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開門就進去了。
董蘭看了看,深吸一口氣:“我也進去看看吧,你們就別進來了。”
說完跟着黎安安的腳步進去。
“蕾蕾……”
黎安安一進門,就看見坐病牀上把自己抱成一團兒的人,蜷縮着身子。
眼睛一酸,撲過去緊緊地拉着她的手。
“蕾蕾,你別這樣,總會好起來的,你看看我,難道你就這樣把自己關起來,不管我們了嗎?”
邢蕾的眼珠子動了動,看見是黎安安,愣了好一會兒。
突然就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那力道大的驚人,似乎是要將心裡所有的恨都發泄出來。
“安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我了。”
“他還會回來的,你這麼好的媽媽,孩子總會回來的,只要你的身體好起來。”
黎安安不敢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那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的。
邢蕾緊緊地抱着,聞言搖了搖頭。
“我知道,不會回來了……”
黎安安的眼睛又是一酸,不知道說什麼。
董蘭突然過來,在旁邊蹲下身子:“蕾蕾,你要堅強起來,現在叔叔阿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你要是不堅強起來,到時候叔叔阿姨看見了,只會讓他們更加的擔心,你忘了你曾經勸過我的嗎?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
邢蕾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觸動,低低的叫了一聲:“媽媽?”
兩個人對視一眼,董蘭再接再厲。
“對啊,叔叔阿姨現在還在等着你回家呢,你要好好的把身子養好,不叫叔叔阿姨擔心。”
“可是……”邢蕾動了動嘴角:“爸媽的孩子還在,我的孩子不在了……”
……
趙淑芬和邢毅均知道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看到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女兒,趙淑芬你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大步走過去:“蕾蕾……”
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邢毅均,臉上也滿是怒氣。
看着自己的女兒像是隨時都要折了的樣子,眉間閃過一絲驚痛。
想到進來的時候,看到守在外面的人,眸色一沉。
轉身就出去了。
“媽,你別擔心,我已經沒事兒了。”看着爸爸出去,邢蕾勉強回過頭來笑了笑。
一天的時間足夠讓她想到很多,現在把自己逼得要死不活的也沒意思,那個孩子……
就當是無緣吧,但是蘇沫蕁和陸非白。67.356
想到這裡,突然就覺得好笑,原來她一直都是矇在鼓裡的那個人。
“怎麼能不擔心?你這孩子從來就沒讓我放心過,現在好好地養身子,到時候就直接回家去,你爸媽就是再沒本事,也不會叫你平白無故的就叫人給欺負。”
趙淑芬氣鼓鼓的說道,這許多年被邢毅均慣着,要說什麼就是信口拈來,從不會拐彎抹角。
這次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自己的女兒,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在蘇沫蕁的門口摔了?還是陸非白抱到醫院來的。
若說那兩個人沒有事兒,誰會相信?
她邢家的女兒沒必要被人欺負了還要委曲求全。
“好。”邢蕾笑了笑,撒嬌一般的往趙淑芬的懷裡拱了拱身子。
“還是媽媽最疼我,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以前不疼你?”趙淑芬一凝眉。
邢蕾連忙笑嘻嘻的道:“以前也疼,這不是現在更疼我了嗎?”
趙淑芬哪裡不知道女兒就是強顏歡笑的不想她跟着難受的,眼睛就是一酸,到底是忍住了。
外面。
邢毅均臉色黑沉的看着面前這個頹廢的男人,絲毫不見往日的一點兒溫和。
只道:“這件事情我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了,你和蕾蕾不合適,還是儘早分開吧。”
陸非白猛地擡頭,看着邢毅均,目光如同淬了毒藥。
“不可能!”
邢毅均不想多說什麼,看了他一眼。
“我們家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但是蕾蕾從小到大受的委屈基本上都是在你這裡,俗話還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你的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好。”
說完,竟是不欲多說的樣子,邢毅均直接就要推門進去,又回過頭看了一眼。
“現在孩子也沒有了,你和蕾蕾之間也算是沒有牽盼,你們陸家的東西,我們不會要,等蕾蕾身體好了,就去辦手續吧。”
說完轉身進去。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陸非白的身子被攔在了外面,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裡。
周勳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抹了抹鼻子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過去的時候,就見他已經注意到自己了。
連忙就過去。
“總裁,蘇沫蕁已經送走了,但是那股份她退回來了。”
“嗯。”
他疲憊的應了一聲,這兩天都在醫院守着的,又不放心走遠,又不敢進去,堂堂陸氏總裁,就這樣在醫院的長廊裡將就了兩夜。
周勳只知道這病房裡面是總裁夫人,其餘的倒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這段時間他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消息都堵住,不叫自家總裁這樣的模樣被媒體知道。
“把她帶回來。”陸非白閉了閉眼,突然就開口。
周勳愣了一下:“什麼?”
不過一瞬間,就明白了,點頭:“我知道了。”
周勳離開之後,他纔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跌坐在長椅上,一手捂臉。
兩天沒有收拾,臉上的胡茬都已經冒了出來,不知情的還以爲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人。
不過一會兒,不管是黎安安還是周睿楊都已經到了,身邊各自帶着人。
看見這樣子,也沒有人說話,總覺得是……罪有應得。
黎安安更是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也不怕了,反正她身後還有一個鋼鐵一樣的靠山。
進去之後,就見邢媽媽和邢爸爸都在那裡。
黎安安不過就是愣了一會兒就走過去了。
打了招呼:“叔叔阿姨。”
“安安,你來了。”趙淑芬沒有多大的驚訝,看見邢毅均只是微微頷首然後就沉默者不說話了。
想到這個悶葫蘆,幸好他不用安慰女兒,要不然就是這樣的性格,估計還得女兒安慰他。
“安安。”邢蕾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前兩天脆弱的樣子,看見人也是笑眯眯的打招呼。
看見她這副樣子,自然是所有人都鬆口氣的。
黎安安擠過去,笑眯眯的看着她;“你猜我今天給你帶什麼吃的過來了?”
她一愣,這才發現她手上還有一個食盒。
頓了一下:“該不會是補品吧?我現在好不容易不用吃了,你還敢帶過來?我可不吃。”
那些寡淡無味的雞湯鴨湯真的……很難喝。
“不是,這可是某個男人第一次做湯,就奉獻給你了,你放心,我嘗過味道了,還不錯。”
說完,就走到一邊,忙着把東西拿出來。
確實是很香。
邢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這麼多人都圍着自己轉,強迫的把那些東西都壓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重新的揚起來。
不能叫所有的人都跟着她難受啊。
在醫院住了一週,就可以回家了,原本想很快就回家的,但是趙淑芬說什麼都不讓。
這小月子和正經坐月子一樣的,哪裡能隨意的來?
所以就硬是被逼着在醫院住了一週。
這幾天都沒有看到陸非白,回到家裡的時候,郝淑芬就笑眯眯的道:“這回來了之後,想吃什麼就說,你這身子骨兒弱下去了可不好,好好地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點頭,看着媽媽一本正經的忙碌,深吸一口氣。
“爸媽,我想休息一會兒。”
趙淑芬臉上的笑容就是一頓,然後點頭:“好。”
拉着邢毅均出去,看見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眼眶就是一紅。
死死地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聲,但那低低的抽泣的聲音依舊是一點一點的溢出來。
……
陸非白回到老宅,周勳就在一邊跟着的。
見他只是一言不發的往裡面走,只覺得心裡有一種恐懼,這段時間是真的不知道總裁究竟是要做什麼了。
把蘇沫蕁帶到了這裡,還有林秋母女,但是這件事情發生了一週,總裁就一直在醫院守着,問都沒有問一句。
現在這不修邊幅的樣子就直接過來這邊了。
“人呢?”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陸非白淡淡的問了一句。
周勳愣了一下:“蘇沫蕁還是……”
陸非白回過看了他一眼,目光陰寒。
看見周勳瞬間僵硬的面容,回身就往樓上去了。
“待會兒下來的時候,我要看見她。”
“是。”
蘇沫蕁感覺自己真的是惹了一個惡魔,本來都已經出國了,硬是被逮了回來,在這邊兩天才有一頓飯,不過就是吊着不至於餓死。
感覺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身子,驚恐的看着面前的兩個傭人,又見周勳走了進來。
眼睛就是一亮。
“周秘書!”
隨即目光就黯淡了下來,陸非白要動手,周勳怎麼算都是陸非白那邊的人。
臉色慘白的一笑:“是終於想好了要怎麼處置我了?”
周勳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一個眼神,立馬就有人押着她往外面走。
她不吵不鬧,只是冷靜的看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