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白沒說話,反倒是邢蕾首肯了:“行,那你先去吧。”
等楊璐出了門,陸非白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向邢蕾,眼底沉澱出了一股暗色,“什麼時候我身邊的人都這麼聽你的話了?恩?”
可能因爲病號服的原因,他倒是沒有往日裡西裝革履給人的壓迫感,竟有些鄰家少年的親切。
邢蕾只覺得有點口乾,暗罵了一聲妖孽,道“那也是你這個領導做事太過荒唐。”
嘴上這麼說着,卻又擔心的上前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腿,見確實沒什麼大礙,才皺眉。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得當三個月的殘疾人,周睿揚那小子從小就誨人不倦……”#_#
陸非白倒是沒反駁,只是覺得邢蕾這喋喋不休的模樣實在是有點好笑,沒忍住真笑了一聲。
邢蕾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擡頭瞪了他一眼:“摔成這德行了,你還笑的出來?你腦子也摔壞了嗎?”
陸非白倒不在意,挑了挑眉,笑道:“從你進門開始,嘴巴還沒停過呢,口渴嗎?”
“渴……”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牽着鼻子走了,皺了皺眉,剛要開口罵他,就見他正用打着點滴的手給她倒水。
她愣住了,只覺得眼睛被刺的生疼,不由起身將杯子接了過來,沉聲道:“你別動了,小心跑針。”
頓了頓,她又道:“你出了事,應該先告訴我的,畢竟你和我還沒辦離婚手續……”
“離婚?!”一道熟悉尖銳的嗓音突然傳來,打斷了邢蕾後邊的話,她下意識的朝門口望去,就見自己的母親站在門口,身後還有陸家父母。
這一刻,邢蕾覺得她這輩子最擔心的事情恐怕要發生了。
整個病房的氣氛詭異的嚇人,邢蕾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低着頭揪着自己的手指頭不敢說話。
邢夫人看着她,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倒是陸家父母還算冷靜,陸非白的母親先是瞪了一眼陸非白,才又將目光落在了邢蕾身上。
柔聲開口,“蕾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們,不要害怕,如果是非白欺負你了,伯母給你做主。”
邢蕾搖搖頭,擡起腦袋,正對上陸太太那雙柔和的眼睛。
不知怎麼的,她倒覺得這比自己母親那滿是殺氣的眼神更讓人心虛,原本就說不出話的嘴巴,此時反倒更加嚴實。
陸非白在一旁見她這幅樣子,皺了皺眉,不由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目光坦然的看向自己的父母,淡淡道:“你們這三堂會審的樣子,嚇得她連話都不會說了,真有什麼問題問我也一樣。”
他不說話倒還好,一說話陸太太強裝的溫柔就再也裝不下去了,挽起袖子,怒聲道:“問你?行,那你說說,你是不是欺負蕾蕾了……”
邢蕾聽到自己的名字,趕忙擡起腦袋搖了搖:“沒有,他沒欺負我……”
話沒說完坐在對面的邢夫人手裡的水杯就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你閉嘴,問你的時候不說話,不問你了,你倒是會搶答了。”
邢蕾吞了吞口水,又乖乖的縮到了陸非白身側,要說這個世界上,她最怕什麼,一樣是鬼,一樣就是邢夫人了。
尤其此時她還理虧。
邢夫人見她又緊挨着陸非白,兩隻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剛要張嘴讓她過來,陸非白就打斷了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