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博物館失竊

周揚回到酒店已是傍晚,對腓特烈說要休息一下,兩個小時內不要來打擾他。腓特烈雖然感覺周揚的言行有點奇怪,但什麼也沒問,派了兩個保鏢守在周揚的房間門外隨時聽候周揚的使喚,自己去會朋友去了。

趙麗感覺到了周揚的異常,雖然平時周揚無論做什麼趙麗都不會過問,可心裡實在好奇,剛要開口說話,周揚一擺手,說道:“別說話,看着就行。”周揚打開電腦開始搜索,趙麗拉了把椅子坐在周揚旁邊,看着電腦屏幕。周揚搜索的是華夏的文物流失在國外的信息。他瀏覽的速度很快,每個網頁他只停留一兩秒就閃過。三分鐘後,周揚不動了,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趙麗有所猜疑,但她很聰明地沒有說出來,乖巧地坐在旁邊默默凝望着周揚。

幾分鐘後,周揚睜開眼睛,微笑着對趙麗說,把你的手鐲給我。趙麗毫不遲疑地褪下翡翠手鐲交給周揚。周揚接過手鐲,手中憑空出現一根銀針,在手鐲上快速地刻畫起來。趙麗凝神看去,周揚刻的是一些古怪的符號,這些符號剛一顯現隨即便隱入手鐲裡,好像從來就沒出現過。趙麗驚訝地張着嘴,說不出話。不一刻,周揚把手鐲還給趙麗,說道:“滴血認主。”

趙麗明白周揚的意思,這事她以前幹過,用銀針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手鐲上,心神一動,意識進入手鐲空間。這個空間比她的戒指空間大了足足五倍有餘,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周揚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需要很大的儲存空間,所以他在趙麗的手鐲裡開闢了一個空間備用。

趙麗擡頭疑問地看着周揚,“揚子哥?”

周揚看着博物館的方向,冷聲說道:“這件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放過。”

趙麗身體靠在周揚的肩上,擔心地問:“會不會有危險?”

周揚摟着趙麗,輕笑一聲,“呵,這個世界能對你哥我構成危險的事物根本不存在。”語氣裡是無比的自信。

周揚的強大自信感染了趙麗,如玉雙手摟住周揚的脖子,柔軟紅脣湊上去,探出丁香任君品嚐。一時間,滿屋風光旖旎。

入夜,大英博物館。保安頭頭凱瑞和幾個同事像往常一樣檢查了各處,打開所有的警報器,回到監控室衝了杯咖啡,幾個人喝着咖啡,聊着最近的足球比賽,時不時地看看監視器。這樣的監控室有三處,除了凱瑞這一組外,另外還有兩處,分別負責不同的區域。他們並不擔心會有盜賊來大英博物館盜竊,這兒的保安措施比英格蘭銀行還要嚴密,每件展品下都安裝了報警器,一被觸動,警報聲立刻響起,不到五分鐘,警察就會趕來把整個博物館包圍。博物館外面的廣場上也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在隱秘的地方還安裝了高靈敏度的震動監控設備,以防備盜賊挖地道潛入。

大英博物館曾經被盜賊光顧過,損失不小。吃一塹,長一智,爲了防止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故,博物館不惜耗費巨資加強了保安措施,把這兒弄得銅牆鐵壁一般。

很遺憾,他們不知道,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某種非人類的存在。

凱瑞和幾個保安正說到興頭上,濃濃的睡意忽然涌來,頭一低,睡着了。其他幾個人也和他一樣墜入深沉的夢境中,有一個還打起了呼嚕。

此時,監視器的屏幕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三十三號展廳裡,一件件文物忽然憑空消失,報警器卻沒響。接着,存放華夏文物的地下密室裡,空氣似乎盪漾了一下,然後,密室變得空空如也。畫面靜止了一會兒,跟着,其他幾個密室也接連出現了輕微的空氣盪漾,若干件文物憑空消失。

夜晚平靜地過去,天,亮了。

蘇格蘭場警察局,亨特局長一路和下屬打着招呼走進辦公室,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拿出漢堡和熱咖啡準備吃早點。剛咬了一口漢堡,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亨特嘴裡咀嚼着食物,拿起電話,那邊剛說了一句話,亨特立時定住了,滿眼的不可思議,“咳、咳、咳”嘴裡的食物卡在喉嚨裡,噎住了。連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站起來,咆哮道:“昨晚誰值班?有沒有警報?”

一個警員站起來說:“報告長官,昨晚一切正常,沒有警報。”

亨特狠狠滴地了瞪他一眼,快步朝監控室走去,邊走邊說:“大英博物館被盜,馬上集合出發。”

所有人發了一陣呆,緊接着迅速行動起來,朝外面跑去。亨特在監控室待了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一臉懵逼:警報器確實如值班警員說的很正常,盜賊是怎麼得手的?怎麼能在不觸發警報的情況下把東西拿走呢?

“立即檢查安全網絡有沒有被侵入。”亨特對技術人員下了道命令,然後匆忙去現場了。

“被盜文物是什麼?”亨特見了館長哈維. 赫爾曼,開口問道。

赫爾曼的臉色非常難看,一夜之間,這位博學的歷史學家、經濟管理博士蒼老了十幾歲。赫爾曼是兩年前接任大英博物館館長職務的,上任不久,他就提交了一份報告,認爲大英博物館的一些設施很陳舊了,需要大規模的維修。一年多了,他的報告還沒有被批准,因爲他預算的資金很龐大,約有兩億英鎊。不過,市議會還是撥了一筆錢加強了保安措施。

原以爲加強保安措施後,博物館應該很安全了,誰知竊案還是發生了。

赫爾曼沒有立刻回答亨特的問題,做了個“請”的手勢,帶亨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着站在對面的警察局長,赫爾曼的嘴角抽了抽,苦澀地吐出一個數字:“超過兩萬件。”

“什麼?兩萬件?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亨特難以置信地看着赫爾曼,大聲問道。

“三十三號展廳和一個藏品地下室全被清空,這些就有兩萬三千多件。其它的還在清點中。” 赫爾曼語氣低沉地說道,一臉的沮喪表情。

亨特的大腦宕機了,兩萬多件藏品,竊賊是開着火車來的嗎?一下搬走這麼多的文物,需要多少時間,多少人力,得弄出多大的動靜來?報警器爲啥沒響呢?保安難道都睡着了?他還真說對了。

“等等,保安呢?”亨特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竊案發生的時候,保安在做什麼?

赫爾曼:“十八個保安都已經被監管起來了,就在樓上的會議室。”

亨特吁了口氣,他本來猜疑這麼大的案子只有內外勾結纔有可能做成,最大的嫌疑就是值勤的保安了。人還在就好辦,調查詢問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就怕人跑了,查案的難度可就大了。其實,他想錯了,人跑了反倒是好事,起碼有個追查的目標;人沒跑,那麼,基本可以斷定保安參與其中的可能性很小。從一無所有中找線索,那難度可就大得多了。

亨特沒有去會議室,而是先去了三個監控室,他要調取監控錄像。結果註定要叫他失望了,監控錄像上什麼都沒有,只有雪花。亨特沒怎麼驚訝,監控被破壞在他的預料之中,來看看只是存了點僥倖而已。給局裡的技術人員打了個電話,叫他們仔細查找安全網絡被侵入的痕跡後,亨特去會議室了。

會議室裡,幾個警員正在問話。亨特冷冷地看了一眼蹲在角落裡的十幾個保安,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筆錄,看了第一行,亨特撇了撇嘴:睡着了?這麼蹩腳的藉口也能想得出。往下看去,亨特漸漸皺起了眉頭,所有人的口供一模一樣:睡着了,天亮時他們被換班的同事叫醒,才知道發生了竊案。

亨特放下筆錄,聽了一會兒警察對保安的詢問,心漸漸沉了下去。通過觀察和根據經驗判斷,他差不多能肯定這些保安對竊案一無所知。亨特看得出來,繼續問下取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了,叫警察把保安都帶到警察局先關起來,然後和赫爾曼去現場了。

空蕩蕩的三十三號展廳裡,幾個技偵警員正在仔細地查找指紋,腳印,甚至DNA遺留等一切可能的線索。亨特招手叫來負責人,問:“謝莉,有沒有什麼發現?”

謝莉茫然地搖搖頭說:“沒有,什麼都沒有。這裡太乾淨了。沒有進來的痕跡,也沒有出去的痕跡。”

亨特開始緊張了,又問:“警報器也沒有被破壞?”

謝莉:“這是最古怪的地方,報警器完好無損,卻不知爲什麼沒有發出警報。”說着拿過一個電子儀器摁下一個按鈕,立時刺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謝莉關了報警器,做了個手勢:您看報警器是正常的。

亨特的頭開始疼了,老手,絕對是老手,做的乾淨利落,不留任何痕跡;棘手,案子很棘手。揉了揉太陽穴,問赫爾曼:“這裡展出的都是什麼文物?”

赫爾曼目光呆滯地看了眼乾乾淨淨地大廳,有氣無力地說:“全都是華夏的文物,瓷器,青銅器,... ... 共兩千多件,價值-----”赫爾曼頓了頓,估計了一個數字,“大約近百億英鎊。”

亨特的頭更疼了,兩手使勁揉着太陽穴,閉上眼睛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亨特儘量用平靜地語調說:“去地下室。”

儲藏華夏文物的地下室有個名字叫“斯坦因密室”,這裡和展廳一樣的乾淨,當然,灰塵不算。赫爾曼不等亨特提問就介紹道:“這裡存放的都是華夏的古文物,兩萬多件,價值超過一千億英鎊,甚至更多。”他忽然想開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怎麼地就怎麼地吧,繼續做館長是不可能了,我還是回去研究我的考古去吧。

亨特忽然冒出個想法:我是不是該退休了?嗯,我想赫爾曼先生應該有和我同樣的打算。

問了在場的警員幾個問題,結果自然是毫無收穫。最不可思議的是,地下室的門有一英尺厚,兩噸重,上面有兩道機械鎖和一個密碼鎖,要打開門,必須兩個人同時打開機械鎖,然後在輸入活動密碼------- 密碼每8個小時一變,要通過一種特定的公式計算出來。所以,即使有人知道了當天的密碼也沒用。那麼,盜賊是怎麼進來的?

“赫爾曼先生,我需要一份失竊清單。”亨特不想待下去了,打算拿了清單回局裡開會研究,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這回輪到赫爾曼頭疼了,把手捂在前額上,沙啞着嗓子說:“好吧,但是清查失物至少需要一個月。”

亨特愣住了:“這麼久?”

赫爾曼苦笑着說:“除了三十三號展廳和這個藏室,別處有沒有失竊還不知道,要清點八百多萬件藏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亨特一想也是啊,“那就先把三十三號展廳和這個地下室的藏品清單交給我。”

赫爾曼:“請跟我來,我的辦公室就有。”

亨特拿了清單,給做調查的警察交代了幾句,就準備回蘇格蘭場。剛走出博物館大門,亨特的頭又開始疼了,而且疼得比剛纔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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