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纔只是覺得略熟悉的話,現在聽到這樣的話,我才清楚了這種熟悉感是來源於哪裡的。
夏家的人。
曾經秦姨最看好的未來親家,現在卻成爲了仇家。
也怪不得剛纔那麼多的人裡,就她懟的最起勁。
像是上輩子的仇人一樣,不過的確也是仇人,可卻是這輩子的。
“我倒是很希望看到秦家完蛋呢,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剩下這一個了,並且現在看着馬上就要實現了,心情可真是好。”
她在我身邊說道。
語氣也都帶着足夠的幸災樂禍,和抑不住的興奮。
似乎秦氏眼看着就要完蛋了一樣。
在她走了之後,我纔看向秦姨那邊。
秦姨那邊還是在從容不迫的應酬,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
甚至她還看我這邊幾眼,但是每一眼都足夠的冷靜平淡。
沒任何的波瀾。
似乎這些事情再她的眼裡,只是小事情,根本不足一提。
更是讓我的後背驟然的一冷。
手機震動了不止一次,可是眼前的事情讓我根本無暇去顧忌。
我過去的時候,秦姨那邊的應酬也差不多完成。
說是應酬,其實只是心照不宣的互相吹捧而已。
商業互捧,從來都是這樣。
大多數都是不經過腦子的,也沒多少的技術含量,好話反正說多了也不要錢,並且還容易拉近關係。
“怎麼了,想好了?”
秦姨問我。
我沒想到她的態度還會那麼平淡。
平淡到甚至我都覺得自己剛纔聽來的都是假的,都只是那些人爲了膈應我而說出來的話。
想起剛纔那些話,我後脊樑骨的寒意就一陣陣的上來。
“剛纔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出事情了?”我問。
直直的看着秦姨的眼睛,問她。
剛纔那幾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秦姨還沒離開。
站着的位置也不算是多麼的遠,這樣的話肯定是能聽的到的。
所以我不需要說的很詳細了,只是這麼問道。
秦姨果然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也像是帶着笑容,也像是帶着譏諷的看着我說道:“剛纔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會拿着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來騙你?”
秦姨甚至遲疑的時間也沒有,直接的回答。
我甚至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來其他的多餘的情緒。
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也沒有任何的着急的情緒,如果不是我知道她的確是秦琅鈞的媽媽。
我甚至覺得這又是一個複雜的豪門關係。
但是事實沒那麼多的波折。
只是秦姨的態度,我現在愈加的看不清楚。
“想好了嗎,這邊可沒多少的時間等着你來思考,稍微晚一點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完蛋,指不定不等你嫁入豪門,這豪門就沒了、。”
秦姨說的平靜。
能夠把這種破產的事情,都說的那麼的隨意。
好像說的根本不是自己家的事情,而是別人家的事情。
這樣的認知更是讓我覺得顛覆了三觀。
甚至都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
“這是你兒子!”
我後背的那股寒意,幾乎都是竄到了骨子裡了,凍得骨頭都跟着疼。
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姨。
我現在是完全的確定了,她是真的瘋了!
原先她多麼的在意秦氏的發展我是知道的,現在她同樣也是如此,只是某些地方還是變了。
“你就真的要看着他完蛋,看着秦氏玩完了?”
我根本無法理解她的想法,只是覺得很震驚,都不太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問她。
這邊的人還不少,我聲音一直都是壓抑着。
身體緊繃的厲害,我的手都狠狠地攥起來。
才讓情緒稍微的穩定下來。
秦姨看向我的時候,眼裡還是那麼的平靜。
像是看透了一切,任何的該有的情感一個都沒有,只有那些從最開始就帶着的譏諷。
反而是微微的頷首,似乎是在贊同我的話,“對啊,他的確是我兒子,可然後呢,那又怎麼樣,我是他母親,我又不會害他,可是他呢,非要自己選擇一條路,跟他爸爸一樣。”
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只看到她的臉上閃過一股濃重的陰鬱的恨意。
“不聽我的,現在不就是變成這樣了嗎,我又能做什麼,這些事情都不是我操控的也不是我做的,我爲什麼要着急。”
秦姨冷笑了一聲說道。
然後看向我。
眼裡的厭惡和那一抹不知道哪裡來的恨意,都實質化的看向我說道:“起因不還是因爲你嗎,這些不本來就該你去做嗎,要不是你的話,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
“我甚至都忍不住的想要殺了你。”
她聲音壓抑的很低,我只有屏住呼吸才能聽的清楚。
那麼低的聲音裡,壓抑的恨意可不少。
甚至可以說是很濃郁了。
她對我的厭惡對我的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種這麼濃郁的樣子。
我本來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在聽到她說的話的時候,更是咯噔的厲害。
果然,秦姨的視線冷冷的看着我,滿是譏諷的說道:“你做過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了,我不動你只是覺得髒了我的手,現在選擇就在你面前,該怎麼選那是你的事情,並且我相信你會選的。”
她說的很是篤定。
並且視線很快的落到其他的地方,的確是懶得多看我一眼。
我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想起來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和現在說的話,曾經猜測過的事情,終於是成爲了現實。
紙裡向來是包不住火的,從古至今都是這樣,我從未想過我之前跟秦斯的事情會隱瞞的很好,但是也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曝出來。
並且,我更是不清楚,這是被誰給曝出來的。
想想,誰都有可能,可是想想利益的事情上,誰也都沒這個動機。
躲躲藏藏的瞞着這麼久的事情,卻在這個時候撕破了臉皮。
“我要是不做呢,反正秦氏怎麼樣不是跟我沒關係嗎,我的婚禮還沒成呢,我不是秦家的人,我可以是任何一家的人。”
我看着秦姨,故意跟她的意思反着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