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掛掉電話後長舒了口氣, 張枳琦開始找貓,然後就發現貓已經不在屋裡。

雖然說張枳琦買貓的初衷是爲了給薄栩之找不自在,但是看他沒有表現出什麼後她也基本沒怎麼把金寶放出去了。

一人一貓的日常活動範圍就是這間屋子, 現在它跑出去了, 張枳琦有點擔心哪裡窗子沒關之類的容易有事。

薄栩之那間門緊閉着, 張枳琦就直接往客廳方向找。

她最終找到了金寶, 發現它鑽在置物櫃底下。

金寶在那悠閒地舔着爪子, 聽到張枳琦的招呼看了她一眼繼續着自己的動作,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張枳琦看它不動,當面數落它:“你這小傢伙怎麼回事?髒不髒啊待在那兒?沒聽到我叫你?真是翻了天了, 衣食父母的話都敢不聽!”

金寶頓了頓,它不舔爪子了, 盯着張枳琦看了一會兒翻身在裡面打了個滾。

張枳琦:……

好你個臭金寶!

金寶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 那裡面不髒, 它雪白的皮毛依舊雪白,畢竟家裡有掃地機器人在工作, 這種地方不存在積灰。

眼看叫它自己出去是不可能了,張枳琦乾脆趴下身子跪在地板上伸長了手臂去撈。

好在金寶沒躲,乖乖被她抓着脖子拎了出去。

拍了拍它身上不存在的灰,張枳琦抱着金寶教訓着:“臭金寶,以後不許出來聽到沒?”

金寶微微蜷着身子一副被教訓到的樣子, 張枳琦滿意地一回身, 差點撞在人身上, 還好她反應快, 急速後退了一步。

薄栩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鬼一樣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後, 且他還是剛洗完澡的樣子,只在腰間繫着浴巾, 赤、裸着的上身沾着晶瑩的水珠,張枳琦臉蛋剛剛差點就捱到那些水珠了!

腰撞在置物櫃上略有點小痛,張枳琦沒好氣地瞪他:“你幹嘛啊嚇死人?不會出個聲?”

事實上她一直以爲薄栩之還沒回來,沒注意看時間是一回事,主要是薄栩之今天回來也沒跟她打招呼。

倒不是薄栩之不想打,誰讓她開着門縫,薄栩之走近就聽到她和家人打電話的聲音,自然是不便打擾了。

不過儘管如此,薄栩之被吼也不冤,畢竟他確實是故意沒出聲站在她身後的。

他眨了眨眼,沒說別的,反而湊近她,一手按在牆面上一手去摸她的腰。

“痛不痛?”

說這話的時候他手已經觸到了她撞在小櫃上的那一塊,輕輕揉了揉。視線掠過快捱到自己皮膚被她抱在懷裡的金寶,轉而盯住了她的眼睛。

張枳琦發現這人是真的雞賊,他相當於把自己困在了他的懷裡,賭她不想觸碰到他裸露的皮膚無法伸手推開他,只能乖乖地任他動作。

她確實不能推開他,畢竟他那手臂和胸膛上還掛着水珠,她怎麼碰到都不對勁。

更糟糕的是,他們的距離太近了,再加上現在的形象,他那黏膩的視線,兩人間的氛圍頓時曖昧異常。

腰上的手掌是溫熱的,透過薄薄的布料張枳琦感受得很清晰。

薄栩之的眼睛裡也慢慢由關心溢出了更多的讓她心驚膽戰的東西。

更糟糕的是,張枳琦好像被他的溫度傳染了,由他手掌那裡傳出的溫度好像越來越高,連帶着她也變得有點燥熱。

心跳有點紊亂,她忽然間想到幾個月前,那一次的記憶如同影片般浮現在她眼前,那場火辣的情、事讓她心跳更爲劇烈。

她難以呼吸般長長吸了口氣,壓抑地避開他的眼睛,“放開我。”

薄栩之感覺出了她的變化,這些變化對他而言是正向的,有利於兩人更靠近的,所以他反而更貼近了些。

張枳琦心慌了,她鼻尖這麼片刻功夫就沁出了一層薄汗。

懷裡的金寶忽然叫了一聲,張枳琦一低頭,才發現因爲薄栩之的靠近有些擠壓到了它。

她狠下心,準備推開他了。碰到就碰到了吧,反正她又不會掉肉。

然而不等她動手,金寶縱身一躍,張枳琦驟然驚呼:“閃開!”

薄栩之算反應快的,然而還不夠。

張枳琦沒想到金寶會想要跳到薄栩之肩上去,穿着衣服就還好,可現在的薄栩之上身只有皮肉,帶回來這麼久張枳琦偷懶還沒給它剪指甲,光是想想就蠻可怕的。

薄栩之後退了一步,金寶瞄好的落點沒了,但它還伸着爪子想撲到他身上掛住,轉瞬間薄栩之從右肩到胸前劃出了長長的抓痕。

張枳琦匆忙間伸手上接,貓是接到了,但眼前的傷痕觸目驚心。

就連她的手也在急亂中被劃了兩道,不過比起破皮流血的薄栩之,她手上那兩道淺淺的痕跡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可以想見,他該有多疼。

但是薄栩之看起來除了臉色有點發白好像沒有痛感一樣,不過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他身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抓着罪魁禍首,張枳琦心虛不已,嘴上還在強硬:“這事你也有責任,要不是你擠到它它怎麼會想往你身上跳!反正金寶是正規寵物店買的,該打的針都打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趕緊去醫院……”

張枳琦說完抱着金寶就要跑,薄栩之卻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就這麼不管我了?”

張枳琦頭都不太敢回,畢竟是她買的貓,寵物闖禍了她這個主人自然得擔着。

果然薄栩之就說了:“你得對我負責。”

要不是事出有因,聽見這句曖昧的話張枳琦能噴死他,但眼下她確實得對人負責。

“你想怎樣?”她問。

看着不敢看自己的張枳琦,薄栩之還能在陣陣抽痛中笑出來。

這是個絕好的時機,雖然有點皮肉苦,但卻能趁機靠近她。薄栩之居高臨下地瞄了一眼被她按在懷裡的貓,越發不覺得它討厭了。

他壓下笑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些。

“至少先得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這事好解決,張枳琦一口應下,她終於回頭裝作無意地看了他一眼,對上薄栩之那溼漉漉的眼睛,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會吧?這人不會要哭了吧?一個大男人不至於吧?

疼是肯定疼的,但想想他一個29歲的老男人擺出這樣的神情,張枳琦覺得自己心理相當不適。

不適歸不適,她還是軟了口氣,無法再兇惡對他了。

“有什麼消毒用品嗎?沒有的話我叫快送。”

這類物品家裡還是備着的,薄栩之點點頭,他鬆開張枳琦,拿了藥箱過來。

張枳琦已經先回屋了,這次薄栩之堂而皇之地直接進了她的房間。

正在教訓金寶的張枳琦輕輕拍打了它兩下,金寶縮着身子團在那裡看起來還蠻可憐。

見薄栩之進來張枳琦就沒理金寶,她翻出了碘酒,想了想還是換碘伏。

薄栩之默默看着她的動作沒出聲,眼睛卻很亮。

張枳琦知道他故意佔自己便宜,畢竟這些傷不是在背後,照着鏡子完全能自己處理,但誰讓她理虧呢,她又不是真鐵石心腸,塗個藥而已,她忍!

如此想着,張枳琦也沒讓他坐哪裡,他這個身高站着最合適塗藥,她目光就專注地停留在傷口上,別的地方看都不看。

因爲下意識的躲閃,薄栩之身上的傷口看着厲害,出血的部位卻不是很嚴重,讓他重新去衝了澡,張枳琦纔開始上藥。

碘伏不刺激,她動作也極輕柔,棉籤在皮膚上滑動的感覺有點微涼有點微癢,薄栩之看着她小心仔細的樣子心裡漲得滿滿的。

消好毒張枳琦擡頭,撞上他的眼神,不自在地移開。

“你要去醫院嗎?”

薄栩之搖頭,“不用,我相信你。”

“哦。那你可以走了。”張枳琦聽完就直接趕人。

薄栩之這會兒心情好,不想讓她炸毛,乖乖提着藥箱退了出去。

等門一帶上,張枳琦回頭怒視舔爪子的金寶:“都怪你!害我被佔便宜!”

金寶喵嗚一聲從牀上挪到離她遠點的位置,生怕再被她揍。

——

有可能是白天情緒跳躍太大,也有可能是每月固有的一段生理期。

當晚,張枳琦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

夢裡的主人公自然是她和薄栩之,這是最讓她難受的地方。薄栩之深黑充滿了情、欲的眼眸鎖着她,讓她在夢中都像被人緊緊纏着一般無法呼吸。

假如她清心寡慾也就罷了,然而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她開始不正常了。

不論薄栩之這個人怎麼樣,他的身體確實很吸引她,張枳琦開始比以往更嚴重地避着薄栩之。

不過同一片屋檐下,還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機,且第二天正是週六,即便她再避,也完全避不開。

中午的時候她想要把飯拿回房間吃,薄栩之卻不許,最終她只能被壓着坐在了餐桌旁。

薄栩之不知道一夜過去她怎麼避他更厲害了,現在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了自己微微敞開的領口一眼,他陷入深思。

難道是昨天讓她上藥太過急進了?可昨天也沒感覺出她有多不滿啊。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吃完了飯,張枳琦正想走,薄栩之拉住了她的手。

他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掌的,張枳琦立刻皺眉大力甩開他。

一瞬間的風雨壓城,張枳琦面色沉鬱。

“薄栩之,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