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器一條龍,都知道張冶得罪了修羅古統領,從今往後別想做生意。就算有客人慕名而來,也不敢違抗古統領的意志,迅速離去。
其他冥器行看到這一幕,有人嘆息,但更多的人是幸災樂禍,讓你丫拽,讓你丫踩着我們上位,現在你只能關門大吉了哼!
張冶今天碰到了好幾個大單,奈何被那女修羅全阻門外,張冶氣不過,只好惡狠狠的盯着女修羅的兇器看,想要把損失賺回來。
那女修羅淺淺一笑,搖晃着兇器上前:“小哥哥,你若喜歡,怎麼都可以的喲……”
話說回來,女修羅沒少誘惑張冶,但張冶只限於盯的程度,摸都沒摸過。
不是說張冶坐懷不亂,畢竟有便宜不佔大笨蛋嘛。主要是這女修羅,屬於只可遠觀而不可近玩的蛇蠍美人,連男修羅都不敢輕易去碰。
這麼說吧,魂魄對於修羅,其實也是滋補之物,這也是鬼民對修羅畏之如虎的原因。只是冥帝爲了秩序,禁止修羅捕食鬼魂。
不過若是哪個鬼魂自己被修羅迷了魂魄,精氣被抽,就怪不得誰了。
這些都是天狼特別叮囑過的,更是用了‘榨汁機’來形容女修羅。
所以無論女修羅如何誘惑,張冶只是盯着看,養眼不傷身嘛。
話說回來,這女修羅爲了魅惑張冶,倒是下足了功夫,洗衣做飯掃地,樣樣都搶着做,一點都不像監視張冶的,倒像是個溫柔賢惠的妻子。
不過張冶只念叨她在賠償做不了生意的損失,更是對女修羅呼來喝去。
“小哥哥,反正現在也做了不生意,要不關上門,我們說悄悄話去……”女修羅在張冶耳邊,輕吟一聲。
張冶知道有女修羅在,開門也做不了生意,但不開門那是真的沒有生意。
況且,張冶相信,既然有統領級的大人物知道自己,難道就沒有更高層次的人物知道自己嗎?
一定要開門,這樣纔有轉機。
“小哥哥,奴家覺得好熱啊……”女修羅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本就單薄的衣裳,又褪了一層。
張冶除了盯,就是盯,基本不和女修羅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一副你玩你的,我看我的,分工明確的姿態。
就在二人鬥法期間,一支大修羅組成的隊伍來到冥器一條龍,領頭的大修羅足有三丈之高,比街道兩旁的鋪面還要高出不少,每走一步路,地面都得顫上一顫,威壓之強,無數鬼民只敢伏在地上,不得動彈。
這羣大修羅來到了張冶的鋪面前,就不走了,那女修羅本在魅惑張冶,見到那三丈修羅嚇了一哆嗦,連忙穿好衣衫,伏地行禮:“屬下見過修羅大元帥!”
那修羅大元帥沒有理會女修羅,而是看向張冶的鋪子,奈何自己體型太高,看不到裡面的張冶,只好蹲下身子,與張冶四目相對。
張冶心頭也在驚訝這修羅好生魁梧,但依舊四平八穩的坐着。
那些冥器行的掌櫃跪拜在地,無不心驚膽戰。先前修羅統領到來,張冶不假顏色,而現在大元帥親身到來,張冶依舊一副吊炸天的模樣,這是準備把大元帥也給得罪嗎?
不得不說,除了張冶的鍛造本領,作死的能力,衆人也是服氣的。
這時,天狼進了鋪子,生怕張冶有誤會,連忙說道:“恩公,我與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修羅大元帥,對恩公所贈的血刀極爲感興趣,也想訂做一批。”
張冶頷首,既然用了‘訂做’一詞,證明是要花錢的,不像那個古統領。
這時,修羅大元帥自己也說道:“張大師,久仰。”
既然人家態度不錯,張冶便起身還了一禮。
修羅大元帥在店鋪外說道:“張大師打造的刀,對我修羅軍有大用,我想請張大師爲修羅軍打造一批,價錢不是問題。”
這個開場白纔對勁嘛,張冶心頭滿意,不過隨即,他面露惋惜之色,長吁短嘆。
修羅大元帥問道:“張大師爲何嘆息?但說無妨!”
張冶幽幽說道:“若是大元帥早些時候到來,在下倒能幫上一幫,但可惜,我現在已經不能鍛造靈寶了。”
修羅大元帥眉頭一皺,連忙問道:“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女修羅心頭一驚,知道張冶要說什麼,不過她莞爾一笑,倒是沒有摻和。
張冶說道:“說來話長,不說也罷,只好辜負元帥了。”
見識了張冶的血刀,那大元帥哪肯罷休,又在天狼的勸說下,張冶才勉爲其難的開口道:“說起來,也怪我性格執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傷我一毫,我必千倍回報。”
“前些時日,有個修羅的大統領,要徵召我入伍,但在下閒散慣了,生怕亂了軍紀,辜負了統領,便婉言謝絕。”
“不過因此招罪了那大統領,不許我做生意。哎,實在皁滑弄人啊!”
張冶揹着手,傲骨錚錚,但又面露悲愴之色,可以想象到一個驚才豔豔的青年被打壓的那種鬱郁之氣。
這引得修羅大元帥勃然大怒:“大膽,究竟是哪個統領敢招罪張大師!”
張冶故作惶恐道:“大元帥切莫爲了在下動怒,那大統領可得罪不起。”
修羅大元帥氣樂了:“區區一個統領,本帥如何得罪不起?張大師儘管道來,本帥定爲你主持公道!”
張冶將信將疑:“我聽古樓羅統領說,除了冥帝,天上地下,就他最大,大元帥也只是他手中的螞蚱,難道大元帥能大過統領?”
張冶裝作不知修羅軍中的職銜等級:“大元帥還是算了吧,那大統領你得罪不起!”
聽到張冶這些話,大元帥氣得仰天怒吼:“古樓羅,給我滾來!”
大元帥的聲音,滾滾如雷,傳遍了整個冥城。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飛來,匍匐在大元帥的身前:“大元帥,屬下來遲,還請恕罪。”
這不是古樓羅還能是誰?
張冶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吩咐道:“茶。”
那女修羅自知大統領完蛋了,當即乖巧的爲張冶沏上一杯茶,靜觀好戲。
“恕罪?恕你媽了個巴子的罪!”大元帥脾氣也暴,一耳光子打去,那古樓羅本就醜陋的五官當即被打錯了位,變得更加醜陋了。
一耳光接着一耳光,古樓羅被打得滾來滾去,半點不敢還手。
張冶解氣得很,大口嗅着茶香,渾身舒爽。
大元帥將古樓羅揍得鼻青臉腫,方纔向張冶拱了拱手:“張大師,我已經教訓了古統領,還請出手爲我修羅軍打造冥器。”
張冶說道:“大元帥威武,可古統領不開口,在下還是不敢動手打造哇。”
大元帥身爲修羅軍總帥,哪能不知張冶在想什麼,先前暴揍古樓羅,就是給張冶解氣罷了。
聽到張冶這話,大元帥將古樓羅一腳踹到張冶面前:“給張大師賠禮道歉。”
古樓羅心頭淒涼,不知張冶是如何攀上了大元帥這條線,真是有苦難言。
但他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給張冶道歉道:“在下狗眼看人低,招罪了張大師,還請恕罪。”
既然氣出了,那也不能不知分寸,張冶這才說道:“行了,打造冥器是可以的,但先把話說好,我收費很貴的。”
“好說好說,錢不是問題。”大元帥仗着修羅軍財大氣粗,認爲張冶收費再貴又能貴到哪兒去。
但當他後面聽到張冶的報價,忽然覺得修羅軍也不是那麼有錢,再三商議,張冶真是寸步不讓,修羅大元帥只好將預計的冥器數量縮減了九成九……
側面反映,張冶收費是有多貴。
這可是一筆大單,張冶後面許久都不用愁沒生意,送走了修羅大元帥,連帶那個女修羅也被張冶趕走,以便專心打造。
冥器一條龍的掌櫃們,只覺得仿若做夢,修羅大元帥幫張冶出頭,更是和張冶簽下了天價訂單。
同樣都是在冥器一條龍開店的,鬼和鬼的待遇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在張冶完成修羅大軍的訂單期間,決定閉門謝客,但他準備先設宴感謝一下天狼,若非他,張冶哪能碰到這麼大一筆買賣。
但天狼說吃飯可以,得他們天狼傭兵團請,因爲此次戰役兇險,若非張冶贈的寶刀,恐怕他們全得折損在斷魂山內。
張冶拗不過,只好讓天狼破費了。
飯桌上,張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以往的時候,小桃總是活潑可愛的纏着張冶,問東問西的,但今天的小桃,看誰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譬如飯桌上,有一對兒鴛鴦燒雞,被小桃硬生生的丟了一個;烤乳豬是公的,便硬生生切了那傢伙的小鉤鉤,看得在場的男士,皆是褲襠一緊……
張冶實在忍不住,便問道:“小桃妹妹,你是怎麼了?”
小桃看了張冶一眼,淚眼朦朧,哇一聲便哭了出來,天狼怎麼安撫都止不住,最終還是張冶說道:“難道是誰欺負了小桃妹妹不成?誰這般大的狗膽,說出來,打殘!”
天狼傭兵團的成員也不知這兩天小桃爲何如此,紛紛附和。
最終,小桃擦了擦眼淚,可憐巴巴的說道:“都怪張冶哥哥……”
天狼傭兵團本來義憤填膺的,聽到這話,詫異的看向張冶,難道說張冶始亂終棄,辜負了小桃妹妹?
不敢說啊,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