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挑眉,有些想笑,“草菅人命?”
玄溟被容玄淡漠的眼神看得心裡一個激靈,但礙於帝王威儀,遂義正言辭道:“容玄,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勸你最好將這些人放了。朕剛登基,不想大開殺戒!你只要放了這些人,交出玄天教的藏寶圖,自廢武功,朕即可饒你一命!”
呵,很好,賊喊捉賊。
容玄低笑,笑容諷刺,這人還真是虛僞得可以,說到底還不是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藏寶圖?
“哦?若是我說不呢?”容玄輕飄飄地開口,眼角餘光看向高處的敏行,見她正神情認真地在雪驚風身邊忙碌着,料想她大概還需要一些時間,心中便有了計較。
“呸!你這個大魔頭,真是不要臉!害了我們武林正道這麼多人,你以爲你今天還能活着離開這裡!”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大聲嚷道。
緊跟着又有人說道:“就是就是,當年你滅了我全族,今天定要叫你血債血償!”
滅族之恨?
容玄懶懶地看過去,見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他殺的人雖然不少,可真對這人沒什麼印象,遂不恥下問:“你是?”
那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道:“我乃慶城李家莊的人,當年你帶人血洗李家莊,若非我母親拼死保護我,怕是連我也糟了你的毒手了!”
容玄微微凝眉,眼底似有爲難之色,他是真不記得江湖上還有這麼一個李家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記得了。”
這話真是欠扁得叫人牙癢癢。
那人渾身都哆嗦個不停,“哼!你殺了那麼多人,罪惡行徑罄竹難書,你居然只有一句不記得?我告訴你大魔頭,二十年前你滅我全族,二十年後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容玄眼角微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那人,直看得那人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這纔不疾不徐道:“二十年前?”
此話一出,有些人的神情就比較微妙。
那人猶不自覺,吊着眼梢神氣得不得了“怎麼,總算是想起來了?”
容玄搖搖頭,神情依舊淡淡的,只是說出來的話叫人好生無語,“不好意思,二十年前,本教主還在孃胎裡。”
那人:“……”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犯了蠢,那人臉色青紅交錯,白了黑,黑了白別提多精彩了,他咬着牙,脖子一橫,說起話來卻是色厲內荏,“不是你這個大魔頭,也是你爹那個老魔頭,總之都是你們容家人做的,正所謂父債子償,殺了你也是應當!”
容玄已經懶得搭理那個白癡了,舉目望向高處,正對上敏行看過來的目光,那一雙水潤如墨的眸子裡,滿滿都是喜悅,可想而知,雪驚風大概已經沒事了。
周圍對容玄的討伐還在繼續,無非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沒有人敢真的上前來,槍打出頭鳥,人都是自私的,總想着會有其他人出頭,結果就是誰也不肯首先站出來,頂多是過過嘴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