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被家丁們擡着回到了秦府,看到院子裡一片狼藉,府內一個人都沒有,他捂着背部的傷口在家丁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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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秦浩吧?”身後有聲音傳出,秦浩回頭就看到衙門的人一臉嚴肅。
秦浩點了點頭,“我是!”
看他們的架勢,究竟在他離開了以後都發生了什麼?他的銀子還沒有掏出來,那官差就揮了揮手,對着身後的衙役道,“帶走!”
官差辦案家丁們不敢阻攔,秦浩被帶入了大牢,在牢內他才發覺自己的父母、祖母還有家眷們也都被關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看着鎮定自若的洛蘇櫻跟胸有成竹的陳少卿,臘梅一臉的迷惑,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就那麼相信陳師傅的辦法啊?”在她的心底疑惑雖有,更多的是爲自己的將軍覺得不值,論樣貌將軍跟陳少卿各有千秋都是難得的俊朗,論才幹將軍怎麼樣也比這個被囚禁不能歸國的質子要好得多,論武功自己的主人可是將軍啊!
洛蘇櫻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將臘梅看穿,只是片刻的擔憂,洛蘇櫻已經別過了目光,解釋道,“三年前曾經有朝廷的欽差來此調查蘇櫻公主究竟死了沒有,就是秦府接待的,可是後來那欽差遲遲沒有回朝,甚至跟蘇櫻公主一樣人間蒸發!而如今衙門找到了一堆白骨,仵作驗屍以後證實是欽差,而白骨的旁邊則是秦府那被偷的傳家之寶,上面還有血跡斑斑!”
“啊?小姐,你是說當年是你殺了欽差?”臘梅驚訝的問道。
洛蘇櫻輕輕的笑着,“當年我尚且沒有恢復記憶,怎麼可能是我?不過,倒是要謝謝少卿了,幫我解決了一個障礙!”
“舉手之勞,是他礙着我的事情了!”陳少卿訕訕的笑着,他也沒有想到機緣巧合那欽差的屍體正好可以用來指正秦府,證據做足,謀害欽差的罪名足以滿門抄斬。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臘梅問道。
“去京城吧,我很想知道子袂哥哥現在怎麼樣了?”洛蘇櫻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臘梅,只見她的眼眸裡滿是喜悅。真的是子袂哥哥的人啊!
“咦,前面的那不是羽然姨娘嗎?”臘梅的雙眼看着前方的身影,問道。
洛蘇櫻順着她的目光看到羽然穿着單薄的衣衫站在亭子裡,四處張望着似乎在等人一般神色焦急,看到她歡喜的走了過來。
“蘇櫻!”
走得近了洛蘇櫻纔看到她背上的包袱,“你要離開?”洛蘇櫻問道,“秦府已經沒有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不,不是因爲秦府,陳師傅告訴我你要離開,我想跟你一起。雖然我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洗衣服做飯這樣的粗活我還是會的,就讓我當你的丫鬟照顧你吧!”羽然誠懇的說道,“我在這裡已經沒有親人了,蘇櫻,我想跟着你!”
洛蘇櫻不可否認她確實需要羽然這樣一位心腹,一個自己完全收復的心腹,可是去王城以後的危險重重,她也不願意勉強,還是將話提前說清楚爲好,“羽然,我們要去的地方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全屍的,我的敵人是王城內那位統治者,你跟着我就要做好跟天下爲敵的準備!”
“蘇櫻,在我的心裡從你救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天下了!”羽然認真的看着洛蘇櫻,她的眼中是有懼怕的更多的則是堅定。
“好!我們一起去!”洛蘇櫻拉着她的手,點了點頭。
“我去找輛馬車!”羽然開心的說道,她話剛落就看到身邊突然出現的馬車,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英俊的男人,面容冷峻眉眼深刻,跪在陳少卿面前,態度恭敬,“主人,馬車已經找好了!”
陳少卿點了點頭,看着洛蘇櫻,洛蘇櫻就要往上,羽然突然攔在了她的面前,“蘇櫻,這陳師傅似乎有古怪!”
洛蘇櫻這纔想起羽然是並不知道陳少卿的身份的,這纔是該有的驚訝,對比與臘梅的鎮靜羽然的反應纔是正常的。
“無妨,少卿不會害我的!”
她跟洛蘇櫻一前一後上了馬車,看着還在原地的臘梅,臘梅躊躇着,“小姐,我去方便一下!”
“去吧!”洛蘇櫻揮了揮手,似是料定了她不會輕易地上馬車,跟陳少卿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已經有了答案。
“你說子袂哥哥並沒有被聖上猜忌,讓我回去是爲了抓我領賞?不會的,子袂哥哥不是這樣的人,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蘇櫻,我不會騙你的。你的子袂哥哥當初作爲叛軍怎麼可能活下來,又怎麼會當上比鄰國震國大將軍的位置,你想想啊蘇櫻,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欺騙了!”
已經想到辦法的臘梅回到馬車上聽到的正是兩人的對話,她想好的不讓洛蘇櫻回去的藉口一下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如果她同意陳少卿的話讓洛蘇櫻留下那就是承認了主人對蘇櫻公主的背叛,可是主人怎麼可能會捨得做傷害蘇櫻公主的事情,主人當初又是怎麼樣拼了命的留下來爲的就是蘇櫻公主啊!
不,絕對不能讓陳少卿的花言巧語害得主人跟蘇櫻公主誤會深種。
“喂,陳少卿,你胡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是胡說的?”陳少卿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步步緊逼着問道。
看到洛蘇櫻理所當然的目光臘梅才明白自己上了兩個人的當,洛蘇櫻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焦急平靜的等着她的解釋。
“小姐,對不起。我欺騙了你!”臘梅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主人跟我說我瞞不過您的,他真是料事如神!”
看着洛蘇櫻鼓勵的目光,臘梅接着往下說道,“其實,當初聖上在朝堂之上想要請法師作法驅散您父親的魂魄,主人一人直言不諱,才讓多年的努力白費,讓聖上對他又起了疑心的!”
“人死不能復生,其實那法師也未必有此能力的!子袂哥哥又何必呢?”洛蘇櫻感慨道,想到了一種可能,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主人說從他找到您以後就不能夠只爲自己着想了,您纔是他活下去的動力,他害怕您聽到後傷心才冒着風險的。蘇煞去找他的同時他擔心您身邊危險派了我過來保護您周全,現在聖上的疑心未消,您實在是不適合回去啊!”臘梅看着洛蘇櫻那幽深的不可測量的雙眸,只覺得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
“說吧,到底還出了什麼事!”
不是她多心而是相信她的子袂哥哥,這麼多年他肯定有辦法讓聖上重新相信自己,遲遲不肯行動肯定是還有顧慮的。
“主人本來爲您重新的安排了身份,洛府的遺失女兒洛蘇櫻!可是後來主人調查得知洛府內並不太平,而洛大人似乎有叛逆的可能!”臘梅略一思忖,也不隱瞞和盤托出。
洛雲平,父親生前最喜歡的書法大家,爲了請他當朝爲官,甚至貶低身份用平民的禮儀結交。洛蘇櫻的腦海裡想到了儒雅的身影,頓了頓,“我們去王城吧,臘梅你告訴子袂哥哥,不用爲難,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區區洛府是不會讓我困住的!”
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淡淡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就是讓人信服。臘梅千言萬語都咽回腹中,重重的點了點頭。
馬車一路顛簸着,重新的上路。
半路休息的時候陳少卿攤開手裡的字條,面上一抹戾氣繞在眉間,洛蘇櫻將一塊幹餅遞給他,看着他勉強的笑容,在他身邊坐下,“怎麼了,不好的事情?”
陳少卿點了點頭,“我的王兄來比鄰國了,說是看望我!”
說是往往跟本意大不相同。
“你們不合?”其實不用問也可以猜到,他秘密培植的勢力就是最好的說明了!
“蘇櫻,如果你想分開走的話我讓銀翼保護你!”陳少卿突然道,他答非所問等於是變相的承認。
洛蘇櫻搖了搖頭,“我這短短的十八年裡什麼沒有經歷過?榮華富貴,一貧如洗,尊貴身份,荊釵布裙,被人算計,算計別人,我早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少卿,你還記得說過的合作事情嗎?現在我正式以前朝蘇櫻公主的身份答應你!”
陳少卿的眼眸裡涌出一絲感動,他不會讓她有事的!
“有人!”銀翼突然警惕的站了起來,護在陳少卿身前,“很多人!”
陳少卿將洛蘇櫻護在身後,高大偉岸的身影彷彿是一座山峰一般,臘梅的身影彷彿是一柄利劍,將羽然拉到洛蘇櫻身邊,將兩個人護住。
“來的是倉丘國的鐵面軍,是我王兄的人。銀翼,你負責殺敵;臘梅保護羽然;而蘇櫻,由我保護!”陳少卿安排道,抽出腰間的軟劍,甩手一揮彷彿是游龍一般閃耀靈活。
能控制軟劍的人功夫都是不低的,而剛剛的那一下也讓臘梅認識到這個質子一直隱藏的實力,她下意識的就聽了陳少卿的話。
鐵面軍是倉丘國的驕傲,是守衛倉丘國的命脈,除了吳子袂的蘇軍可以與之交戰外,再沒有軍隊可以比擬。而這一次出動的三十六位鐵面軍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奉的命令是格殺勿論,所以騎着馬趕到以後就揮着手中的長劍刺向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