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蕁愣了一下,果然,一轉過頭就見兩邊的岔道兒上面有警車圍了上來。
警車?
她的目光就是一頓,回過頭怒吼:“還不趕快走!”
與此同時,虞深看了看旁邊圍過來的警車,挑了挑眉:“這陸非白就是一狐狸,這個時候有什麼比這個更名正言順的,走到哪兒都站得住腳啊。”
葉庭哼了一聲,他是出來的着急,就直接被虞深給帶上車了,不然也能開警車過來。
“誒,現在可以休息一會了。”
虞深不理會葉庭的不滿,直接就打了一個呵欠,然後靠着座椅就睡了。
葉庭一邊開車,溫潤的形象再也控制不住,冷着臉。
原本對身邊這個人的敬佩,在他打呵欠毫無形象的睡覺之後,以及剛剛指揮人的時候那股粗暴勁兒給消磨光了,這會兒就只有不滿,不知道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帶他手下的人的。
很快,蘇沫蕁就已經無路可逃了,被逼到了角落裡,警車停下來,利落的把人都圍在中間。
蘇沫蕁躲在車裡,看着周圍的人,臉色鉅變。
程程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回過頭來平靜的看着她。
“你看,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以爲我一個人逃出來,你就可以把事情都往別人的身上推?蘇沫蕁,我哥……也是被你害死的吧……”
她說着就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一開始,我竟然還相信你,相信你是好人。真是可笑。”
蘇沫蕁這個時候還顧得了什麼,直接就把人一把抓了過來,冷聲道:“你現在知道了又能夠怎麼樣?要是我被抓回去,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着就直接踢了她一腳:“現在,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下去,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她剛說着,前面的司機就已經打開門出去了。
司機本來就是迷迷糊糊的,蘇沫蕁找到他的時候,只是說要他幫着接一個人,可沒有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仗勢啊。
以他出去就直接舉起手:“你們別動手,別動手,我是無辜的啊!”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上去把人綁了塞進警車裡,其他的人還看着眼前的麪包車,還有兩個人在裡面呢。
不一會兒,就看見蘇沫蕁帶着人出來了,程程雙手舉起來,脖子被蘇沫蕁勒着,臉上的表情有些蒼白。
蘇沫蕁跟着下來,手還有一個刀子,就抵在她的臉上。
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兒,看見人羣中走出來的陸非白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這個男人還是這麼的吸引人,她就是被這張臉吸引了,從遇見他的那時候開始,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就會敗在這裡了……
眼睜睜的看着陸非白走進了,蘇沫蕁才道:“陸非白,你叫那些人都走開,不然,我不保證我手上的刀會不會照着這個人的脖子劃下去。”
“是嗎?”
陸非白應了一聲,臉上帶着冷冽的笑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程程蒼白的臉色。
“反正她家裡也死的差不多了,你這一刀下去,剛好讓他們一家團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今天只要抓到你就是,至於其他的,與我無關。”
蘇沫蕁的臉就是一白,不敢相信的看着陸非白:“你……”
趁她走神兒的時候,陸非白一揮手,立馬就有人上前了兩步,葉庭皺了皺眉,剛要說話。
就被虞深給拉住了:“這會兒人已經在陸非白的手裡了,你還去湊個什麼熱鬧?”
“陸非白那口氣就是完全就不管人質的死活,這一點,我們……”
“知道你仁慈,可你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你可憐人質,好不容易追到的人,你就這麼放走了?”
虞深冷笑一聲:“愚蠢。”
嘿!
葉庭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看着虞深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這樣的行爲,不顧人質的死活,我們和強盜又有什麼區別?”
虞深見他這幅樣子,索性就直接往前走了幾步,不想理會這個人了。
到了陸非白的身邊,看着蘇沫蕁一直往後退,直到靠在麪包車上。
笑着道:“不是說要動手嗎?我覺得吧,你最好先劃一下臉,這樣對女人來說是多大的痛苦啊,然後一刀割斷她的脖子,鮮血一下子噴涌而出,聽說過血濺三尺吧,只要你一刀割下去,待會兒就會看見了。”
蘇沫蕁的臉色就是一變,不光是她,程程的臉色也有一瞬間的繃不住,露出了恐懼。
心裡雖然沒有多大的底氣,但是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非白!”
蘇沫蕁頓了一下,回過頭去看着陸非白,眼中隱隱的還有一些希望。
惡狠狠的道:“你難道就不怕程程出事兒了之後,邢蕾會怪你嗎?她最在意的就是程銘了吧,這麼多年她一定後悔死了,後悔和我交朋友,後會帶着程銘認識了我,她心裡本來就過不去那個坎兒,現在要是程程也死了,你說她……會不會崩潰?你不是在意她麼?你難道忍心?”
他只是挑了挑眉,很明顯的並沒有心軟的痕跡,那些人眼看着就已經要到了跟前了。
外面圍了一圈兒,這會兒,她就像是困在籠子裡的鳥,就算是怎麼掙扎都出不去的。
緊了緊手上的刀子,又忍不住將目光落在陸非白的臉上,他對自己的話沒有絲毫的動容。
“你們不要過來!”
她尖叫一聲,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極快的在程程的臉上印下了痕跡,紅色的血順着刀鋒流了下來。
沉沉痛的臉色蒼白,卻倔強的不說一句話。
眼看着那些人已經越靠越近了,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蘇沫蕁,今天就算是我死了,能讓你也跟着一起死,我還怕什麼?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然後讓陸非白抓住你,你覺得你試圖害死邢蕾,他會不會弄死你?”
“你!”
蘇沫蕁的眼中露出一陣驚恐,陸非白的手段她已經見識過了,不會要你的命,卻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她身上的傷痕,還有手腕兒上的那道疤痕,不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嘛?而那時候,陸非白是爲了邢蕾。
想到這裡,蘇沫蕁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一絲笑意。
陸非白那麼在意邢蕾,怎麼可能會不顧及邢蕾的感受?現在也只是想要讓她覺得沒有希望了而已。
心裡莫名的就覺得涼悠悠的,她愛了這麼久的男人,現在反過來要抓她,而她唯一的籌碼,是這個男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愛。
多諷刺?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毫不猶豫的就在程程的臉上劃了一刀。
“啊!”
程程痛的慘叫一聲,蘇沫蕁卻笑了,看着陸非白,眼中紅紅的,像是嗜血的野獸。
“陸非白,你要是再不讓那些人離開,我就對着她的脖子來一刀,邢蕾已經接到了電話了,相信不久就會過來,你……確定要讓她看見程程死了的一幕嗎?”
她說完,緊緊地捏着手中的匕首,程程臉上流出來的血,在刀鋒上染上了鮮豔的顏色。
陸非白斂了眉目,目光冷然的看着她。
半晌之後,直接就朝着那邊過去了,虞深站在原地,一手就攔住了要去攔住陸非白的葉庭。
沉聲道:“你現在就好好的呆着,等回去之後,我給你培訓培訓,告訴你怎麼抓犯人。”
說着就直接把人往後面一仍,威嚴十足的吩咐:“把人看好了。”
那些人明明有一大部分都不太認識虞深,這會兒卻莫名其妙的就按照他的話做了,或許是礙於那渾身的氣勢,就像是真正的部隊裡打拼出來的鐵血漢子。
事實證明,虞深真的就是他們想的那樣。
那邊,蘇沫蕁看着陸非白到了面前,眼中驚恐。舉起刀子就要往程程的脖子上去,豈料還沒有動手,就覺得後背一痛。
同時,拿刀的手從背後被人抓住,隨着手上的痠痛,刀子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下一刻,就有已經準備好的人上來,把程程帶到了一邊,蘇沫蕁被帶上了手銬,直接就帶走了。
陸非白陸非白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就咧嘴一笑。
“陸非白,你覺得你抓到我了就完了嗎?我告訴你,不會的,我背後的人是誰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而他會像是毒蟲一樣的,在你的身邊,一點一點的啃噬,直到你轟然倒塌。”
她說完,就被推搡了一下,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
蘇沫蕁承認,程家的事情就是她指使人做的,程程借的那筆錢,也是她弄得,還有那三個人,以及前面黎安安的事情,全部都是她做的。
幾乎是所有的事情,她都承認了。
程程到了醫院,臉上留下的疤痕有一點兒深,一時之間肯定是不可能好的那麼快的,但也不是沒有好的機會,畢竟現在對於來說臉上的技術還是挺高科技的。
邢蕾終於被邢毅均放出來,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
看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她愣了一會兒。
才鼓起勇氣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