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越,這便是你背叛我的下場!”
女人說着,已經走近他,陸展越看着燈光朦朧中站在不遠處的女人,眉眼微微的眯了眯,沒有驚詫和恐懼,只是不解,太多的不解。
習紫嫣在這個時候,突然拔出她手中的尖刀,接着又是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這一次,差的是他的左胸口。
陸展越不由得有些好笑了,前段時間自己插了自己一刀,沒有死,這一次,他還能那麼幸運的不死麼?
死,他根本就不怕,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是像死一個明白,爲什麼殺他的人,會是習紫嫣,爲什麼是她!
“時靜顏,你母親在我的手裡,你還敢這麼放肆的對我,看來所有的人,都沒有你冷血!”
陸展越聲音低低的說道,而此時此刻,習紫嫣已經一把推開他的懷抱,轉過身朝着時靜顏走去,走到她的旁邊站定,就勢將手打在了時靜顏的手上。
“美人兒,做的不錯,給你個獎勵!”
時靜顏說罷,彎身就在習紫嫣的脣上落下一個吻,陸展越撫着胸口看着這一切,只覺得胃裡一陣的翻涌。
“如果司夜帆知道原來他爲之守身十年的女人竟然是個這樣的女人,他一定恨不能親手殺了你!”
陸展越不動聲色的從袖子裡拿出止血的腰包,趁着黑夜中迅速暗香自己的傷口位置。
傷口很疼,可是不致命,他不知道時靜顏是有意還是無心,這兩刀,都不致命,至少和一刀封侯與一箭穿心比起來,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時靜顏這樣狠戾的人,既然要懲罰,不會做的這麼不精細,也就是說,他的目的還不是殺自己!
想到這裡。陸展越不由得有些好笑,果然,女人的心思不是他這個大男人能猜透的,否則他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陸展越,你笑什麼?你覺得我很好笑麼?這樣的我,很好笑麼?陸展越,我真恨你,我爲了能夠和你在一起,忍受了十年的痛苦,你根本無法想象這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可是你卻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你知道我多痛麼?你知道我多難過麼?這些,都算了,可是你對我竟然如此絕情,絲毫不顧及我們當年的情意,所以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陸展越,是你逼我的!”
時靜顏咬着脣,身體因爲劇烈的憤怒而顫抖起來。
她和崔惠兒,都是被種了蠱的人,這個蠱只有一個人能解,而她爲了能夠解掉這個蠱,成了那個男人的玩物,甚至在不久前,她又知道了那個男人原來是自己母親曾經的愛人!
真是可笑啊,命運的捉弄,真的讓她都開始噁心了自己!
“陸展越,我從未如此恨過你,可是你要知道,我現在多恨你,當初就有多愛你!”
陸展越淡然的一笑,許是已經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無力能逃得掉了,他一揚手,將手裡的槍支丟在了一邊,時靜顏的面色一邊,咬了咬脣,沉聲道,“陸展越,你對我就沒有什麼話說嗎?”
“有。”陸展越淡然吐出一個字,將胸口的疼痛壓抑下去,聲音平和如常,他努力的站直身子,隨即悠悠吐出一句話,那句話,像一把尖刀一般的刺進時靜顏的心裡。
他說,“時靜顏,別妄想用我將她引來,否則,我會馬上結束我的生命!”
司夜帆和崔惠兒得到消息已經是在兩個多小時之後了,崔惠兒驚了一跳,因爲根據鷹門的情報組織的彙報,他們發現了直升機的殘骸,可是沒有看到陸展越的身影。
司夜帆和時靜顏第一時間趕往白令海峽的某島嶼,到了之後,天色已經微微的亮了,崔惠兒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毒,發瘋似的朝着飛機的殘骸跑去,還沒走近,已經看到了站在飛機前站着的幾個人。
“韓陽,杜衡,陸展越呢?”
崔惠兒明顯的有些氣喘,司夜帆身後的保鏢已經做出防衛的姿勢,沒想到他們晃神的功夫,杜衡和韓陽已經趕了過來。
杜衡擰起眉頭,看着崔惠兒,又看着崔惠兒身後的司夜帆,抿了抿脣,想起這麼多天陸展越所遇到的一切兇險一切折磨都是來自於這個女人,甚至差一點,他就和別的男人結婚了,杜衡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崔惠兒的問話,她也沒有回答。
“我們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這個,你們那裡查到什麼消息了?”
韓陽的視線淡淡掃了一眼崔惠兒,眸光在望向司夜帆的時候微微眯了眯,神情雖然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崔惠兒明顯的察覺出韓陽的冷漠。
“沒有消息,我們一接到這裡昨晚發生轟炸事件就從拉斯維加斯趕了過來,韓陽,你聽我說,抓走陸展越的,很有可能是時靜顏,這個女人不簡單,我懷疑……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陸展越……不然,他可能會有危險!”
崔惠兒是真的着急了,她想起時靜顏對他說的,她的目的是陸展越,可是如陸展越這樣的人,面對時靜顏,是寧願死都不會有一丁點的屈服的,那個男人有多傲,她真是太瞭解了。
而時靜顏也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雖然崔惠兒還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殺死司文律的人,很有可能是時靜顏。
手法明顯的是模仿她,甚至拿刀的力道和姿勢都和她極其的相似,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許不多,但是時靜顏不是不可以。
就像司夜帆說的,她的本領都是司夜帆交給他的,而司夜帆的本領都是司文律交給他的,這麼一想,司文律很有可能暗中對時靜顏做出過培訓,而且從司文律死相看,他是滿足的,那種滿足感,就像突然完成了一件心願一般,死的安詳。
也就是說,他是心甘情願的死在那個人的刀下的,除了時靜顏,還能有別人嗎?
司文律,愛上了自己曾經愛上之人的女兒,你也很痛苦吧,所以死亡,或許對你是一種解脫也不一定……
換句話說,司文律時靜顏都可以下手殺死,那麼她又則呢麼會對陸展越手軟?絕對不會,她會用什麼方式去折磨陸展越,難以想象……
“杜衡,我們走吧!”
韓陽淡淡的看了崔惠兒一眼,從那個眼神中,崔惠兒知道,精明的韓陽或許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韓陽,不愧是陸展越的左右手,而且很多情況下,他不像杜衡那樣唯陸展越的命是從,他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所以他更能成事,也更能讓陸展越去信任!
“帶我一起走,韓陽,這一次,請你信我!”
崔惠兒攔住韓陽,聲音中的堅定讓韓陽微微的吃驚,韓陽皺起眉頭,看着眼前女人蒼白的嘴脣緊抿,眼裡的光澤就像那初升的日輪光輝,美得不可思議。
好似就在那樣一個瞬間他軟了下來,也明白了陸展越爲什麼會那樣執迷不悟的哀傷這樣一個女人。
“機艙裡的食物只夠雙人份,你能說服杜衡分給你一半,我就答應!”
韓陽說完,嘴角勾起一個炫目的弧度,擡腳朝着自己的直升機走去,崔惠兒眼角一彎,望向杜衡,“放心,如果我死了,我會讓小青將食物的錢還給你的!”
杜衡冷眉一擰,“誰在乎那點破錢,老子不稀罕!”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謝謝杜衡,總有一天我會報答你的!”
崔惠兒說着,就跟着韓陽一股煙的流了,杜衡一愣,才察覺到自己被這個小丫頭耍了。
上飛機前,崔惠兒看了司夜帆一眼,抿了抿脣,朝着他揮了揮手,“哥哥,我會給你答案的,你等着我!”
司夜帆面色變了變,沒有阻止,任着那抹素色的身影從自己的眼睛裡消失,直至飛機飛離島嶼。
“少主,我們要不要追?”
一個保鏢向前,沉聲問司夜帆,聲音沒有太大,因爲從司夜帆的身影裡,他察覺出兩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