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井衚衕。
李探員看到計懷趕到,忙迎過來問,“隊長,究竟是查什麼?”
“沈文菲!”計懷答,目光向衚衕裡一望,問,“另一邊出口呢?”
“張哥帶隊守着,我讓人各處看過,沒有別的出口!兩邊的民房,也已經有人守着!”李探員回答。
“好!”計懷點頭,說,“你帶兩隊兄弟去,這裡的二層小樓,挨家挨戶給我搜!務必找到沈文菲!”
“是!”李探員答應,大聲叫過兩隊兄弟,分從兩邊,向衚衕裡搜過去。
周怡站在計懷身邊,滿心不安,輕聲問,“真的能找到她嗎?”
計懷眸色一深,冷冷的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耳聽着叫門檢查的聲音越來越遠,始終沒有沈文菲的消息。
周怡越來越心焦,低聲說,“不會是得到消息逃了吧?”
“不會!”計懷搖頭。
得到線索,他第一時間讓人封鎖整個甜水井衚衕,不要說沈文菲得不到消息,就算得到,也斷斷沒有這麼快的道理!
眼看着整條衚衕搜完,兩隊的警察不斷回報,都沒有發現沈文菲的影子,計懷皺眉,低聲說,“難道是何老師記錯?還是……”
還是何老師也有可疑?
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李探員大步跑回來,大聲叫,“隊長……隊長……”
計懷精神一振,迎上兩步問,“怎麼樣?找到那個女人了?”
李探員喘着粗氣搖頭,見他皺眉,忙說,“隊長,沒有找到人,不過178號很可疑!”
“怎麼?”計懷忙問。
“房子裡只有一個看門的女傭人,居然說不明白主人的身份,只知道是個女人!”李探員回答。
“去看看!”計懷立刻拔腿向衚衕裡跑去。
周怡跟在他身後,一路跑到178號門前。見是一幢獨立的二層小樓,樓門外有一處小小的院子,院子以黑鐵柵欄圍住,整座房子清幽而雅緻。
這一會兒,院門和樓門全部大開,四名警察守在門口,一個大約五十多歲,傭人打扮的女人站在樓門前的臺階下,滿臉的驚慌和不安,不斷的說,“長官,我只是打掃房子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計懷,四名警察一齊向計懷敬禮,說,“隊長!”
女傭看到這樣的聲勢,嚇的一哆嗦,再也說不出話來,眼巴巴的看着計懷,嘴脣張了張,卻不敢出聲。
計懷打量她一眼,下巴指指房子,問,“你是這裡的傭人?”
女傭點點頭,見計懷瞪着眼不說話,連忙結結巴巴的說,“是……是,長官,我……我是這裡的傭人!”
“主人家是什麼人?”計懷淡淡的問。
冷淡的語氣,讓女傭更驚慌幾份,連忙搖頭,說,“長官,我真的不知道,她給錢,我做工,哪裡敢和主人家問東問西的?”
“你不問,她自己也沒有說過嗎?”計懷揚眉。
女傭搖頭,連聲說,“我家主人從來不和我們說閒話。”
“我們?”計懷準確的抓到重點,問,“這房子裡的傭人,不只你一個?”
“還有一個老黃,是司機!”女傭忙說。
不但有這麼漂亮的房子,還有車?
這一下,連周怡也忍不住驚訝。都說沈文菲辭職,是因爲找到個好男人,看來,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是一般人物。
慢慢上前一步,周怡問,“這位阿姨,你家主人是不是大概一米六八,這麼高,不胖不瘦,身材很好,打扮很時髦?”一邊說,一邊比劃沈文菲的模樣。
女傭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些驚喜,說,“小姐認識我家主人?這就太好了,你和這位長官說,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不知道她在哪裡?她不在家嗎?”周怡問。
女傭點頭,說,“經常連着幾天不回來,有時又連着幾天不出去。”
“這次是什麼時候出去的?”計懷接口。
女傭有些怕他,縮縮脖子,說,“大概有六七天了吧,以前很少這麼久不回來。”
六七天……
算起來,大概是周謹失蹤的日子。
周怡臉色微變,微微咬脣,看着計懷。
計懷臉一沉,說,“我們進去看看!”拔腿就向樓門走。
女傭大吃一驚,連忙說,“長官,你不能進去,萬一磕到什麼碰到什麼,主人回來,我們可擔當不起!”
可是計懷哪裡管她大喊大叫,已經大步踏進樓門,目光在諾大的客廳裡一掃,大步踏上樓梯,向樓上走。
周怡跟在他的身後進門,見客廳是時下流行的歐式風格,白色的歐式沙發,黑色的鋼琴,倒是和沈文菲一向穿衣服的風格搭配。
順着旋轉樓梯,跟着計懷上二樓,見他打開第一扇門,就去推開第二扇。
放眼看去,是一間極爲奢華的臥室,一張白色的歐式大牀,輔着大紅的紅絨牀罩,紅白的顏色衝突,給人視覺上的強烈的衝擊。
目光稍稍上移,牀側一幅巨大的照片映入眼底,周怡忍不住“啊”的一聲,忙叫,“計懷!”
計懷趕過來,問,“怎麼了?”
周怡指着照片,低聲說,“真的是沈文菲!”
“這就是沈文菲?”計懷問,見周怡點頭,向樓下喊人取來相機,把那照片翻拍下來,又在每一間房間檢查過一回,這才帶人下樓。
女傭見他們下來,這才籲一口氣,連聲說,“長官,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計懷向她注視一會兒,冷冷的說,“你家主人衣櫃裡,有些男人的衣服,他是誰?”
“是我們先生!”女傭回答,遲疑一下,又說,“只是他不常回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像是……像是……”話說半句,吞吞吐吐的停住。
“像是什麼?”計懷挑眉追問。
“像是……像是還有一個家……”女傭囁嚅的低聲回答。
還有一個家?
計懷和周怡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些驚訝,也看到些瞭然。
難怪,沈文菲說是嫁人,卻又這麼隱秘,原來,是給人當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