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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番外之冰塊吃醋
輕縵的紗帳垂在牀邊。牀上的絨被中央有一處小小的凸起,奚月泠安靜地躺在牀上。身旁的人突然離開,突然失去的溫暖讓她不由瑟縮了一下。
伸手將蓋住眼睛的發輕輕撥到耳後,緩緩地坐起身子,柔軟的絨被順着光滑圓潤的肩滑下,一身雪潤玉肌上隱約可見點點紅痕。
“額……你醒了?”面對突然打開的門邢玉表情僵硬地愣了一下,他堂堂旌洲第一酒莊的老闆,一大早親自來叫他們起牀,怎麼這人還一臉不悅的樣子。
傅逸霄面無表情地看着門外那人,其實他一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身。泠兒的睡顏很恬靜,看着那樣的一張臉,他突然覺得滿足,似乎就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我去吩咐廚房,你們起來就可以用早膳了。”邢玉幾乎是落荒而逃,果然老虎的鬍鬚摸不得啊,這眼神簡直像要活剝了他一般,太可怕了。誰讓他一大早沒事幹,跑來這裡的!
用完早膳時,傅逸霄的表情才緩和了不少,席間還主動爲奚月泠夾了幾次菜。自從兩人成婚之後。這個一向冷冰冰的人,也終於學會了溫柔,體貼。
自告奮勇地邀請兩人去邢家的造酒房,當然這纔是邢玉的目的。多年交往下來,傅逸霄的真正身份,他豈能不知,夏月最富有的人,若是閻殿旗下的酒家青樓都賣邢家的酒,他的生意定能再好上幾倍。
出了門,往街東行了幾裡,這纔到了邢家酒坊。
若有所思地看着酒坊內的一切,看着一些製作流程,奚月泠眉頭微微擰了擰。再聽邢玉的一番介紹,更是將眉皺得緊緊的。
“你們就做一種酒?”沒想到偌大的一個邢家酒坊竟然只生產一種酒,且數量有限,這樣邢家還能成爲旌洲第一的制酒大家?!
對她的這個疑問,邢玉倒頗爲自豪,這隻能證明邢家豔酒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兩位喝上一杯,便知那不同之處。”
精緻的白玉酒壺,壺裡的酒不多,只夠三人小酌幾口,壺內之酒色澤瑰麗,紅、綠、黃、紫無不晶瑩剔透。
邢玉爲兩人都倒了一杯,奚月泠端起桌上的白玉酒杯,以袖掩面小飲了一口,溫酒入喉,酒香濃郁。帶着點花果之香,醇甜回味悠長。確實是難得的上品,據說還有解鬱理氣、保膽利肝、補氣養血之功效,有點像現代的補酒。
似乎是看出了她臉上並不是十分陶醉的表情,倒讓邢玉稍顯訝異。這豔酒乃旌洲之寶,多少皇宮貴族爭相競買,怎麼她竟不滿意?!
傅逸霄面上無甚表情,他瞥了坐在身側的人一眼,這酒他喝過不止一次,雖算不上最最上品,至少也是獨一無二,沒想到泠兒竟不甚滿意。他低頭看着手中的酒杯,問,“泠兒對此酒不滿意?”
“不是,此酒酒香濃郁,酒味純正,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奚月泠淡淡一笑,“只是……”
“只是什麼?”邢玉急性子地馬上追問了一句,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說過豔酒的不是,他想知道眼前這個樣貌清麗美麗的女子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談。
“敢問曲當家,豔酒的製作一般都是用什麼水?”
“邢家現在取水之處乃是幾代之前一處罕見的古井。井水必須清澈透明,甘甜爽口,這樣釀出來的酒纔會清澈剔透,香純如蘭,酒味醇和,濃郁甘潤……”邢玉大方地將彩酒的不同之處說出來,邊說邊瞧着奚月泠的反應。
淡淡地掃他一眼,奚月泠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想必用作此酒的原料也一定非平常之物,加之古井之水,釀製方法的獨特……豔酒果然是非一般凡品,只是不知道邢當家有沒有想過自制幾種平常的酒,平時賣於一般百姓?”
詫異地看着她,邢玉仰天一笑,“我們邢家世代靠這一種酒,世代都是這旌洲最大的酒坊,又何必弄那些普通之物自貶身價?!”
聽他如此講,奚月泠冷冷一笑,這笑裡帶着一絲明顯的嘲諷。“恕我冒昧,邢當家有此想法,難怪邢家世代只能做旌洲第一,卻不能爲夏月第一,甚至天下第一。”
一旁的傅逸霄卻似有所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奚月泠,她還從不曾這般過,恐怕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呢。兩人認識多年,同牀共枕也有幾年,但凡她有一點心思,他哪能不知。
邢玉面上有些難看。面色很快地就沉了下來,半晌都沒有言語。
壺中的酒不消一會便被三人飲完,邢玉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他舉杯敬奚月泠,“夫人方纔那番話如醍醐灌頂一般,邢玉自知膚淺,不知夫人可否指教一二?”
眼前的女子實在聰明,方纔那一句話就戳中了他的心思,其實從他接手這個酒坊開始,或者是更早的時候。他就夢想着有一天可以讓邢家酒坊成爲這天下第一的酒坊。
掩袖一口將心中的酒乾盡,奚月泠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笑道,“指教可不幹,只是月泠想,若是邢家酒坊不止是這豔酒,還有其他很多種天下獨一無二的酒,那麼酒坊的聲音是不是會越加好呢?”
“獨一無二,可是……”邢玉被那過於燦爛的笑靨晃了眼,遲疑了一會才說,“獨一無二的豔酒,邢家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研製而成,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獨一無二?”
灋似乎被他們的說話聲吵醒,打了個哈欠從奚月泠衣袖中爬了出來。四腳朝天地躺着,那四不像的獸體,常人見着肯定會被嚇着。偏偏它現在只有常人指甲蓋大小,縱使視力再好,恐怕也很難發現。
“那月泠就幫你做出一個天下獨一無二!”指尖輕輕地在灋那雪白的肚皮上颳了刮,撓它癢癢,奚月泠的話帶着強大的自信。
旌洲除了一些酒坊比較出名,其它似乎也沒什麼可以遊玩的地方,接下來幾天奚月泠都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大多待在邢家酒坊看那些師傅制酒,然後學習。
倒是邢家酒坊的年輕掌櫃對奚月泠的認真頗爲高興。這般美貌的女子那樣專注地看着他制酒,害得他心頭亂跳,臉紅得像快燒起來一般。
偏偏奚月泠一點都不知的樣子,總一臉好奇地詢問,身子還捱得很近,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年輕的掌櫃對她的問話完全沒轍,對着這挨着他的絕色容顏更加沒轍,言語間完全失了平時淡然穩重的風範,說話支支吾吾,簡直只能用慌亂緊張來形容。
傅逸霄上去見了閻殿在旌洲的幾家酒樓的掌櫃,吩咐了些事纔回來。沒想到一回來便看到奚月泠和那年輕掌櫃兩個人身子捱得很近,不知在討論什麼,不時傳來幾聲笑聲。
他面上馬上顯出了一絲冷色,上前一把扯開掌櫃,他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冰山打翻醋罈子,有人要倒黴了……
奚月泠正在說話,冷不防身旁那人突然沒了聲音,轉眼看到一臉怒容的傅逸霄,她微微一愣,爲他臉上明顯的怒氣,這又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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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掌櫃被狠狠拽到一旁,臉上也積聚了些許怒氣,身爲邢家掌櫃的他,在這旌洲誰不給他面子。遠從他鄉來這裡置辦豔酒的人,哪個不討好他,此人不知和奚姑娘什麼關係,居然還這般無禮!
冷冷地一挑眉,傅逸霄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積聚的怒氣漸漸轉化成了一股殺氣。殺機在他眼中一閃而逝,充滿了危險。
這兩人頗有點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氣氛,可惜想想卻有些荒謬,奚月泠更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還真沒想到這冰山這般地會吃醋呢,這跟個掌櫃吃醋犯不着吧?不少字!不過她卻不想說明,反而站在旁邊看熱鬧,冰山吃醋。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不好好瞧瞧怎麼行!
許是看見了她臉上的笑意,傅逸霄沉默了一會,竟收斂了那股子殺意。
他緩緩走上前,牽起奚月泠的手示威般地說:“娘子爲夫離開這一下,有沒有想爲夫?”
寒風颳過,奚月泠只覺得頭上冒出了幾根黑線,不過還是配合着笑了笑,滿臉的溫順。
年輕的掌櫃臉馬上漲得鐵青,他竟然……竟然沾惹有夫之婦?!想來也有些搞笑,其實他與她本沒有什麼,這給傅逸霄一鬧,倒讓他心虛內疚了起來,當下就一臉難看地拂袖離開。
奚月泠無奈地一笑,“逸……你把他氣走了,誰教我釀酒啊?”她溫柔地伸手撫平眼前這人額上的褶皺,“逸,你方纔吃醋的樣子好生可愛啊。”說完還在傅逸霄臉上印下了一個吻,如羽毛般輕輕滑過。
微微一愣,傅逸霄臉上竟泛起了異樣的紅潮,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被個女子做這般舉動!
“呵……”奚月泠輕笑了起來,她怎麼之前就沒發現她的逸是這般地可愛呢,竟然害羞了,哇……讓她很想好好疼愛一番。這想法要是被眼前這人知道了,怕是得無語了。她掩嘴偷笑,如偷腥的貓兒一般。
被這樣的偷笑弄得頭皮發麻,傅逸霄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被人設計了的感覺——
寫多了陰謀詭計,來個甜蜜番外開心一下,哈哈……
番外之冰塊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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