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看到洛蘇櫻的身影眼睛裡多了一抹懷疑,她不會去驚慌害怕洛蘇櫻發現她跟沉兒的事情,跟洛蘇櫻交手那麼多次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爲洛蘇櫻每一次都是運氣爆棚所以才化險爲夷,如果她真的發現了沉兒是自己的人那麼她今天的行徑也太過於冒險了啊!
“婉妃姐姐,您似乎對我的婢女沉兒很感興趣啊!”洛蘇櫻開口說道,並沒有指明自己是否清楚沉兒是她的人。
洛婉頓了頓,一口銀牙恨不得咬碎,“當然感興趣了,沉兒忠心護主,勇氣可嘉啊!聖上剛剛不是都讚譽過了嗎?”洛婉笑的尷尬,道。
“是啊,忠心護主四個字真的說得很好,婉妃娘娘祭奠一下也是應該的!那蘇櫻就不打擾,先告退了!”洛蘇櫻道,看了一眼心虛的洛婉,笑着離開。
迅妃頭上被洛蘇櫻別的步搖取下也不是,戴上就更加的不對勁兒了。她一直都喜歡逢迎着被人注視,如今這般眼神倒真的讓她有些不自在。
當你不想被人注視的時候自然要找的就是一個比你更加耀眼的人,聖上迅妃不認爲自己有這個能力,那就只有坐在聖上身邊的洛蘇櫻了,她的眼神含笑看起來倒不是個會突然撕破臉的聰明人。更何況洛蘇櫻的容貌跟無上的恩寵都遠遠的勝過自己頭上的這支步搖的影響啊!
迅妃打定主意,走到洛蘇櫻身邊,將手裡端着的酒杯遞給洛蘇櫻,“公主,我非常感謝公主送給我的步搖,這杯酒我就敬公主吧!”不敬掌管後宮的洛婉直接找了洛蘇櫻,洛婉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這個迅妃還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啊!
洛蘇櫻站起身,端過酒杯,臉上帶着笑意,“謝謝迅妃娘娘,那蘇櫻就先乾爲敬吧!”洛蘇櫻仰頭一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對上陳少卿擔憂的目光,朝他笑了笑,眨了眨眼。
陳少卿看着她調皮的模樣,心裡猛然間覺得順暢了。
洛蘇櫻的豪爽再一次讓迅妃始料未及,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已經失了要留下的先機,只能沒事找着話題,突然她開口說道,“公主,我曾經救助過一位書生,他曾經跟我畫過他妻子的畫像,跟公主的輪廓倒是有幾分相像呢!”
迅妃的話讓洛蘇櫻拿着杯子的手一僵,她的腦海裡迅速的浮現過一個人的樣貌姓名,另一隻手緊緊地在衣袖下攥着,方錦升已經消失了,可是他究竟告訴了多少人關於自己的事情?迅妃就是其中的一個吧?
臺上的動靜陳少卿並聽不到,可是他敏銳的感覺到洛蘇櫻的神情已經變了,他制止了離淵要上前獻藥的舉動,拿過他手裡的藥盒,走到臺上,就聽到洛浚不悅的聲音,“迅妃,你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世上哪有人能夠比得上蘇櫻,又哪有書生的妻子會像我尊貴的公主呢?”
迅妃被洛浚搶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洛蘇櫻鎮靜下來,笑着替迅妃解圍,心裡卻在盤算着該如何確認那人是不是方錦升,擡頭正看到陳少卿掛念的雙眸,心中一暖,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聖上,迅妃姐姐也只是跟蘇櫻話家常呢,這樣才能夠更加的親切啊!”洛蘇櫻拉起迅妃的手,開口說道,“不知道迅妃姐姐那位書生叫什麼姓名啊,有時間蘇櫻倒真是想要拜訪一下看看他的那位妻子呢!”
好不容易被洛蘇櫻給了臺階,迅妃趕緊接口,“那位書生說起來我也好久都沒有見到了,叫方錦升!”
洛蘇櫻聽到迅妃口中的名字笑容驀地消失,她已經不在乎方錦升這個人卻不能夠忘記上一世他對自己的背叛,陳少卿生怕她扛不下去,正好開口獻藥的事情岔開話題,可是洛浚已經接了下去,“原來是錦升啊,前些天衣錦還鄉朕還允了呢。他的妻子可能是個美嬌娘吧,衣錦還鄉也是爲了她,只是絕對不能夠拿一個村婦跟蘇櫻相提並論的!”
村婦跟公主怎麼不可能相提並論?洛蘇櫻在心裡冷笑道,她自己不就是被眼前人逼迫的最好的例子嗎?
“聖上,您要的丹藥好了!”陳少卿看洛蘇櫻的神情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涌出復仇的堅忍,打斷了話題。
洛浚朝着翠平遞了個眼色,翠平接了過去,轉身下去。她跟在那人的身邊知道的也多總覺得剛剛的氛圍有些古怪,是因爲那個叫方錦升的人嗎?蘭生會不會也知道卻仍然在瞞着主子,她要不要去跟主子說呢?翠平心思複雜的想着。
洛浚的注意力被陳少卿轉移,“咦,少卿,怎麼是你送的丹藥?離淵呢,這不是他煉製的嗎?”
“回聖上,離淵太醫剛剛不幸猜到石子扭傷了腳,不能夠上臺階,臣才替他獻藥的!”陳少卿隨口扯了個謊話,聲音很大讓離淵可以聽見。
離淵嘟了嘟嘴,他這是倒了什麼黴啊,先是師父讓他有事沒事的多去公主的宮殿裡溜達幾圈然後又讓他跟陳少卿多走動走動,說他是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就是這麼面不改色的扯謊嗎?真是的,枉費他還買了他的詩集來看呢,浪費銀子啊!
離淵“瘸着腳”上前行禮,一蹦一蹦的坐到椅子上,裝出一副病態模樣。
“離淵愛卿,你身體不適就去給自己抓幾服藥看看,朕允許你先離開了!”
洛浚的話剛說完,離淵就迫不及待的一蹦一跳着離開了,如果不是因爲要裝得像,他一定用跑的,這般的行動不便也太有損他英俊瀟灑的模樣了!
插曲很快的就被宴會的節奏給淹沒,結束以後除了有心人以外甚至沒有人可以想得起方錦升這個名字。
洛蘇櫻跟陳少卿兩個人並肩的走在一片枯敗的荷花池邊上,涼風陣陣的襲來才能夠讓他們都保持着百分之百的清醒。
“蘇櫻,方錦升的事情我處理的乾淨利落不會有人發現的,這你不用擔心!”陳少卿說道,見洛蘇櫻仍然沉默不語,以爲是因爲迅妃突然開口引出的不快,道,“其實你真的可以不必放在心上,迅妃那人狡猾,她如果真的知道反而會藏着掖着不告訴你,千方百計說給洛浚聽,可是沒有,那就是說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嗯!”洛蘇櫻點了點頭,“不過,迅妃也不能夠再留了!”
“需要我出手嗎?神不知鬼不覺的。”陳少卿問道。
洛蘇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動手吧!我想知道方錦升都跟她說了什麼!”
“蘇櫻,事情都解決了,所以我們來談談我們的風花雪月吧!”陳少卿攬住她的柔軟的腰肢,勾着她的下巴,調笑道。
洛蘇櫻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將調戲說的道貌岸然被他逗得心情變得好起來,兩個人說着笑,不知不覺的洛蘇櫻將對翠平離開時候的那懷疑的眼眸淡了幾分。
偏僻的卻是別有洞天的府邸,翠平端了藥進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她將藥碗放下,想要去看自己的主人變成了什麼模樣,脖子突然被人掐住,掐住她的人似乎在經歷着巨大的折磨,那張本該是傾城的臉上盡是猙獰,“藥,給我藥,不然我就殺了你!”她聲音嘶啞,動作粗暴,哪裡還是那個優雅的女子啊!
翠平慌亂的點了點頭,趕緊將藥碗遞上,那女子才鬆開翠平的脖子,不顧翠平猛烈的咳嗽,喝完了藥將藥碗摔碎在地上,恢復了片刻才晃過神來,聲音已經恢復了最初的冰冷,“讓你找的鮫人淚仍然沒有下落嗎?”
女人的問話讓翠平心裡一驚才恢復的力氣感覺又突然的被人抽乾,搖了搖頭,整個人縮成一團,女人的鞭子已經抽了出來,揚起了手卻並沒有打下去,“算了,看在你一直服侍我任勞任怨的份兒上,我這一次不逼你了,但是你心裡給我清楚,我不養無用的人,鮫人淚,泥娃娃,這兩樣三天之內我要知道它們的下落!”
“對了,宴會上有什麼異常嗎?”女人突然問道。
翠平點了點頭,趕緊的將方錦升的事情告訴了女人,女人沉吟片刻,眼神裡似乎是震驚又似乎是否定,她突然搖了搖頭,“你去讓蘭生過來一趟,我有事情要讓他去做!”
事實上,方錦升的事情不僅僅只有他們幾人留心,蘭生也是在記着所以他一有空閒就去查找這個人的蹤跡竟然悄無聲息的就失蹤了?難道蘇櫻真的跟這個叫方錦升的有關係?
他是絕對的相信洛蘇櫻的公主身份,他的記憶裡不僅僅殘存着女人給他的信息,還有一份是滿滿的回憶起來的,是他覺得最珍貴的。難道說迅妃的話並不是假話?
翠平找到他的時候正是他要潛進去迅妃宮殿的時候,出現在女人的面前,他又恢復了理智,單膝跪地,“主人,不知道主人讓蘭生過來,有何吩咐?”
“你心裡真的當我是主人嗎?”女人冷笑着,情緒不穩,“蘭生,告訴我方錦升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經查過了!”
蘭生看了心存愧疚的翠平一眼,頭重新低了下去,“疑點重重!”他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