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不息的火光映照着長長的走廊,冷孤寂神色凝重的穿過長廊,來到一處空曠的大廳之中。
大廳正中的高高的臺階之上,有一個極寬的龍形躺椅,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男子坐在躺椅之上,一股龐大的氣場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冷孤寂在離躺椅還有十米的地方,遠遠站定,恭敬地說道:“父親,我回來了。”
“任務完成了?”彷彿冰山一般冰冷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大廳之中。
“非常順利。”
“非常順利?那清月的插翅冰虎哪裡去了?”冷冷地聲音中帶着責問。
冷孤寂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他沒有直接回答父親的問題:“父親,我這次出去,發現了血瞳的下落。”
“噢?”血瞳兩個字似乎提起了那人的興趣。
冷孤寂繼續說道:“但是那半顆血瞳,卻被救了清月一命的少年得到。我們絕之一族一向不會背叛恩人,所以我就放棄了那半顆血瞳。父親你曾經告訴過我,對於對我們家族有恩的人我們家族都要用生命去守護。可是紹鴻實力低微卻身懷重寶,即便是我們絕之一族放過他,瞳術大陸上還會有無數的勢力回去找他麻煩,所以孩兒就擅自做主將那插翅玄冰虎送給了紹鴻。一來報答了紹鴻對清月的救命之恩,二來插翅玄冰虎呆在血瞳身邊或可更好的成長。”
冷孤寂說完不再言語,靜靜的垂首立於大廳之中。冷孤寂的父親也沒有說話,空曠的大廳之中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許久,冷嘯天終於開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對於冷孤寂的做法他不置可否。
冷孤寂還想說什麼,卻又忍住,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丹溪宗依着驪山而建,佔地及其廣大。遠遠望去,綿延的山峰之上,各種美輪美奐的建築依據着山脈的地勢巧妙地搭建,規模宏大卻又井然有序。
從驪山向下望去,方圓十幾裡之內也鱗次櫛比地矗立着無數風格統一的建築。
山上山下都是丹溪宗的宗派範圍,但是山腳下的建築羣卻只是給丹溪宗的外門和內門弟子居住,而驪山的宗主還有一衆長老和丹溪宗的核心弟子卻都居住在驪山那一棟棟樓閣之中。
紹鴻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丹溪宗入門比試當天來到丹溪宗。
遠遠看到,丹溪宗那片建築羣,紹鴻終於放下心來。他向丹溪宗門口的兩個白衣護衛出示了丹溪宗發往邵家的令牌之後,被告知丹溪宗的入門****馬上就要開始,丹溪宗門口的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老讓紹鴻不用前往住處,直接去參加入門比試,或許還能趕得上。
紹鴻連連道謝,連忙向比試場地趕去。
此次丹溪宗丹溪宗的入門比試在其六十四個附屬家族中進行,每個附屬家族每年都只能派出一名家族成員參戰。六十四名選手在丹溪宗的分配下兩兩對戰。勝者晉級,敗者淘汰。獲得一場勝利的選手就能夠入選丹溪宗外門弟子,而比試中的前八名則能夠成爲丹溪宗的內門,至於此次比賽的冠軍則能夠直接成爲丹溪宗的核心弟子,從此一步登天,成爲宗門重點栽培對象。
丹溪宗內東南處,坐落着四個非常寬廣的廣場,每個廣場都擺放着八個宏偉的擂臺。廣場上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紹鴻進入自己將要參加比試的第三廣場,找到貼着對戰名單的告示面帶焦急的在其上搜尋着自己的名字。
第二廣場中,兩個身着到丹溪宗服飾的弟子,神色匆忙的向一個早已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擂臺走去。
“劉師兄,我們來晚了,你看藍家第一美女藍淑萱的比試擂臺那還有我們插足的地方。”那個較爲年輕的弟子埋怨道。
“都怪我,今天起得太遲了,我們上去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師兄,好讓我們擠進去。”劉姓弟子神色略顯尷尬,拉着同來的弟子向那個擂臺走去。
紹鴻神色焦急,目光飛快的掃視着,突然他目光一滯,在告示的底端,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七號擂臺,謝謙、李立。
紹鴻面色徒然陰沉下來,他盯着謝謙的名字雙拳緊握,隨即又緩緩鬆開。
過了一會,紹鴻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繼續向下看去,在告示的最後一行,紹鴻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八號擂臺,褚霸戒、紹鴻。
根據比賽規則,第七、第八號擂臺的勝者將會在明天相遇。紹鴻快步向自己的八號擂臺趕去,心裡道,謝謙你一定要贏,明天我要親手解決了你。
第三廣場上熙熙攘攘的站着不少人。八個擂臺當中以四號擂臺和五號擂臺圍觀的人最多,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他的擂臺,幾乎沒有什麼人。紹鴻將要比試的八號擂臺周圍更是空無一人,除了站在擂臺邊上的高臺之上的裁判長老,只有一個賊頭賊腦的年輕人站在臺上東張西望。
紹鴻來到八號擂臺下,縱身一躍跳上擂臺,看着這個名叫褚葛亮的少年。
“比賽開始!”一聲洪亮的聲音彷彿從高空中傳來,四個廣場三十二個擂臺都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個餘音嫋嫋的聲音。擂臺上的青年才俊紛紛亮出自己的兵器衝上對手,刀劍相交的聲音乒乓旁響起,擂臺上五顏六色的光芒交相亮起,加上臺下觀衆的叫好聲,一時之間四個廣場竟如戰場一般。
紹鴻掃了一眼自己的對手,這個少年眼睛很小,眉毛也又粗又長,乍一看上去竟然有些滑稽。看到紹鴻跳上臺,那個褚霸戒也不記者動手,他看着紹鴻嘻嘻笑道:“邵兄,你怎麼現在纔來,是不是看聽到我的大名,不敢來比試了。”
看着渾身散發着痞氣的褚霸戒,紹鴻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眼神卻望向了距自己三四丈遠的七號擂臺。
擂臺上謝謙已經和對手戰在一處,他沒有釋放瞳力,彷彿想不動用瞳力就擊敗對手。擂臺臺下站着一個背對着紹鴻的觀衆,紹鴻看到那個背影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看到紹鴻不回自己的話,彷彿把自己的話當做是放屁一般,褚霸戒已經非常生氣,又看到紹鴻竟然轉頭看向其他的擂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那個褚霸戒氣的眼冒金星。他怪叫一聲:“姓紹的,你是不是被我的鼎鼎大名嚇傻了,我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你倘若現在跳下擂臺自動認輸,我就饒你一命。”
紹鴻回過頭看着這個長相滑稽,語氣囂張的褚霸戒,心情竟然非常奇怪的好了起來,他拿出青楓,嘴角彎起一抹弧度,靜靜地等着褚霸戒的進攻。
四號擂臺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叫好之聲,紹鴻遠遠望去,看到圍在四號擂臺的百十來人此刻開始散去,像是比賽已經結束。擂臺之上一個白衣少年正在拱手向大家道謝,距離太遠,紹鴻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褚葛亮看到紹鴻仍然不回答自己的話,而且好似還在嘲笑自己,他氣的兩眼通紅,又是一聲怪叫:“好小子,挺有骨氣嘛!在我褚霸戒面前,你竟然能如此從容,看着這一點上,我待會而就饒了你的小命。”說着拿出了一把金閃閃的大刀,這把大刀足有一人高,半尺寬,其上不知鍍着什麼材料,此刻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
高臺之上的那名長老,看到褚霸戒拿出這樣一華而不實的兵器,又想起剛纔褚霸戒那些囂張的言語,看向褚霸戒的時候多了一絲厭惡。紹鴻看到褚霸戒如此誇張的兵器,也愣了一下。
褚霸戒看到紹鴻微微一愣,他哈哈大笑道:“怎麼樣,怕了吧。識相的早點認輸,難怪父親出門的時候非讓我帶上這把無敵黃金刀。”
聽到這把金刀竟然是褚霸戒的父親讓他帶出來的,紹鴻心中升起一股惡寒,那你父親該多奇葩啊。
紹鴻向褚霸戒招了招手,淡淡道:“廢話少說,出招吧。”他害怕自己再聽下去,真的會受嚴重的內傷。
看到紹鴻竟然不屑的向他招手,他怒髮衝冠,一雙小眼瞪得溜圓,他怒道:“好!就讓你小子嚐嚐我的無敵奪命連環刀法!”說着,他拎起那把無敵金刀就像紹鴻衝來。
紹鴻心想這個褚霸戒雖然怪異,但也不可小覷,他不在分心,提着青楓,向褚霸戒迎了上去。
褚霸戒奔跑的同時,高高舉起無敵金刀,朝紹鴻一刀劈了下來,金刀帶起呼呼風聲,氣勢如虹。
這一招看似威猛,但是在紹鴻眼裡卻毫無可取之處,藉助金刀的重量攻擊敵人,實乃最下乘的攻擊方式。
紹鴻腳下風影步悄然施展,從褚霸戒眼前倏地消失不見。
褚霸戒一道劈空,還沒來得及尋找紹鴻的身影,卻感到屁股上被狠狠踹了一腳,他金刀刀勢還在往前,此刻屁股上捱了一腳,更是推波助瀾,褚霸戒站立不穩,生生摔了一個狗吃屎。
紹鴻站在原地搖了搖頭,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第一場比試居然會遇到這麼弱小的對手。紹鴻卻不知道,丹溪宗爲了避免實力高強的對手過早相遇,在安排比試流程的時候,特意將實力差的人安排道實力強大的對都面前。尤其是第一輪,所以丹溪宗第一輪的比試,每個對手往往都贏的很輕鬆。但是比試採取晉級的模式,實力強大的對手最終都會相遇,丹溪宗的入門****之中真正精彩的比試都在後面。
褚霸戒慢騰騰地爬起來,眼神怨毒的看着紹鴻:“你竟敢踢我屁股,除了我父親,沒人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拼了!”說完他將金刀橫在身前,腳下步法似是特別精巧,他竟然象陀螺一樣轉着向紹鴻襲來。
紹鴻看到如此奇葩的招式,又是一陣無語,他不閃不避,在褚霸戒快要近身的時候,他施展起風影步跟着褚霸戒的旋轉方向,隨褚霸戒轉了起來。
看到紹鴻的動作,看臺上的長老微笑着點了點頭,似是對紹鴻的做法很是滿意。
紹鴻跟着褚霸戒轉了幾圈之後,彷彿掌握了褚霸戒旋轉的節奏,在金刀剛剛擦身而過的瞬間,紹鴻眼中精光一閃,猛地衝進刀光之中,又是一腳狠狠的印在了褚霸戒屁股上。
紹鴻這一腳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之間褚霸戒中了紹鴻一腳之後,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旋轉着落向擂臺下面。
“撲通”一聲,褚霸戒飛了一陣才落在了擂臺下的石板上,他躺在地上呻吟着。“刷”,石板碎裂的聲音響起,確實褚霸戒脫手而出的金刀落了下來,只見深深****石板的金刀直直地紮在褚霸戒兩腿之間,只差一釐米就要了他的**。
感受到腿間的亮起,褚霸戒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他收起金刀,看着面帶站在擂臺上,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步履蹣跚地轉身向大門走去。
“紹鴻勝!”裁判長老讚賞地看着紹鴻微笑道。
紹鴻聽到長老的聲音,向長老行了一禮,正準備離去。
卻聽見褚霸戒尖銳的聲音遠遠傳來:“姓邵的,這次算你走運。明年我會找你報仇的!”
紹鴻向聲音來源看去,卻發現褚霸戒早以逃地不知所蹤,他啞然失笑。彷彿想起了什麼,紹鴻連忙向第七擂臺看去,卻發現謝謙也已經離去。
紹鴻嘆了一口氣,喃喃道:“算了,我就再忍一天吧。”說着,在丹溪宗內四處轉了轉,便來到選手休息的地方,找到自己休息的地方,盤膝練起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