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閆斌華生共聚夜

皮特昨天基本上是一夜未睡,上課時困得要命,好不容易撐到了中午下課,草草吃完午飯後就回宿舍倒頭即睡……下午上課時好多了,但皮特還是感覺困。

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皮特和華生把書包放在教室,直接去了美味居。閆斌還沒下班,華生大大咧咧地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好菜,又要了兩瓶老家出產的白酒,皮特則去餐廳門口恭候閆斌的光臨。皮特很聰明,並沒有傻傻地站在餐廳門外左顧右盼,而是站在餐廳內臨街的窗戶後,透過玻璃看向學院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皮特突然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

這個人漫不經心地在路邊溜達,看似無意的動作,卻將目光集中了到美味居餐廳。而且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已經從門口來回經過了數次,每次都睜大了眼睛向餐廳內窺探。由於玻璃反光,窗前還擺放了高大盆栽植物,所以皮特能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卻看不到皮特。

皮特招手叫來了華生,指着這個人說認不認識。華生定睛一看,說這就是早上來宿舍門口問皮特在不在的那個人。皮特點點頭,仔細觀察了此人……不是學生,年齡不對。更不是教師,氣質沒有。工人、農民、幹部、商人全部排除……怪了,竟然看不透這個人。皮特閉目思索,自己背後是有幾路人馬盯着自己,經歷了昨夜的事件後,很可能再增加幾路。此人大清早來宿舍找自己,其實是想看看自己在不在宿舍,反過來講就是想推測出昨夜自己是否有“作案”時間。這麼說來,此人以及身後的組織肯定也和昨夜的事件有關,而且已經懷疑上了自己……

皮特暗自驚訝,這手段簡直也太高明瞭,眼光也很獨到,我都化裝成那樣了難道還能看出我是誰?差一點兒就達到燒成灰都能認出來的水平了。也許並不是直接認出來了的,難道也是推算出來的?有可能,自己不也是基本靠推算來判斷的嗎?昨天白天和夜裡,見過我的人有哪些呢?反着算吧!挖地道及半夜再次潛入金府的盜竊團伙兒,這個團伙兒的人基本上都見過蒙面的自己。另外隱隱感覺這個盜竊團伙也需防範另一個團伙兒,可能也見過蒙面的自己。另外金絲鏡一夥最近好像消失了,但肯定不會徹底消失,應該也在背後時刻盯着自己。至於還有別的什麼人,暫時不得而知。當然,所有這些人,都不能完全排除白天看到過自己來金教授家的可能性……

而現在這個人能在天一亮就來找自己,說明了兩點:第一點,認識我,第二點,懷疑我拿走了寶杖。而剛纔說的團伙兒中貌似只有金絲鏡勢力認識我,也就說明了金絲鏡勢力和金教授家的盜竊案有關,很可能就是挖地道的盜竊團伙兒需要嚴加防範的另一個團伙兒。那麼現在這個人應該是金絲鏡的人,或是二者有直接的關聯……想明白這一點兒後,皮特再看這個人,一眼就確信無疑。怪不得前面看不透,人家就不是自己的同胞,按什麼工人啊農民啊什麼的對號入座,的確是無從對起。好啊!我正要找你們,現在竟然送上門來,今天我可是要藉着酒勁兒發發酒瘋了……

正想着事兒,閆斌來了,皮特連忙走出大門迎了上去。剛纔那人正回頭看向餐廳大門,突然發現皮特出來了,猝不及防地一激靈,腳下發力就要往前快走……沒想到前面是一棵大樹,當即一頭撞了上去……哎呀!守株待兔,你這是要現場演示成語啊!估計你是屬兔的……閆斌看着東倒西歪漸行漸遠的“醉漢”,詫異地說這人喝多了吧!皮特說就是的,

咱們今晚喝酒的量大概也是這個標準。閆斌哈哈大笑,和皮特一起走向餐廳。華生也迎了出來,二人一左一右將閆斌一架,只管往門裡走……唉!知道的明白這是表示尊重和熱情,不知道的還也爲是飯托兒強行拉客吃飯呢!不過看被架之人的表情,應該不是,哪有被人強迫還笑的?

三人坐下後,菜就開始上了,酒也倒上了,一人一大杯。華生說這是他老家的酒,特有味兒,喝得慣就多喝點,喝不慣就換酒。三人寒暄了幾句後就開喝了,不停地互相敬酒,又是中秋快樂又是多多關照,又是萬分感謝又是榮幸之至,又是身體健康又是學業有成……酒過三巡,閆斌的舌頭有點兒大了,開始講述半夜車站接皮特的往事,華生這才知道那一夜的精彩,不時地哈哈大笑。當聽到“小輕騎”已經光榮退役後,華生豪氣萬丈地說他給買一輛新的,閆斌堅決謝絕。皮特說應該他來賠償,閆斌說處長的警告難道你忘了……很快,二大瓶老酒就喝得精光,華生紅光滿面但明顯還沒喝夠,皮特面不改色跟沒喝酒一樣,閆斌已是醉眼迷離,神志不清。華生還要拿酒被皮特制止了,趕緊招呼華生結賬走人……出門的時候餐廳的服務員眼都直了,這三人怎麼回事啊?咋樣子進來還咋樣子出去,又是二人架着一人只管往外走。閆斌腳底發虛走不成路了,基本上是雙腳拖在地上前進,跟進門前約定的喝酒量相比,看來是嚴重喝超標了!

二人一直把閆斌送回了家,從閆斌家出來後,華生說再回去喝點兒?皮特說明天還要上課,改天吧!華生又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皮特詫異地看着華生,說可以啊!上午說唐詩,晚上張口就來。華生酒後吐了真言,說閆斌一看就是個文人,所以白天專門背了幾首唐詩,本想晚上對酒當歌,也顯得自己有點兒文化。誰知道文人喝酒跟咱大老粗差不多啊!也是一碰二幹三吞嚥,唐詩還沒來及吟誦,人就喝癱了。不行,下次不能和閆斌喝了,酒量太差,沒勁兒。皮特說你省省吧!把酒量留着,把唐詩背好,把精神氣兒攢足,過幾天就要見麥安琪和她的女同學了,到時候你再一展風采吧!華生一聽,仰天大笑,勁頭十足,又來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皮特無奈地搖搖頭,好嘛!花長得啥樣還不知道就想入非非,別到跟前完全出乎意料,現實太殘酷,莫等閒,空悲切,暈了少年頭……

轉眼間,和麥安琪約定的時間就到了。皮特是一身運動服,華生換了好幾套衣服都不滿意,皮特說不行你就穿皇帝的新裝吧!氣得華生直翻白眼兒,最後還是和皮特一樣,也穿了一套運動服,當然也是名牌。然後就是梳頭髮、擦鞋子、照鏡子、擺式子……最後兩人收拾得利利索索,精神抖擻地出了宿舍大樓。

一路上迎面碰到無數的女生,不乏面容姣好、氣質不俗的學姐學妹,不時瞟來傾慕的目光和異樣的眼神。你說也是,學院裡的男生大部分都貌不出衆,穿着樸素,基本上都是普通的藍色運動服再配一雙黃球鞋。你說你兩個一身名牌又氣宇軒昂的陽光少年,能不招蜂引蝶嗎?華生頓時有點兒飄飄然了,意氣風發,連走路的架勢都不對了,頭揚得高高的,有點睥睨天下的味道。意思是咱馬上要見的是校花級的超級大美女,你們這些尋常模樣的花花草草還入不了哥的法眼。

皮特依然是低調平淡的樣子,但反而透出一股深藏不露的神秘氣息,加上張揚的華生卻始終甘於走在皮特的身後,自壓風頭,更讓人對皮特產生了肅然起敬的感覺……

麥安琪說的重慶火鍋店正好位於體育學院和警官學院的中間,距離警官學院比較近。皮特本想坐公共汽車過去,誰知華生仍然陶醉在外人欣賞和孤芳自賞的美好感覺之中,非說再走走,反正時間還早,邊逛街邊溜達過去吧!皮特心想說的也是,就和華生一起順着馬路走開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蘭市作爲甘省的首府,也是西北有名的大城市,大城市肯定有大城市的味道,迎面不停地碰到很多穿着摩登、打扮入時的青年男女。皮特和華生在學院算是時髦小夥兒,但在都市的街頭瞬間就不顯山露水了。跟那些穿着花裡胡哨、髮型超前新潮的小年輕一比,竟然還略帶一絲土氣。結果就是沒幾個漂亮姑娘搭理他們,氣得華生連連說白走路了,早知道就坐車好了。皮特暗暗偷笑感嘆,人真是奇妙的動物……

說坐車就坐車, 二人在前面的公交車站停下了腳步,等着下一趟一路車開過來。沒幾分鐘,車來了,只是那個人多得喲!這也難怪,今天是週末啊!皮特無所謂,人多就人多唄!正準備上車,卻聽得華生在路邊喊,皮特一看,華大老闆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並坐在車裡了。皮特搖搖頭,心道亂花錢,上車就是十元啊!皮特趕緊上車,坐在了後排座位。

沒一會兒,重慶火鍋店就到了,二人下車後,徑直走了進去。一問服務員,才知道麥安琪訂的是三號桌,正好靠近沿街的窗戶。不過請客的人還沒來,應該還在過來的公共汽車上。皮特和華生就直接先在三號桌坐下了,等待主人的來臨。皮特看上去平靜如水,華生看上去也像水,不過卻是即將沸騰的開水。一會兒看窗外,一兒望門口,一會兒坐臥不安,一會兒手忙腳亂,一會兒故作深沉,一會兒假裝天真……看得皮特實在是無法忍受,差點兒都想取消今天的約會。

不過,經過皮特仔細的觀察,發現這段時間華生同學的功夫的確沒有白下。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每天風雨無阻地堅持鍛鍊,人整個兒都變了,身材健壯而不臃腫,加上高高的個頭,自信的笑容,朝氣蓬勃,給自己當跟班是有點屈才了。看來還是愛情的力量大啊!只是幻想一個從未見過的漂亮女生就能有如此的動力,那要是看見真人了又該爆發出多大的活力啊!但願美夢成真,好夢不醒。反觀自己,也是不顧一切地玩兒命操練,但卻顆粒無收,個子沒有絲毫的變化,哪怕是一毫米的增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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