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從小跟容玄待在一起,哪裡會看不出來他家教主大人一路狂奔到九霄之外的心思,不得不硬着頭皮緩緩道:“昨夜,不曾,跳舞。”
容玄收回跑遠的心思,有點淡淡的失望,但也不曾表現出來,只是若無其事道:“你們隨我去戰家。”
青龍抱了抱拳,算是迴應。
恰好玄武打着呵欠出門來,宿醉的結果就是到這會兒腦袋還疼得很。
身爲玄天教的護法,容玄的左膀右臂,以往玄武是從來不會這般放縱自己的,不過昨夜氣氛實在太好,就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恍惚中玄武記得自己好像喝多了,一個勁兒地拉着青龍嚷嚷着要給他跳舞,但後來到底有沒有跳,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居然沒有印象!
真是遺憾!
呵欠打到一半,忽然看到容玄就站在那裡,玄武頓時化作了木頭人,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他腦子驀地清醒過來,疾步走到容玄面前,“見過教主!”
容玄淡淡地應了一聲,倒是沒有計較玄武宿醉晚起之事。
然後就看到敏行也開門出來了,似乎商量好了似的,她也換回了原先的衣裳,頭髮如容玄一般只用一根髮簪挽起來一半。
教主大人目光柔和幾分,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很不錯。
戰長戈很快派人來請,說是就要出發了。
敏行和流雲等人道別後,跟容玄一起帶着青龍玄武離開了愛福肆。
戰家的大本營在一座距離通天島比較遠的九州島,坐船需要兩天兩夜。閒來無事的時候,敏行喜歡待在甲板上,望着一望無垠的海面發呆。
容玄緩緩走來,胳膊上掛着一件黑色披風,他走到敏行身後,抖開披風給她披好,“外面涼。”
敏行下意識地擡起手來,捏住披風上的流蘇,扭頭衝着容玄眯眼笑,“真是難以想象。”
容玄愣住,“什麼?”
敏行努努嘴吧,“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
容玄眸光微暗,莫名覺得心虛。
敏行輕哼,“我那個時候剛被碧遊老頭子……剛被師父趕下山,一路上稀裡糊塗地結果就遇到了你,本來還覺得這人長得真是好看啊,結果誰想你竟然脾氣那麼壞,性子那麼惡劣,你說你到底是有多嫌棄我啊?”
容玄越發心虛,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當初師父只說無名山下有可以爲我延續性命之人,我本就對這件事很是牴觸,所以想着索性親自去看上一看,他到底給我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子。非我嫌棄你,而是你出場的方式着實驚悚。”
“啊。”敏行訕訕一笑,“失足而已嘛。水底下那麼暗,我又沒有看到。”
容玄眯着眼睛靠近,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敏行的脖子上,引來她陣陣顫慄,“當時大概被你嚇到了,早知道就該讓姐姐仔仔細細從裡到外好好地看上一遍。”
敏行:“……”
來人,有人耍流氓啦!
戰長戈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容玄和敏行說說笑笑的樣子,不由得微怔。印象裡,容玄應該是一個少言寡語之人,果然只有在敏行面前纔會如此放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