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張冶,只想與黑暗之主打和,或者逼退黑暗之主,但黑暗之主禍害了他的家人,使得張冶戾氣沖天,已將黑暗之主列爲必殺對象。
是,我拿你沒辦法,但總有人能弄死你。
但怎麼去域外,可沒有任何經驗參考。畢竟以往天界安寧的時候,天人們涉足最遠的地方也不過諸神戰場。
說諸神戰場,其實只是玄黃宇宙的門戶,抵禦域外強敵。想要前往其他宇宙,還得走出門戶,在虛空亂流中尋覓其他宇宙的入口。
當然,宇宙外的虛空亂流可不是仙人們破碎虛空的那種簡單虛空,隱藏着巨大危險。舉個例子,仙人前往虛空亂流,就像普通人在汪洋大海中駕駛獨木舟,若是沒有安全的航線或者豐富的經驗,遇上風暴,一個巨浪就能將獨木舟打翻。
當今三界已經無法組建強大的艦隊,張冶只能獨身前往,當然,冥界的力量不俗,但三界到處都是黑魔神,冥界要成爲玄黃宇宙最後的防線,不可能跟着張冶去域外冒險。
最終,張冶說服了寧初雪,讓其坐鎮冥界,自己則前往域外,尋找藥材。
當然,身爲三界第一的鍛造師不可能坐“獨木舟”遨遊宇宙,他的靈寵通天乃虛空穿山甲,在虛空亂流之中,至少相當於一艘戰艦,足以抵擋大多數的危險。
張冶以主僕契約,直接召喚通天,卻見兩隻巨型穿山甲正在哼哼哈嘿的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底下的穿山甲哎呀一聲,連忙鑽進虛空消失不見,上面的穿山甲人立而起,前爪捂着襠部:“主上,你……你叫我來也不打聲招呼啊……”
張冶是覺得貿然召喚有些不妥,但三界第一的鍛造會認錯麼?肯定不會啊!張冶黑着臉:“老子一天累死累活,你倒滋潤得狠啊!”
所以認錯的,只能是穿山甲。
主僕一番“情誼深厚”的敘舊,張冶說出了目的:“我準備前往域外,該你立功了。”
穿山甲鼻青臉腫的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張冶乘上穿山甲,與寧初雪告別,糰子想要悄悄離開,張冶伸手一抓,將其拎在穿山甲的後背:“你得去找藥材,縮什麼縮!”
通天鑽入虛空,只留下糰子的慘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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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一隻穿山甲從虛空之中鑽出,這裡便是玄黃宇宙的門戶,諸神戰場。
以往的張冶從未來過諸神戰場,此處星辰密佈,日月盈仄,若非處處都是血跡屍骨,必然是一處盛景。
如今黑魔神入侵玄黃宇宙,駐守在諸神戰場的將士早已隕落,不過此地的慘烈景象,無不述說着他們戰鬥到最後一刻的英勇!
張冶心生敬意,爲這些無名英雄默哀片刻,隨即身下的穿山甲爪子一蕩,就像游泳似的,向着遠方遁去。
穿過了密密麻麻的星辰,“啵”的一聲打起漣漪,穿山甲離開了玄黃宇宙。
張冶回首看去,玄黃宇宙變成了一團碩大而又密集的星雲,但有不少星光暗淡,那是被黑魔神佔領的無數小世界。
“等我回來!”張冶說完,再也沒有回頭,就像個死士一般,向着無盡的黑暗蕩去。
通天的種族天賦,就是虛空駕馭,哪怕這宇宙外的虛空亂流不太穩定,但通天還是遊刃有餘的穿梭着,一些小的亂流直接被通天搗碎,大的亂流漩渦總能被通天提前發現而避開,張冶不得不爲自己英明的決定而感到沾沾自喜。
什麼?張冶該誇誇穿山甲?張冶覺得若非自己安排它跟着,哪有穿山甲大顯身手的時候,所以,還是得誇自己。
開始的幾天,張冶、阿花、糰子、穿山甲幾人還能鬥鬥嘴,耍耍寶,但虛空無垠,能說的話都說完了,在這空蕩蕩的虛空之中,也不知飄蕩了多久,更沒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孤獨得快要長草。
張冶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再準備準備吧。”張冶從未想過自己會這般思念故土,哪怕被黑魔神破壞得支離破碎,也還是想要回去,所以如此提議。
阿花、糰子、通天興高采烈道:“臣附議。”
張冶滿意點頭,既然沒有人反對,那就打道回府,準備充分了再出來。
穿山甲剛調頭,忽然問道:“對了主上,往哪個方向走?”
張冶笑眯眯的臉色忽然一變,此地距離玄黃宇宙早已不知多少億萬裡遙遠,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又沒個參照物,鬼知道怎麼走。
張冶道貌岸然道:“這麼幼稚的問題本主人是不屑回答的,那啥,阿花你告訴通天路線。”
阿花一臉懵逼,心道我曉得個鬼,但又怕張冶罵,便拍了拍糰子的肩膀:“阿通,我先賣個關子,讓糰子跟你講。”
糰子怔了怔,心道我一個煉丹的一路過來都在負責下廚燒飯,鬼知道什麼路線啊。
糰子一臉痛心疾首:“阿通,有問題,得想辦法自己解決,不能總是問別人,否則你永遠無法成長到像我這麼優秀。”
通天欲哭無淚,說了這麼多,到底怎麼走啊!
通天心底裡琢磨着,倘若自己再逼問,搞不好要捱打,乾脆隨便朝個方向晃悠一會兒,若是他們說路線錯了,再調整。
通天換了個方向浪,見後背上的幾人都沒有指責,心道我通天真是個天才,隨便一個方向竟然就是正確的。
通天背上的幾人,臉上欣慰,看來通天是記得路線的,那就不用擔心了,一個個便打起瞌睡來。
很久以後,具體是多久呢?大概有一個月吧。張冶心底裡是掐算着時間的,來時花了半個月,這回去都花了一個月了,怎麼還沒見到玄黃宇宙?
張冶將心頭疑竇問出:“通天,你是不是走錯了?”
通天心頭一個咯噔,試探道:“那該往哪邊走?”
張冶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通天完全是在瞎走啊。
張冶想打人,但怕打傷了通天,回不去,便恨恨道:“阿花,你告訴他!”
阿花甩鍋糰子:“糰子你來說!”
糰子推卸道:“我在燉湯,鍋糊了!”
……
一番鬧騰,幾人終於明白,沒一個知道路線的,臥槽,臥槽,這特麼到底是哪兒?
就像是一隻螞蟻掉進了汪洋大海,鬼知道哪邊是岸啊,張冶都快瘋了。
“主上,你快看,那邊有光!”通天在面臨捱打的關頭,忽然發現了什麼,興奮喊道。
以張冶的仙帝目力,目前也看不清那道光線是什麼,便吩咐道:“靠近些再看看。”
那道光線看起來不遠,但通天遊蕩了幾天還是無法抵達,不過那道光線看起來大了不少,像一處螺旋的星雲。
“這不是玄黃宇宙,但應該也該是其他宇宙,不管了,先登陸再說。”在茫茫虛空中飄蕩了這麼久,就像是大海遇難者一樣,好不容易發現了一處島嶼,管他是不是家鄉。
通天再次加快速度向那片螺旋星雲游去。
漸漸的,通天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主上,你絕不覺得有些風大?”
虛空中哪來的風,張冶正想罵人,卻覺得是有一股力量在拉着自己向螺旋星雲飛去,大惑不解。
其實,倘若張冶等人宇宙遨遊經驗豐富的話,就會明白眼前那片不可抵達的星雲壓根不是什麼宇宙,而是一個比宇宙還要大的巨型虛空亂流形成的漩渦。
它巨大的力量就像泥潭一樣拉住所有靠近的物體,一旦被其吸上,就再無退路。
張冶全然不知情,而通天對虛空變化是有所瞭解,但也從未見識過這麼大的虛空漩渦,所以幾人一臉純潔的繼續朝着那虛空大漩渦飛去。
又過了一天,虛空大漩渦所產生的引力將張冶的頭髮都吸成了掃把,總算感覺到不對勁了。
“不對勁,停止前行!”張冶吩咐道。
但是通天四隻爪子撲棱得更快了,還在朝虛空大漩渦飛去,張冶發了脾氣:“叫你丫停下來!”
通天死豬般的嚎叫道:“主上,我停不下來。”
張冶心驚,立刻爆發出仙帝修爲,推動通天,結果幾人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漩渦深處飛去。
這虛空漩渦就像泥潭,掙扎得越狠,陷入的速度越快,但張冶等人渾然不知,施展着渾身解數與這吸引力抗衡,等到他們精疲力盡之時,就像流星隕落一般墜入漩渦深處。
不過此刻的張冶,倒也看清了這虛空漩渦的真相,彷彿龍捲雷雲,高速的旋轉着,其散發的光芒,也不是什麼星辰之光,而是漩渦中龐大的力量交織,產生的火焰。
張冶覺得身體好重,重得就像個幾萬斤的胖子,連一根指頭都擡不起來,若非自己是仙帝之軀,恐怕早就被自己的重量壓垮了。
張冶的意識彷彿也受到了引力的影響,變得沉重、遲鈍,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下落多久,但他知道自己肯定等不到落入漩渦中心就會被這力量撕碎。
張冶有些不甘,自己的使命還沒完成呢,難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兒?
就在張冶覺得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艘掛着骷髏頭旗幟的大船乘風破浪而來。
這艘船好奇怪,爲什麼不會被漩渦吸引呢?這是張冶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