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姨的話卻沒任何人理會。
她平時有多麼的高傲矜持,發起瘋來的時候就有多麼的歇斯底里。
這種情緒並沒能帶來什麼。
秦琅鈞的眉頭皺着,卻沒說其他的話。
畢竟眼前的人是他的母親。
如果換成別人的話,只怕分分鐘的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當場離世了。
秦姨和秦老爺子有一點不同,秦老爺子會‘不計前嫌’的拉攏同盟,前一秒還是跟你兵戈相見的,後一秒便是握手言和,重歸於好。
當初秦老爺子可沒少故意的對溫濘投過橄欖枝,只是爲了利用溫濘來對付我。
只怕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過,總會有一天,他會被自己這種想法給徹底的坑死。
是真真正正的坑死。
而秦姨卻從來不這麼做。
哪怕她不喜歡我,可照樣也是不怎麼喜歡溫濘,但是非要比較起來一個程度的話,溫濘的處境大概是會比我好點。
我刻意做出的囂張的姿態,招惹來的可不光是那麼一兩個的敵人。
對於秦姨這種譏諷,我佯裝聽不到。
只要是不指名道姓的直接跟我對罵的話,我壓根就不理會。
誰沒事閒着願意去給自己找不自在。
原本兩個女人一臺戲,現在變成了三個女人。
尤其現在加入進來的還是最棘手最難對付的。
“都收拾完了吧。”
我看了一眼周圍,溫濘的東西本身就不多,外邊的人還都候着。
若是要走的話,幾乎這就是分分鐘就能走了的事情。
我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只是側頭看了一下溫濘,說道。
剛纔這邊緊張的氣氛,因爲秦姨的到來,變的有些奇怪起來,倒是沒剛纔的那種隨時會被觸發的情緒,但是也沒好到哪裡去。
“打擾了。”
溫濘嘴角的弧度看着很勉強,似乎不是很想笑,但是不得不擠出來這麼幾分的微笑。
她的舉動和話都沒任何的問題,哪怕是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是能夠做到舉止得當。
當然,總體的看起來,也不是多麼的情願罷了。
秦姨在這個時候沒插話。
她厭惡的視線,倒是很平均,不光是落在我的身上,同樣的也均勻的分給了溫濘。
對於她來說,無論是誰,對於她的利益對於她兒子來講,都是不可容忍的存在,都是最大的弊端的存在。
這樣子尷尬的鬧劇並沒有結束。
我原以爲按照秦姨這種來勢洶洶的態度會做什麼。
可是沒有。
她來的的確是匆匆的,可是走的也是匆匆的。’=
臨走之前還跟秦琅鈞單獨說話了,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反正她走的時候,臉色還不是多麼的好看。
我路過的時候,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聽到了那麼幾句話。
“你再不想好的話,我就給你做決定了,就算是現在沒人阻攔着你,但是那些董事會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這場婚禮是你自己親手搞砸的,現在可別告訴我想要補辦了,人總是要清醒的面對一切的。”
秦姨的話說的很重。
如果不是因爲語氣很重的話,我甚至都不會聽的那麼清楚。
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恨意。
甚至我都不清楚,這些恨意是來源於哪裡。
她厭惡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從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一路攀爬到現在,甚至妄想進入秦家的大門,光是這一點,就足夠的讓秦姨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
等着秦姨走了之後,這邊才真正的安靜下來。
溫濘的確是走了。
剛纔那些在門口的話,也不過是故意刺激,讓我惡習一下罷了。
看着溫濘的樣子,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正的住在這邊。
是我情緒過於激動了。
我還想走,他沒阻攔也沒抓住我的手。
在經過他的時候,我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
可是他的眼眸還是很冷,就這麼平靜的冷淡的看着我出去。
一直到出去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是爲什麼。
門口有人阻攔着。
光是這樣的大塊頭,一個我就應付不來,別說是兩個了。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能性能夠出去。
“我要出去。”
我站在門口重複着一樣的話。
我自己也不清楚,這些話是對着外邊攔着的人說的,還是對着秦琅鈞說的。
可是沒任何的迴應。
“那既然出不去的話,就好好的談一下吧。”
我重新的折回去,站在他的面前,仰頭看着他說道。
“談什麼,談談你剛纔去幹什麼了,還是打算乾點什麼?”
他垂眼看着我,聲音比剛纔還冷涼了幾個度,說道。
嗓音清冷濃沉。
像是驟然壓下來的陰雲,讓我從頭至尾的都能感受到這樣的寒意。
這樣緊張的隨時都會引爆的局面,我卻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量,反而是笑了笑,說道:“那又怎麼樣啊,大家都很公平的,從一開始就是坦誠的公平的,現在也是。”
“你找你的,我找我的,這從來都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我伸手挽住他的脖子,踮腳湊到他的身邊,輕輕的呼氣說道。
故意用這樣的語氣說道,強行的壓下來心底泛起的一陣陣的情緒還有那些不亞於秦姨的歇斯底里的情緒。
我分明知道這樣的話會分分鐘的引爆局面,但是還是控制不住的說出來。
似乎只有這樣的互相傷害,才能夠讓我感受到一點真實感,才能讓我有稍微那麼一點的報復成功的舒快。
秦琅鈞的臉色果然是難看下來,他的手指都冰冷,五指收攏在我的脖子上。
再稍微用力的話,我也許就會徹底的窒息了。
那種感覺不是很舒服,我仰着頭才能吸收到很稀薄的空氣,可是我還是沒掙扎。
眼眶裡都涌上生理性的淚水,但是依舊固執的看着他。
半點不肯退讓。
我的手臂環着他,可是他的手指收攏,卻卡在我的脖子上。
就一直保持着這麼詭異的姿勢。
我還是不怕死的繼續刺激他,帶着挑釁的說道:“瞧,我們的交易失敗了,婚禮沒了,交易既然終止了,以後你想嫖就嫖,甚至帶回家裡我也不管了,這樣不是很好?”
我已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