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蕾關上門,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
她腳步略顯凌亂的走到書房電腦前,卻是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就是隻有輸入密碼才能開電腦。
邢蕾試了試陸非白的生日,不對。
然後又試穆慧娟和陸晟威的生日,同樣不對。想了想,又輸入蘇沫蕁的生日,當敲回車鍵的時候,她甚至閉了閉眼睛,看到蘇沫蕁的生日也不對的時候,邢蕾清楚的聽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當各種組合試了一遍都失敗之後,邢蕾不走心的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在她心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之所以試一試,完全是想不到其他的密碼了。
可是在敲下回車鍵的時候,電腦卻是打開了,邢蕾不由怔愣了一下,然而時間緊急,她根本就來不及想陸非白爲什麼將她的生日設成密碼。
她知道陸非白有寫日記的習慣,小時候就見過陸非白當着她的面在電腦上寫日記。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到陸非白的日記,然後發到自己的郵箱裡,等她之後可以慢慢的看。
在一個個的文件夾之後,邢蕾果然找到了以日記兩個字命名的文件夾。
她登入自己的郵箱給自己發一份郵件的時候,再一次遇到了問題,電腦往外發送郵件居然需要密碼。
這一次邢蕾沒能試出密碼來,無奈只能放棄發郵件。
她又將手機與電腦連接,只能佩服陸非白的電腦太高端了,根本就不識別手機內存。
沒有辦法,她只能坐在書房內看陸非白寫的日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邢蕾沉浸在陸非白的日子中時,突然怒喝聲響起,“你在幹什麼?”
本來沉浸在日記中的邢蕾,聽到這一聲怒喝之後,頓時嚇的驚叫了一聲。
在陸非白大步從門口往電腦這邊走來的時候,她立刻哆嗦着手想要將日記關閉,可是電腦右角的那小小的關閉按鈕,她慌亂的點了幾次都沒有點中。
下一刻,邢蕾的手被陸非白按住了。
“竟然偷看別人的日記,什麼時候你有這樣的嗜好了?”
陸非白的聲音中充斥着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可惜邢蕾沒有聽出來。
邢蕾在陸非白到她背後的時候,便下意識的躲到了一邊,她同樣沒有看到,陸非白的手在關閉日記的時候,和她之前一樣在微微的發抖。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邢蕾語無倫次的想要解釋,可是她的大腦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解釋。
何況她偷看別人的日記,這本身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邢蕾,哪怕是最親密的夫妻,也有保留一點隱私的權力吧!何況,我們還是沒有感情貌合神離的夫妻!”
陸非白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就後悔了,可惜覆水難收。
他看着邢蕾陡然蒼白的臉色,想要道歉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日記是他心中所有陰暗的寫照,他怎麼可以展現在邢蕾的面前!
顯然邢蕾被陸非白這樣絕情的話傷到了,然而此時的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只知道像幼獸一樣躲藏起來,自舔傷口!
“哪怕是貌合神離的夫妻,我也有權力知道自己的丈夫爲什麼給別的女人股份吧!若是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不介意自己一點點的找出真相!”
她是時候該爲自己爭取一下了,就像周睿揚說的,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悔!
陸非白再一次看到了邢蕾的堅持,就像她堅持將程銘放在心中一樣,她堅持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改變,而此時一如當年一樣!
“爲什麼你這麼在意蘇沫蕁,你在嫉妒她?”嫉妒她得到了程銘的愛,是這樣嗎?
在陸非白理解中的嫉妒,在邢蕾看來卻是一場羞辱。
蘇沫蕁喜歡他,而她同樣戀慕着他,他卻是毫無壓力的說出自己嫉妒蘇沫蕁,這完全可以間接的表達他承認了與蘇沫蕁的關係。
在她面前,在他妻子的她面前,他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羞辱又是什麼?67.356
邢蕾剛剛舉起來的堅強,差點在陸非白的質問下土崩瓦解。
邢蕾沒有回答陸非白的話,可是她難看的表情卻讓陸非白知道自己說對了。
“那麼在看到我和蘇沫蕁那些照片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是因爲她是程銘的情人,才希望我不要和她扯上關係,還是因爲我是你的丈夫,而不希望我和她有關係?”
當他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他恨不得飛到她面前想要給她解釋清楚,那麼她呢?她是否像自己這樣在乎那些照片?
“照片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給她股份的原因!”因爲知道是假的,所以她可以不在乎。
陸非白突然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邢蕾的肩膀,“不在乎?邢蕾,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哪怕當初我是因爲責任娶了你,那你又因爲什麼要嫁給我?邢蕾,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到底有沒有心?”
陸非白的憤怒來的莫名其妙,讓邢蕾不知所措,同時被他緊緊握住的肩膀傳來陣陣刺痛,邢蕾也怒了!
“不在乎?你讓我怎麼在乎?你身邊的紅粉知己,繞着b城都有一圈了,你對每一個女性都紳士之禮,甚至對我也一樣,既然我和她們都一樣,你又爲什麼要求我在乎你,你捫心自問,你配嗎?”
對待她和其他女人一樣?他對其他女人紳士有禮卻淡漠拒絕,他什麼時候對她如此了?他數年如一日的,不管颳風下雨接送她回家,他何時對其他的女人如此了?
邢蕾!你果然沒有心!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看不到吧!
陸非白一把推開邢蕾,指着書房的門口,吼道:“滾!滾!”
邢蕾看着他赤紅的眼睛,就像暴怒的獅子一般,她毫不懷疑再呆下去,或許還會有更難看的事情等着她!
“你看,你能輕易的對我說出滾,更是能與別的女人傳出那些照片,我還敢對你有更多的要求嗎?”
哪怕再愛你,也不敢說出更多的要求,因爲知道要求只對愛人才有用。
邢蕾走出書房之後,書房內的陸非白,一腳將電腦前的椅子踹翻了,他對着自己的書房進行了毀滅性的破壞。
等陸非白喘着粗氣平靜下來之後,他看向書房內唯一一件完好無損的電腦。
他打開了邢蕾剛剛翻閱過的日記,只要邢蕾再點開下一頁,就能看到他寫的一句話:程銘死了,或許唯一一個高興的就是我吧!
邢蕾出了書房,走下二樓,便碰觸到穆慧娟探尋的目光。
“樓上怎麼了?我怎麼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你和陸非白吵架了?”
“是發生了一些爭吵,婆婆,我今晚要回我爸媽那邊,已經和爸媽說好了!”穆慧娟挽留無果,只好說道:“週末的時候我要請一些夫人小姐來玩,你能來替我招待一下嗎?”
邢蕾現在是陸家的少夫人,那麼她再與陸非白爭吵,她依然有責任替陸家聯繫其他的家族,她沒有拒絕的理由,“我會過來的,那婆婆我先走了!”
邢蕾出了陸家,纔有思緒去回想陸非白的日記,他的做的很巧妙,他的每一章日記都有密碼,而且密碼都在前一章的最後。
這就導致她想要看後面的內容,就必須從頭開始看起,也因此在陸非白出現在書房的時候,她還沒來及看到後面。
開始的日記就像流水賬一般,寫了他每天做了什麼,到後來認識了她和周睿揚之後,日記的內容才變的有點意思。
還記得小時候周睿揚想要快點長大,她出了一個餿主意。
“把花種子種到地裡之後,給它澆水施肥就能快快長大,把人種下去之後,是不是也能快點長大?”於是他們就拿周睿揚做實驗了。
她和陸非白挖了一個坑將周睿揚種進去了,然後拿着水給他澆水,肥料找不到就逼着陸非白對着周睿揚撒了一泡尿。
最後的結果是,周睿揚非但沒有長大,還被他們給折騰病了,於是她和陸非白分別被各自的老爸揍了一頓!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逼着陸非白抱着雞蛋孵小雞,把周睿揚他爺爺養的八哥拔了毛烤了吃。
很多她不記得的事情,都被陸非白記在了日記裡。
在之後他認識蘇沫蕁和程銘,在日記中就能看的出他對程銘的厭惡。
“程銘笑起來很陽光,他和蕾蕾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真是很令人厭煩!”
陸非白在日記中便這樣直白的表達了他的不喜。
“你的不喜,是因爲蘇沫蕁還是因爲我?”邢蕾不由喃喃的自問到。
雖然她沒有看到日記後面的內容,可是卻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
蘇沫蕁在陸非白的日記並沒有怎麼的提到,這一點就很奇怪。
按理來說陸非白認識蘇沫蕁和程銘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在日記中既然沒有對蘇沫蕁產生一見鍾情的感覺,那麼爲什麼會對初次見面的程銘這麼牴觸?
也就是說在沒有喜歡蘇沫蕁的時候,就已經很討厭程銘了。
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討厭另一個人,而日記中提到程銘的時候都有她在場。
“都有她在場……因爲她才討厭程銘,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