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醋葫蘆已經露了臉,車也被人看見了,車牌照也忘了摘下來了……所以,只能晚上來偷了。可問題又來了,誰去偷呢?
老朱說自己膽子雖大,但粗手粗腳,怕把事情搞砸,自己只適合殺人放火,不適合去偷存摺。
醋葫蘆說自己膽子太小,而且身手也不行,萬一被人發現了,打都打不過,也不適合去偷存摺。
譚智清說既然你們都不去,那就只好我親自出馬了。
譚智清說得好像是自己多勉強,其實正中下懷,暗自竊喜。心道我就是想自己去偷,讓你們去偷我還不放心呢!萬一給我貪污一張存摺,或是就一張存摺也藏起來楞說沒找到怎麼辦……
皮特大清早就來操場跑步了,華生說尾椎骨還沒好就沒去。金教授今天也沒來,伍達朗倒是風雨無阻地堅持鍛鍊。
一見伍達朗,皮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心想這傢伙好像又長個子了。
皮特連忙走上前對伍達郎說道,據我觀察,你好像長高了。
伍達朗喜從天降,一把拉住皮特就往人工湖的方向跑。
皮特還有些不情願,結果伍達朗說了一句話,皮特一把甩開伍達朗,自個兒瘋跑起來。伍達朗說的是我看你也長高了……
到了人工湖,皮特讓伍達朗先站好,仔細一量,一米五一。說明伍達朗又長了一公分半,總共長高三公分了。
悲喜交加,伍達朗渾身哆嗦,眼淚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皮特說你先別急着哭,趕緊讓開,給我量一量多高了。
伍達朗趕緊走開,又搬了一摞兒磚頭過來墊在腳下。皮特站好後,伍達朗站在磚頭上,仔細再一量,一米七三。說明皮特又長了一公分,總共長高五公分了。
伍達朗哭得更傷心了,皮特連哄帶騙地讓伍達朗從磚頭上下來,又把磚頭搬回了老地方。
皮特心裡樂開了花,嘴上卻故意埋怨自己才長了一公分。還說你伍達朗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就長了三公分,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你很快就要超過我了啊!
伍達朗破涕爲笑,皮特又說看來是國際時裝發佈會的功勞大啊!參加了一次就讓你突飛猛進了,過一段時間,你要是再登臺一次,那可不得了啊!
伍達朗非要請皮特吃早餐,二人就沒有再回宿舍,直接去了培訓餐廳吃了一頓高級早餐,雞蛋、牛奶管夠。只是二人都沒帶錢,也沒帶飯票。吃完後伍達郎把皮特“抵押”在餐廳,自己跑步回宿舍去拿飯票。
幸虧達朗沒有一去不復返,要不皮特可就丟人丟到家了……
夜已經深了,譚智清和老朱,還有醋葫蘆,早已到達指定地點潛伏,也就是驢圈附近。
老王堂哥家的房屋院落佈局很簡單,大門進來是前院,前院有狗。中間是屋子,靠近大門的方向是做飯、吃飯的屋子,靠近後院的方向是兩間睡覺的屋子,然後是後院。
老王堂哥並不在睡覺的屋子睡覺,竟然在吃飯的屋子搭了一個簡易的牀鋪睡覺。
前院和後院並不相連,被屋子隔開。後院靠圍牆的地方是驢圈,譚智清一夥兒三人從後院翻牆進入,躲在驢圈旁等待時機。爲了穩住驢圈的幾頭驢,老朱還帶了一大捆草料。
現在眼瞅着草料即將被驢吃得精光,再不動手,驢嘴可就不是隻顧吃草料了,那是馬上就要發出驢叫的。
老朱急得直朝譚智清揚頭,示意再不能耽擱了。
譚智清點點頭,
戴上面罩,貓着腰一路小跑地抵達了後屋。屋門是從裡面上鎖着的,但屋門上方的窗子是開着的。
譚智清也沒準備從屋門進去,好個譚智清,一個彈跳雙手已攀上了窗沿,不到五秒鐘人已消失在窗口。
老朱和醋葫蘆一直提心吊膽,還好,生怕會突然傳來的慘叫聲沒有傳來。說明屋裡沒有埋伏,既沒有人手持大木棍迎頭痛擊,也沒有想象中的一大盆開水在窗下伺候……
不到三分鐘,譚智清就從窗口伸出了腦袋,轉眼間一個前空翻人已落地。
老朱和醋葫蘆在剛纔譚智清動手之時已同時翻出了圍牆,醋葫蘆蹲在牆根外四處警戒,老朱扒在牆頭,觀察屋內動靜,伺機接應譚智清。驢圈旁早已無人,否則驢早就要叫了。
譚智清又是貓着腰一路小跑,正要接近驢圈……
驢圈最靠外面的一頭驢顯然已經被譚智清驚動,慢慢地仰起了驢頭。老朱暗道不好,這頭該死的驢要叫了,開國際玩笑啊!夜深人靜地讓你吼一嗓子,全村兒的人都得吵醒。
老朱急得都想變成一頭驢,趕緊說幾句驢語,讓這頭驢閉嘴。
“快點兒!驢要叫了!”事與願違,老朱發現自己小聲說出來的還是人話。
老朱的瞳孔突然放大了,赫然發現院內屋子的後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還透出了暗淡的燈光。
老朱還未來及再次警示,突然看見從屋子裡竄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無聲無息,快如閃電,直撲譚智清的後背。
“小心後面!”老朱急忙喊道。
譚智清加速向前還是晚了,“啊!”地一聲慘叫,譚智清的左小腿已被兇猛的犬牙咬住。好個譚智清,右腳猛地向後一喘,硬是將狗踢飛,然後一個加速跑,人已躍起,跳向圍牆。
老朱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又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旋轉着高速飛來,噗地一聲,正中譚智清的右腿。什麼東西?鐵棒?
譚智清悶哼了一聲,人已即將癱軟。
好個老朱,凌空一把接住臉色慘白的譚智清,轉身一個蘇秦背劍將譚智清背在身上,撲通一聲,跳下圍牆,發足狂奔。
醋葫蘆早已上了車,打開了車後門,發動了汽車。老朱和譚智清上車後還沒關上車門,車子就絕塵而去了。
老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心想別是黑乎乎地又飛來一個什麼東西要擊中汽車……
譚智清牙關緊咬,已是不能說話。老朱指揮醋葫蘆東繞西繞地先跑遠了,等車上了公路,然後讓醋葫蘆停車。
醋葫蘆雖然會開車,但沒有駕駛證。醋葫蘆趕緊下車和老朱交換了座位,醋葫蘆到後座來照看譚智清,老朱繼續開車。
老朱直接將車開到了醫院,醫生給譚智清打了一針狂犬疫苗,又包紮了傷口。至於右腿,還好骨頭沒打斷,就忍忍算了……
其實總的說來,譚智清的傷不算什麼,狗咬的傷口並不深,這得益於譚智清的腿功十分了得,狗還沒有下嘴咬死,就被一腳踹飛了。至於飛來的鐵棒力量也並不是很大,畢竟老王堂哥不是練家子,否則右腿骨頭肯定要斷。
關鍵是譚智清受到了強烈的驚嚇,心道都說咬人的狗不叫,今天算是領教了。問題是偷襲的人咋也不叫呢?你這是跟狗學的嗎?家裡進賊了,一聲不吭先是默默地放狗咬人,然後是鐵棒飛舞,空中打擊。
簡直就是黑狗、黑棒、黑心腸,盡下黑手、使陰招暗算與我,你和你堂弟咋就那麼像呢?
譚智清也顧不上隱蔽行蹤了,感嘆老朱和醋葫蘆關鍵時刻還是忠心耿耿啊!今天帶他們來自己的住所吧!明天一早還要去銀行取錢呢!
睡覺前,譚智清把偷來的存摺就着月光悄悄地看了一眼,一個5後面是四個0。噢!五萬元,不錯不錯,自己的罪沒白受……
剛纔譚智清進入屋子後,先伏在地下聽了一會兒,老王堂哥鼾聲震天,正在熟睡。 譚智清的眼睛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後,開始行動了。屋裡值錢東西在一個木頭櫃子裡,上面有一把鐵鎖。
譚智清有專用開鎖工具,兩三下就打開了鎖,很快就找到了黑色的公文包。公文包不大,中間沒有夾層,只是一層皮和一層厚棉布組成了公文包的皮面,存摺應該不在正面就在背面。
譚智清把公文包內的材料先拿出來,翻找一遍後沒有發現存摺,然後用手一捏公文包的皮面,憑手感就知道存摺在背面。
譚智清拿出小刀片,從公文包內側底部的褶皺接縫處,把棉布劃開一個口子,輕輕地抽出了一張存摺,然後裝好。
譚智清再捏了一遍皮面,確認只有這一張存摺。譚智清把材料裝好,拉鍊拉好,重新把公文包放進櫃子裡,再把鎖鎖好,即刻撤退。當時譚智清的心情那叫一個爽朗,那叫一個敞亮……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出門了,直奔某銀行的營業部而去。存摺上有印章,通過印章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某銀行的營業部。
爲了吸取昨天血的教訓,譚智清今天出門前專門策劃了預案:自己和醋葫蘆進銀行取錢,老朱開車在外等候。
老朱必須把車子停在一百米外的停車場,這樣就不怕車牌號碼被銀行的人記錄下來。老朱在車上要“一級戰備”,保持車輛始終不熄火,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必須立刻驅車前來接應。
接應的主要目標是自己,萬不得已,可以放棄接應醋葫蘆。也就是說醋葫蘆作爲“備份”或是影子,負責全力掩護自己,關鍵時候要做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