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難以置信

費舍覺得昨天晚上是他多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夜 。以前也瞌睡,但就是睡不着。今天躺下後 ,很快就睡着了。

住在外間的克萊爾小姐卻難以入睡,今天的經歷實在是顛覆了她以前的認知。克萊爾小姐其實不年輕了,四十多歲的她十年前離婚後就再也沒嫁人,做費舍的秘書有七年了。因爲是生活秘書,克萊爾必須對食品營養和醫藥學都要有所瞭解,爲此,她還考了註冊護士。在費捨身邊多年,她很清楚費舍的病情,這個老人的身體已經被疾病侵蝕的很嚴重了,按醫生的話,也就是三四年的活頭了。

這次來華夏,克萊爾小姐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她知道費舍是個固執的人,一旦做了決定,別人是很難讓他改變主意的。克萊爾做事細緻周到,善解人意,很受費舍的喜歡,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費舍沒有女兒,有個兒子叫愛德華,費捨本來想讓兒子接自己的班,可愛德華對金融不感興趣,問老爹借了錢買了個農場,當農場主去了。費舍這次來華夏不知什麼原因並沒有告訴愛德華, 所以費舍的身邊要算親人的話,只有克萊爾了。

回到酒店後不久,費舍忽然對克萊爾說餓了想吃東西,而且要去餐廳吃。克萊爾把費舍的要求對於主任說了,於主任急忙把趙麗叫來說費舍先生要去餐廳用餐,叫趙麗清場。趙麗很爲難,在餐廳吃飯的都是酒店的客人,人家吃飯吃了一半,你叫我把人都趕出去,不是壞我酒店的名聲嗎?趙麗想來想去不能這麼做,就說:“費舍先生可以和其他客人同時用餐,安全上不會有問題的。”

於主任以費舍的身份尊貴爲藉口,定要趙麗清場,趙麗拒絕這樣做,二人爭執了起來。克萊爾聽到爭吵,出來問怎麼回事。瞭解了情況後, 克萊爾不解地問於主任:“爲什麼要把其他客人趕出去?”

於主任被問住了,心說“這很正常啊,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啊,身份高貴的人和身份那啥的人能一樣嗎?”想歸想,可這話卻不能說出來,不然被傳出去就不好了,很多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說。至於做了以後有人議論,誰在乎?

於主任好在經常做這種事,腦子一轉,想到了個理由,“費舍先生是病人,我怕其他人會打擾到他。”

克萊爾轉向趙麗:“會這樣嗎?”

趙麗用英語回答:“I don't think that would happen。”

克萊爾點點頭說請趙麗給費舍先生安排好座位,趙麗說已經安排好了,費舍先生隨時都可以去就餐。克萊爾說了聲謝謝,給保鏢交代了幾句,兩個保鏢下樓去了。克萊爾進屋把費舍推了出來,坐電梯去餐廳。

餐廳裡吃飯的客人不多,就三桌十幾個人;費舍等人被安排在一個大圓桌上,典型的華夏聚餐風格。吃飯的人看見費舍,只表示了下好奇,便不再理會這邊。改革開放了這麼多年,外國人在華夏人眼裡早已不是珍稀動物了,可笑一些官員還把外國人當寶,給予特殊政策,特殊待遇,特別照顧。

費舍今天的胃口很好,幾乎把桌子上的菜都嚐了一遍。當他把一塊炸牛排放在自己盤子裡的時候,被私人醫生勸止了,費舍懇求地說就嘗一口,醫生不同意,克萊爾也不同意。在旁邊照看的趙麗插口問道:“費舍先生服了無恙丸了嗎?”

“服了。”克萊爾說。

“那就沒關係,費舍先生想吃什麼就吃,不要吃太多就行。”趙麗笑着說。

“我可以喝點酒嗎?”費捨得寸進尺地問。

“可以喝點啤酒,我們的青州啤酒很有名的。”

“我不同意!”私人醫生堅持。

於主任終於找到發飆的機會了,“趙經理,你要爲你說的話負責!”

趙麗有點心虛,想了想給周揚打了個電話,然後開了免提。周揚的話傳了出來:病人服過藥了,不忌飲食。

翻譯把周揚的意思說了,費舍不等醫生開口,高興地叉起牛排咬了一大口,一邊咀嚼一邊伸大拇指。

無奈之下,衆人只好由他去了。

飯後,私人醫生一直密切觀察費舍的反應,費舍的表現很正常,甚至以前飯後會有的疲倦都沒出現。私人醫生驚訝之下把自己看到的寫進病情觀察日誌裡,內心對那個神秘的小藥丸充滿了好奇。

更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在晚上,費舍服了第三粒藥丸之後。當時,克萊爾小姐有事出去了,進來時卻發現輪椅上沒人,費舍不見了。克萊爾正要叫人,就聽見浴室裡有聲音,試探着問了句:“費舍先生,是你在裡面嗎?”

“克萊爾,我出了很多汗,所以我在洗澡。”浴室裡傳出的正是費舍的聲音。

克萊爾放下了心,卻有很多疑問,“費舍先生,你是怎麼.......嗯,有事一定要叫我。”等費舍先生出來再問吧。

克萊爾看着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費舍,滿臉驚訝:這還是以前那個病怏怏的老頭嗎?這時的費舍臉色紅潤,兩眼有神,腳步穩健,差不多就是個正常人。

“先生,你看上去很好!”克萊爾衷心地說道。

“是的,是的!我感覺非常好!”費舍很開心地說。

“看來周大夫的藥確實很有效。”

“不,克萊爾,是神奇,這是一種神奇的藥,它應該來自上帝。噢,不,華夏人不信上帝,它應該來自-------,對,是神仙!只有神仙能創造出這種神奇的藥!”費舍極力稱讚,卻無意中說出了真相。

第二天早上,當費舍走出房間要去餐廳吃早餐的時,守在門外的保鏢楞了一下,驚訝地問:“先生,你......”

“哈克,是我,我再也不用坐那討厭的輪椅了!”費捨得意地說,對哈克的驚訝表情很滿意。私人醫生和律師剛走出房間,看到這一幕,都驚訝地打量着費舍,私人醫生尤其感到不可思議,“先生,你感覺如何?”

“凱瑞,我感覺好極了!我們去吃早餐吧。”費舍說着當先朝電梯走去。

“凱瑞,你怎麼看?”律師在後面低聲問醫生。

醫生搖搖頭,“真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那個小藥丸實在是太神奇了!華夏人的醫學太深奧了,我看不懂。”

在餐廳遇到於主任,於主任自然是同樣的吃驚:昨天還坐着輪椅的費舍,今天竟然能走路了,那個周大夫的藥效果這麼好?難道傳言是真的?

趙麗早就等着了,見到費舍,問了聲“早安!”便叫服務員端上早點。費舍沒有在趙麗臉上看到“驚訝”,有點失望,就問:“美麗的趙小姐,你不驚訝我能走路嗎?”

趙麗微微一笑,說:“費舍先生,這是您服了‘無恙丸’後應該有的結果,沒什麼可驚奇的。服過‘無恙丸’後康復的病人有兩千多呢!”

“原來是這樣啊,趙小姐,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費舍好奇地問。

趙麗臉有點紅,驕傲地回答:“周大夫是我的男朋友!”

“啊!你真是個幸運的女孩!周大夫很了不起;當然,周大夫也很幸運,有你這麼美麗的女朋友!”費舍真誠地說。

“謝謝您的稱讚!”趙麗很高興地表示感謝。

吃完早點,費舍一行去藥店排隊了。

周揚昨天下午去點翠山上轉了一圈,點翠山現在是他的地盤了,所以不用避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四處轉了。轉了一會兒,周揚發現了一處山坳,在山坳不遠處還發現了一條地下溪流。地點很隱蔽,又有水源,正好用來培植“神鵲草”。周揚耗費靈力在山坳處平整出一畝大的藥埔,又開了條暗渠把水引到山坳,取出十株神鵲草,摘下枝葉插在土裡,這樣就分出了約一百株苗。在藥埔周圍周揚設了個聚靈陣,陣外又設了乙木困陣用來防止動物和人進入。至於結果如何,一年後再看。做完這一切花了三個多小時,然後周揚施施然返回了。

費舍今天來的早,很快就輪到了。費舍一進門就表達了自己的高興和對周揚的感謝,周揚淡然地點了下頭就開始治療。今天是先扎針,後服藥,藥還是無恙丸,服了一粒,剩下兩粒叫費舍帶回去自己服,然後就把費舍打發了。

費捨出來剛要上車,就看見幾個人拿着一塊紅布走進藥店,周圍的人都鼓掌叫好。費舍沒見過這場面,就好奇地地問怎麼回事。翻譯連忙跑過去打聽,一會兒回來給費舍解釋道:“有個病人得了肝癌,是晚期,被周大夫治好了,今天病人和家屬來送錦旗表示感謝。”

“什麼?肝癌晚期?周大夫治好了病人?”費舍吃驚地問道。

“我聽病人家屬就是這樣說的。”翻譯說,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世界上第一絕症也能治好?還是晚期!這要是真的話,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病是他不能治的?今年的諾貝爾獎應該是周大夫的了吧。

“這不可能!”私人醫生凱瑞大聲說道,“我不相信!世界上最高明的醫生也做不到!”

費舍半信半疑地看着藥店方向,忽然道:“有可能,因爲我。”

凱瑞一愣,想了想對翻譯說:“能不能請那幾位先生過來,我想看看病歷診斷和康復證明。”

“我試一試吧。”翻譯也想確定這事是不是真的。

來送錦旗的就是李書記,聽了翻譯的意思,李書記樂得給周揚做宣傳,欣然答應了。李書記先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吳越省臨安市市委書記李向南,病人是我的父親,當然,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這是病歷和檢查結果。

凱瑞不認識中文,但通過翻譯和對診斷的數據判斷,他還是能看出病人確實是肝癌晚期,現在確實已經康復了。“My God!It’s unbelievable, but it’s true !”(上帝!難以置信,但這是真的!)凱瑞無法相信的是“這竟然發生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小地方!”

“我要告訴人們一個醫學奇蹟... ...”後來,凱瑞把這件事連同費舍的治療過程發到了Facebook上,在全世界再次引起轟動,因爲文章的作者是一位醫學博士,這次幾乎沒有質疑的聲音。周揚想要低調處世的企圖完全告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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