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者

朱臻看見戴着面具的男子劫持馬尚,慢慢悠悠的後退而去,到了衙門的檻臺停下來,就把鋒利的刀收回,一瞬間消失不見。

一羣差役趕快上前,瞪着大大小小的眼睛,觀察馬尚的傷勢如何。

朱臻忍不住追了出去。

太司懿一邊向着衙門的外面奔跑,一邊對孔澩說道:“姑娘,你千萬不要亂走,等我回來。”

由於烏雲密佈來了,聚集在天空的時候,各條街道無論掛上多少燈籠,也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太司懿睜大眼睛:“朱臻,你在哪裡啊?”

朱臻追了出去沒過多久,聽到身後的腳步,所以不敢跑遠,並且靠近太司懿的身邊:“就在這裡。”

太司懿一愣,看向自己的右邊,迷霧之中站着朱臻:“剛纔看不清楚,現在好了一點。”

朱臻嘆了一口氣,就把永樂劍收回鞘中:“兇手跟我們近在咫尺,還是抓不到,真是沒臉見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兇手第二次夜闖衙門,如果事情辦砸了,荷花教會肯定殺了他,我說的對不對?”

太司懿搖搖頭:“不知道,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唯一的證物沒有了,以後想要指控兇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臻看了看周圍,左右兩邊都有一道牆,高高的聳立在那:“不要灰心,我們可以把零零散散的花瓶碎片撿起來,然後拼湊起來,只要能看見李如達的名字,我們做的事情就不會白費。”

太司懿點點頭:“說得好,誰也別想阻止我們抓住兇手的決心,一起努力吧!”

回到衙門,走進檻臺的時候,朱臻看見孔澩站在院子,立馬問道:“神探,您就讓她一直在這裡等着啊?”

太司懿笑了笑,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瞟了一眼朱臻。

孔澩笑道:“沒事。”

朱臻接着開口:“這樣的做法也對,畢竟衙門裡面比較安全。”

太司懿一邊上前一步,一邊指了指四處:“其他人呢?”

孔澩說道:“你們出去追趕兇手之後,就在剛纔,楊卿本和韓復元把花瓶的碎片拿走了。”

“哦,馬尚大人呢?”

“正在北邊的廂房。”孔澩好心的說下去,“神探,我可以帶路,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太司懿搖搖頭:“不用,我們先回客棧。”

走在逐漸清晰的道路,太司懿和朱臻一左一右,硬把孔澩夾在中間,起到了保護的作用。

太司懿拿着扇子,並沒有揮動,因爲傷口沒有痊癒,所以傳來疼痛:“目前我們跟兇手第二次正面衝突。在我看來,兇手有一份名單,應該是除掉的人已經沒了。現在兇手想把留下來的線索和證據毀掉,今天晚上才夜闖衙門,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朱臻說道:“我認同您的看法。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兇手不會一次次暴露蹤影。”

太司懿看了看孔澩:“姑娘,我們一旦提到這些命案,你就不吭聲。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你有好幾次說出自己的推理,現在爲什麼不發表意見呢?”

朱臻一邊側臉看去,一邊笑容滿面:“也許是受到了驚嚇。不過,請您放心,沒有人傷得了孔澩!”

太司懿稍微放慢腳步,但是眼睛向着中間,只見孔澩依然沉默不語,一直在移動:“不說也沒關係,朱臻,我們繼續我們的話題。”

朱臻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突然說道:“好。但是我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

“快點。”

朱臻側臉一看,就把目光投在太司懿的身上:“我們迷路了。”

太司懿停下腳步,臉上露出很尷尬的表情,擡起頭,正前方是一面高牆。

朱臻接着說道:“恕我直言,神探,我們應該往哪邊走?”

太司懿轉過身又轉過身,仍然沒有回答。

朱臻差點笑出聲音:“要不要問一下孔澩?”

太司懿把拿着扇子的右手舉起來,逞強的說道:“她是大家閨秀,怎麼可能知道路?再者說了,十四年前,她的未婚夫跑了,只是出於不甘心,坐在涼亭裡面等待那麼久。”

“她畢竟是本地人啊!”

“朱臻……”太司懿停頓了一下,“請你放心,我能找到走出衚衕的路,也能找到回去客棧的路。”

烏雲密佈越來越多,突然一道閃電劈在山峰上面,嚇得戴着面具的男子直哆嗦,彷彿回到了殺人的時候,手起刀落,沒有任何機會反駁的人死在眼前。

“你身爲暗殺堂排名第一的刺客,因爲狂妄自大,所以讓明王陷入絕境。該當何罪?”

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大殿裡面,雙手雙腳被鐵鏈牢牢綁住,四面八方投來無數雙眼睛。備受指責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身前,雖然戴着面具,但是不同款式。

戴着面具的男子大吃一驚,隨後一道白光照來,感覺到了喉嚨處貼着刀刃。冰冰涼涼之後,“噗”的聲音響起,戴着面具的男子的喉嚨噴血,倒地不起。

出手的人走向大殿門口,從頭到尾一身紅,面具下面的嘴巴部位,飄出的熱氣變成冷氣。

大殿裡面響起同樣的聲音:“不能重蹈覆轍!”

紅色衣袍的男子一邊點點頭,一邊提刀而去。

經過一刻鐘的時間,太司懿帶着孔澩和朱臻終於走出衚衕。

朱臻突然問道:“我們真的要回客棧休息嗎?”

太司懿看了看天上,竟然飄起濛濛細雨:“沒有辦法。”

朱臻走着路,聽到身上滴滴答答的響聲,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們要不要僱一輛馬車?”

太司懿點點頭。

朱臻摸了一下腰間的錢包,正在思考要不要舉手,先把馬車攔下來:“前面的門庭很寬,我們可以先去避雨。”

太司懿明白話裡有話,擡頭一看,帶着稍微淋溼的孔澩,努力的向前奔跑。

朱臻緊跟其後,一步一步走進門庭。

天上下雨,太司懿、孔澩、朱臻這三個人躲在一個地方,雖然門庭很寬,但是不遮風。

就在這個時候,孔澩看到一男一女靠近,立刻問道:“神探,那輛是不是朱小將和朱小君乘坐的馬車?”

太司懿隨着孔澩指去的方向觀望,十分眼熟的馬車跑過來,就在眼前停下來。

朱臻通過簾子的縫隙,看向車廂裡面:“的確是朱小君。”

太司懿笑道:“來的正好!”

朱臻先坐到前室,使得朱小將沒有地方,只能跟朱小君坐在一塊木板:“神探,您快點扶着孔澩上車,要不然染上風寒了,那就不好了。還有,應該注意您肩膀上面的傷口,如果沾到水,化膿了很難治癒!”

太司懿點點頭,就把孔澩扶上馬車,一起鑽進車廂,瞬間滿滿當當。

朱臻看着太司懿、孔澩、朱小將、朱小君這四個人坐好,揮起手中的鞭子,“啪”的聲音響徹街道,健壯的馬立馬奔跑。

次日,孔澩昏昏沉沉的起牀,走出房間時,通過二樓的護欄看見一樓,在凳子上面坐着太司懿,身邊沒有其他人。

孔澩立刻下了樓梯。

太司懿站起來,笑臉相迎的說道:“不用猜測,開封發生了第七樁命案,朱臻帶着朱小將和朱小君先去案發現場,我留在這裡等你。”

“案發現場在哪裡?”

“城門口。正當官兵換班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具屍體,吊在城門的上面。”

“那我們趕快動身啊!”

隨着話題落幕,孔澩已經跑出客棧,站在街道的邊緣,攔下了一輛馬車。

兩個時辰之後,太司懿和孔澩到了城門口,一羣老百姓圍着屍體,然而屍體躺在席子裡面,蓋着一塊白布。

楊卿本一邊靠近太司懿,一邊說道:“經過仵作的屍檢,已經知道了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的戌時。”

“家庭背景呢?”

“不祥,死者只有二十一歲,男性,在開封沒有戶籍登記。”

“是不是失蹤人口名單上面的人?”

“不是,如果是的話,過了這麼多年,相貌早就改變。”

“死亡原因呢?”

“雖然脖子上面有勒痕,但那是吊屍的繩子造成。”

“捕快,你能不能再把官兵換班的時候,是如何發現死者的情景詳細說一下?”

“一羣換班的官兵說,正當接近城門口,屍體吊在上面。不過,死者沒有滴血,閉着眼睛,雙手雙腳垂直下來。”

太司懿瞥了一眼人羣:“這個人跟李如達的死法相似,屍體雖然被吊起來,但是一個被……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一刀割喉,身體裡面的鮮血已經流乾,死者的指甲很乾淨,也就是說,死者被殺的時候,同樣沒有反抗的機會。”

韓復元突然跑過來:“喉嚨部位的刀傷很淺,根本傷不到骨頭,神探,我認爲不是一個兇手?”

太司懿扭過頭,看了看站在屍體旁邊的朱臻。

感受到了一個眼神,朱臻擠出人羣,晃晃悠悠的來到太司懿、孔澩、楊卿本、韓復元這四個人的身前:“死者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雙手長滿了繭,說明一點,死者是一名練家子,在兇手面前卻無力反抗,肯定被殺之前綁上了鐵鏈。”

“難道身上沒有發現勒痕嗎?”太司懿問道。

“聽我說完。”朱臻回答之後,補充了一句話,“因爲死者的雙手雙腳有着紅色的勒痕,所以我這樣認爲。”

“在案發現場有什麼蛛絲馬跡嗎?”太司懿又問道。

“沒有,但是我可以說出一個假設,兇手殺人以後,把屍體運到這裡,趁着鎮守城門的官兵打瞌睡時,立馬吊起死者。”朱臻再回答。

楊卿本點點頭,這是認同朱臻的說法。

太司懿看了一眼城門口,又高又結實,好奇起來:“兇手如何把屍體帶到上面?”

楊卿本想了一下,眼珠子一直在轉,突然停下來,對着太司懿說道:“神探,可以利用繩子。”

太司懿一笑。

楊卿本發現了一個問題,立馬糾正過來:“不對,要是兇手利用繩子,就能把屍體帶到城門上面。也會留下很深的摩擦凹槽,我爲什麼找不到呢?”

話音剛落,韓復元想要開口,朱臻上前一步:“因爲兇手的輕功好。”

韓復元聽到朱臻的解釋,露出滿意的表情。

太司懿卻是不急不躁的說道:“通過種種跡象來看,死者在昨天戌時遭到殺害,鮮血已經流乾,只剩下一個空的身體。另外,屍體再怎麼僵硬,重量一下子減半。這樣說來,兇手就能輕輕鬆鬆的帶着死者飛上城門,然後吊起來。”

楊卿本摸了摸下巴:“十分有道理。”

韓復元不認同的問道:“能有多少鮮血?身體裡面不是還有五臟六腑嗎?”

楊卿本一邊點點頭,一邊搖搖頭:“神探,他說的言之有理,又覺得他說的很勉強。”

韓復元剎那間板着臉:“捕快,如果把你的鮮血和五臟六腑抽出來,覺得誰重誰輕?”

楊卿本一臉懵。

太司懿笑道:“一樣。”

韓復元不依不饒的問道:“您又沒有做過測量,從那裡知道的呢?”

太司懿回答:“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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