張厲艱難地用嘶啞的聲音說出了這三個字,神色中盡是難以置信和不甘。說完,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擂臺上。
臺下早已譁然,和他們心中的結果截然相反的結局強烈的刺激着他們的神經。誰也沒有看出來,紹鴻是怎麼在最後關頭反敗爲勝的。
“紹鴻勝!”裁判長老面容嚴肅地宣佈道。他深深看了紹鴻一眼,似乎看出了紹鴻身上的不同之處。
而聽到比賽結果的紹鴻並沒有收斂起瞳力。他的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沒有理會路人的注視,他就這樣開啓耀金之瞳,飛速趕往他居住的庭院。
而紹鴻的名聲卻從此刻開始在丹溪宗弟子中口耳相傳,大家津津樂道的不是紹鴻的實力有多麼強大,而是他在這兩次比賽中的詭異表現。上次在比賽中突破,這次的勝利卻讓任何人都沒有看懂。當然丹溪宗弟子中也有人聲稱自己看懂了紹鴻勝利的原因,說紹鴻在最後一刻開啓了耀金之瞳,抵制住了煞氣侵襲,並憑藉強大的瞳力擊敗了張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