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馮家是一派欣欣向榮,族內也算是穩定祥和,外在的敵人也沒有幾個。但是現在呢,家族雖然看似強勢,但實際上,內部已然分劃出了好幾個派系,各個派系之間爭鬥不斷。對外呢,大肆擴張,樹敵無數,你們是打算讓馮家走上絕路嗎。如今那個魔魂組織找上門來了,馮家的未來也不知究竟會如何,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阿夜不禁怒道。
年輕人一臉陰晴不定地看着阿夜,他無法反駁阿夜的話,因爲這些都是馮家如今現實存在的情況,他雖然不是很在意這些問題,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些事情。雖然平時他都是在修煉,所以一直是處於各個派系的中立方,每一方都有拉攏他的打算,不過他都不感興趣。因爲,就算加入了某一方,那麼也就等於得罪了另一方。而且,無論加入哪一方,都意味着他將被人當做棋子來使用,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當時的想法,便是不斷的提升自己,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那麼就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命令的了他了。
這些都還只是內部的問題,在外面,其實馮家的處境也非常的尷尬,由於實力提升,所以馮家老祖選擇了瘋狂的向外擴張,不斷的收斂資源,來增強馮家的總體實力。可是,這種方法,結果就是馮家對其他勢力的利益造成巨大的損害,只是那些勢力苦於無法抵抗馮家,所以才顯得忍氣吞聲,但是也有不少勢力是起來反抗的,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比較強大的勢力。這些勢力,單個來的話,馮家確實不用擔心,但若是這些勢力全部聚集到一起,然後對馮家發起反擊,那麼馮家或許真沒法抵住整個大陸上各個勢力的圍攻。
況且,天羅大陸上強大的勢力並不少,而且也未必就馮家一家有這般際遇,得到了寶物,也許還有某個勢力在暗地裡慢慢地發展也不一定。此外,那些老牌的勢力也都不能輕易忽視,雖然他們並沒有出現在大陸上,但不代表他們不關注大陸的變動。如果馮家的動作太大,或許還可能會引出那些勢力來。
而除了這些潛在的威脅外,此刻還有一個已經迫在眉睫的危機,那就是來自於魔魂組織的威脅,對於魔魂組織有多強大,他還沒有直觀的認知,但是從他拜的這個師父的實力來看,顯然是遠遠超出馮家任何一個人的,哪怕是馮家老祖,也遠遠不及。而他的這個師父,就實力來說,似乎還不是魔魂組織中最強的存在,那麼這個魔魂組織究竟有多麼的強大,他也是無法想象,總之,他知道,以馮家的這點實力,恐怕根本不夠人家看的。可以預見,如果這一次事情處理不好,可能馮家將會面對來自魔魂組織的猛烈打擊,到時候,馮家恐怕就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可能了。
年輕人心裡清楚,如果說以前對宇皇殿的時候,他們可以通過用同歸於盡的方式來威脅,從而保持馮家不被襲擊,但是對魔魂組織,這一招恐怕就不好用了,畢竟,魔魂組織的勢力所在,本身就不在天羅大陸上。所以就算天羅大陸被毀,對魔魂組織也起不到什麼損害。因而,這種威脅式的辦法,也根本沒有意義。
因爲對這些事情都很清楚,所以此刻,阿夜將這個事情提出來,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纔好,只是,對於阿夜他們跟他這般敵對,這是令他感到不爽的。
“哼,馮家今後會怎麼樣,也不是你們隨便就能猜測到的,或許老祖實力大進之後,將再沒有任何敵手也未必。不過倒是你們兩個,居然和着這個廢物一起跟馮家作對,難道你們的行爲就正確了嗎,難道你們這就對得起馮家了嗎。”年輕人冷冷地道。
“馮家,如今的馮家早就不是我們的馮家了,我們也不想跟這樣的馮家扯上任何的關係。早在當初,我們與馮家便已經是恩斷義絕了,這些年來,我們爲馮家當牛做馬,也足夠抵消所謂的恩情了。所以,你也別說我們對不起馮家。因爲我們與現在的馮家已經沒有絲毫的瓜葛了。”阿夜一臉冷意地看着年輕人道。
“阿夜說的不錯,如今,我和他已經加入了星辰宗,自此便是星辰宗的人,馮家如何,與我們再無關係,而且,我們也並沒有做什麼損害馮家利益的事情,也就沒有所謂的背叛或者對不起之說。”馮若蘭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倒是你,既然宗主問你話,你最好便如實回答,對於馮家的事情,這些年來,我們也知道的不少,所以你是否說謊,我們也可以知道,勸你最好別想着糊弄過去。”阿夜冷笑一聲道。
“你們……你們,這廢物究竟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居然不惜公然與馮家斷絕關係。你們不就是對當初沒讓你們利用那件東西提升實力而懷恨在心嗎,大不了回頭和老祖說一聲,讓你們可以進入那裡提升實力,這不就行了嗎,這廢物小子難道還能夠給出比這個更好的條件嗎。”年輕人此刻已經是有些慌了,顯然,馮若蘭和阿夜是鐵了心的要與馮家劃清界限,雖然這跟他沒關係,但是這兩人知道很多內幕,若是龍星宇要問什麼問題,他如果不回答真話,這兩人可能也可以看出,而這是令他感到非常被動的地方。此刻,他只是打算靠着提升實力的誘惑,來讓兩人回心轉意。
“哼,我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們的施捨。我們需要的,是做人的尊嚴,而這些,你們並沒有給我們,而且也不可能給我們,因爲你們的良心早就已經黑了,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在乎。所以,我們是不會去奢望你們的任何承諾。況且,哪怕你說讓我們提升實力,但你真的能做主嗎,難道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推搪之詞嗎。”阿夜一臉不屑地看着年輕人道。
“而且,你們的那種提升實力的方式,真以爲就很好嗎,知道你們爲什麼遇到瓶頸,不知道如何提升上去嗎,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原因吧,真是一羣無知的傢伙,連最起碼的基礎都打好,就以爲能夠一步登天,有那麼容易的事嗎。別說你們不會給我們機會提升,就是給我們機會,我們也不會稀罕的。況且,在星辰宗內,我們如今並不缺乏提升實力的機會,所以也不勞你費心這個問題了。”阿夜一點不客氣地看着年輕人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加入了星辰宗,他們的眼界也開闊了起來,尤其是在典藏閣內看到那麼多強大而又深奧的法訣時,更是令他們明白到修**的強大。如今他們完全可以根據正統的修煉方式一步步的提升上去,他們根本不需要急躁,早晚有一天,他們的實力都能夠達到馮家這些人的水平的。而且,今後他們的成就,也會比馮家這些藉助外力拔苗助長起來的傢伙要高的多。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那所謂的寶物提升實力。對於年輕人提出的誘惑,他們更是非常地不屑。
“行了,他們既然無知,聽不進別人的勸,那麼也就沒必要繼續跟他們浪費脣舌了。還是先把一些事情搞清楚再說其他吧。”這時,龍星宇淡淡地開口道。
“是,宗主。”兩人對龍星宇恭敬地說道。他們已經明白到,眼前的小六已經不是他們曾經眼中的那個小六了。既然入了修煉界,那麼他們多少也是明白一些關於修煉界的事情,對於小六那種體質,他們也都知道是很難活久的。而且,龍星宇也有意無意地跟他們提到過奪舍之類的問題,所以他們也多少能夠猜到,眼前的人可能是某個強大的存在,奪舍了小六的身體。
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對龍星宇抱有敵意,因爲從接觸龍星宇到現在,他們能夠感覺出龍星宇不是什麼壞人,況且小六就算活着,也跟死無異,這樣或許對小六也是種解脫。當然,龍星宇也沒告訴他們,其實當初的小六已經死了,他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
再說了,他們如今加入了星辰宗,那麼便是星辰宗門下的弟子,龍星宇既然是星辰宗的宗主,那麼他們自然也是需要恭敬地對待。況且,無論處事方式還是強大的實力,他們也確實佩服龍星宇,可以說算是心悅誠服的那種。
看到馮若蘭和阿夜恭敬地稱呼龍星宇爲宗主,年輕人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不明白,龍星宇怎麼就成了什麼宗主了。
“現在,你可以說說實話了吧。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關於那件寶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龍星宇看着年輕人臉色的變化,他也是明白差不多夠火候了,於是便開口問道。
對於龍星宇的問話,年輕人似乎打算扛着不說,他明白,有馮若蘭和阿夜在,他若是說假話,也必然會被揭穿,索性,他乾脆就不聲不響,來個頑抗到底。
“沒聽過一句話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再不老實,那麼我也只好用點特殊手段了。”龍星宇淡淡地瞟了眼年輕人道。
看到年輕人緊鎖眉頭,卻依舊一副死活不肯開口的架勢,龍星宇知道,這般白問下去,這傢伙也肯定不會說的。
“唉,早知道這個樣子,真是一開始就直接用那件東西了,算了,現在用也一樣。”龍星宇小聲地嘀咕了一聲道。
隨即,龍星宇就在年輕人一臉驚疑不定的神色中,將那件可以讀取記憶的裝置給取了出來。這玩意其實是有副作用的,而這個副作用,便是對人的精神體系會造成巨大的損傷。因爲人腦活動可以看作生物電活動,而這種裝置本身也兼具着科技產品的一些缺陷,尤其是在讀取記憶的時候,內部會產生強烈的電流刺激,這種電流強大無比,足夠將一精神力修爲不夠的人的大腦生物電流給攪亂,那個時候,使用這玩意的人精神便會失常。甚至,對於普通人,這種電流足夠使他們的大腦爆掉。
對於那黑袍人,他用用這玩意到是沒關係,因爲黑袍人實力夠強,而且還是修煉出元神之力的。這種裝置的副作用,對黑袍人也起不到什麼大的影響。
但是,這個年輕人卻不同,他沒有修煉出元神之力,甚至就連精神力也不太強大,他如今的實力不過是靠外力提升起來,本身他並沒有駕馭這種力量的能力,所以,他的精神力強度也就比普通人要強,但是在這裝置的作用下,保不準就會出現精神紊亂的情況。
只不過,這傢伙既然不配合,龍星宇也只能是用這件裝置了。畢竟,這件裝置也不一定會真的將這傢伙給弄成植物人或者白癡,這要比施展魔道搜魂術仁慈地多了。
將裝置加載到年輕人的身上,龍星宇當即便將之啓動,隨即,他再度問出了之前的問題。而這一次,年輕人雖然口中沒有說話,但是龍星宇手中的水晶上,卻是已經將答案給顯現了出來。
一顆巨大無比的藍色晶體,就那麼靜靜地懸浮在一片洞穴中,藍色的光彩釋放開來,就是周圍的環境,也受到了巨大的影響,洞穴的四壁上,結出了無數的藍色晶體,而這些晶體。不過,這處洞穴似乎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刻意開鑿出來的,龍星宇能夠通過一些細小的環境細節分辨出這一點。
就在洞穴藍水晶的上方,似乎還有着一件瑩白色的物體懸浮其上,只是,那件物體是什麼形狀,又是什麼東西,這一點龍星宇卻分辨不出來,他不知道這是因爲那件東西本身就是如此的,還是因爲年輕人無法分辨,因而導致了影像中出現的這種情況。
不過,不管是怎麼回事,龍星宇此刻卻是能夠確認一點,這件瑩白色的物體,可能便是那件寶物了。至於那藍水晶,也許只是用來承載那件寶物的特殊介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