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敏行說起鬼王,噬天一愣,“你認得吾王?”
敏行大大方方地承認,“沒錯,前幾日,我們與鬼王纔剛分別。聽聞鬼界近來不太平,所以有些擔心她。”
不管是誰,先攀一下交情,總歸是不會錯的。
噬天審視的目光看着敏行,似乎是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他身爲鬼王身邊的大將軍,鬼王在人界逗留許久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
“鬼界很好,吾王亦好得很。”噬天並不打算告訴敏行實話,實際上現在的鬼界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本就暗潮涌動的各方勢力,趁着鬼王不在的間隙四處興風作浪。
如今的鬼界,可以說是叛亂四起,鬼不聊生。
想到此,噬天禁不住惱恨起鍾離了,都怪那個一無是處的小鬼,到底何德何能,竟然勾走了鬼王的魂兒?
要不是鍾離私自逃走,鬼王也就不會不守百年之約踏足人界,更加不會給那些居心叵測的老東西有機可乘。
真是藍顏禍水!
一不留神想遠了,噬天回過神來,着急趕回鬼界,遂開門見山道:“你這小兒休要轉移話題,你速速與我打上一場,我也好儘早遂了他的願,免得你們日後又要說我鬼界出爾反爾不守約定!”
敏行沒有錯過噬天眼中的焦急,想也知道他在鬼界現狀一事上怕是並沒有說實話,但好在噬天的情緒已經比剛一出現時要平緩不少,所以打一場又何妨?
對於召陰符,敏行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通過召陰符召來的陰兵陰將可不是你說不用你了你走吧就可以打發掉的,既然召來了就有了因果牽扯,若是不加妥善處理,那因果的反噬可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既然尚雲澤的本意是召來陰兵陰將跟敏行打一場,那敏行就不得不跟他打一場,不然尚雲澤就會受到召陰符的反噬,輕則重傷,重則殞命,就是敏行自己也少不了要或多或少地受到一些影響。
敏行剛要應戰,容玄不知道何時來到她身後,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等一下。”
容玄倒不是要阻止敏行跟噬天打,既然敏行要打,那就說明這一架不得不打,但總歸要爲自己爭取一些有利的東西。
“噬天,”容玄微微仰首,雖然是一副仰視的姿態,臉上卻絲毫不見卑怯懦弱,反倒一臉的睥睨,“打自然要打,但總要公平一些。”
噬天探照燈一樣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投射到容玄的身上,見他一身從容,似乎並沒有受到自己的威壓影響,禁不住暗自驚歎。
“你想要什麼樣的公平?”噬天忽然來了一絲興趣,面對強者,人總是更容易變得興奮起來,當然,鬼將軍也不例外。
只可惜對手不是容玄。噬天頗有些遺憾地想。
容玄可不管噬天心裡怎麼想,只是穩穩地擋在敏行身前,不斷地運功將周圍的威壓爲她一一化解掉,面對噬天的問題,他面無表情道:“從天上下來。”
一本正經又理所當然的語氣,不知道爲何,偏偏帶了幾分呆萌和喜感,敏行緊貼在容玄背後站着,聞言,忍不住悄悄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