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走出來的不是別人。
而是秦姨。
她臉上的皺紋還是緊繃着,面無表情的過去。
哪怕在聽到門響的時候,我就已經避開身體,保持出一定的距離。
但也僅僅是如此了。
至少總體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曖昧。
她的腳步只是停頓了一會兒,就走了。
但是臨走時候的表情格外的譏諷,也像是帶着幾分看的不真切的意味深長。
“等會兒該吃飯了。”
秦姨和往常那麼說道。
可是臉上還是沒能有多少的情緒波瀾,跟原先一樣冷淡的語氣。
說了一句完全聽起來沒任何關係的話,就走了。
但是秦斯的臉色比剛纔更是沉的厲害。
“鬆開!”
秦斯往後倒退幾步,跟我之間的距離拉開的更遠。
甩開我的手,語氣帶着幾分的壓抑的怒火。
“放開?”
我像是聽到笑話一樣,忍不住的譏諷的笑了起來。
然後又用更加譏諷的語氣說道:“現在你知道避嫌知道害怕了,還想甩開我,然後自己乾乾淨淨的過日子?”
“想得美!”
我咬重了音調說道:“你做哪門子的美夢呢,最先招惹的也是你,放手的也是你,現在還不甘心想要把我斬草除根,可是真夠絕情的。”
原本只是爲了膈應他的話,到最後卻多少的帶着我個人的情緒。
若是真正說起來的話,我看着眼前的秦斯,已經沒了之前那種那麼濃重的偏執的情緒。
就像是之前林株問我,我回答的那樣。
現在更多時候的做法,無非就是一種殘餘的執念。
本能的告訴我只有這樣才能消弭我的恨意,更像是一個無形的鞭子,驅逐着我不停地上前。
那些曾經的恨意,也跟着一起涌上來。
幾乎就是新仇加舊恨的,極其複雜的情緒都上來了。
可內心卻像是被紮了一個大窟窿。
我之前甚至都沒想過,秦斯有一天也會摻和進來,並且手段絲毫的不溫和,目的跟秦老爺子的不約而合。
都是要把我趕出去,要把我斬草除根了。
這種認知,讓我更是不舒服。
甚至像是**上了幾刀子一樣的難受。
“我之前跟你說過,沒可能的,最好你自己主動的退出,但是你從來都不聽。”
秦斯皺眉跟我說。
他面色還是那麼溫和,可也帶着濃烈的疏離。
渾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可面上再溫和又能有什麼用處,該下手的時候照樣是下手,該不留情的時候照樣是能狠的下心來準備逼死我。
看來,我跟秦家還真是有點緣分。
指不定還是上一世的緣分,上一世留下來的孽緣。
“我聽什麼,你是想要一個被你叫來的時候就乖順的,然後被你扔掉之後,還能自己乖巧的走到垃圾桶裡的女人?”
我語氣比剛纔更加的嘲諷。
“你在想什麼呢,我不是說了嗎,只要是我還活着的一天,秦家 的每個人都別想好過,你看清楚了,最好是看清楚了認識清楚了。”
“要是這邊的人出現任何的差池,或者是整個秦氏出現問題的話,那都是你們導致的,跟我沒關係。”
我鬆開他,跟他對立而視。
這邊的人不是很多。
說起來話也是比較的方便。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秦斯的臉色也不會多麼的好。
看着他那副忍着厭惡和憋屈的臉,我的臉色越是好了不少。
大概是看到他吃癟的樣子,我的情緒纔會好上那麼百分之六七十的。
“秦斯,要是當初有選擇的話,我照樣會這麼做,你知道爲什麼嗎?”
秦斯站在原地皺緊了眉頭。
眉心有一道比較深的道子了。
說話的時候看的纔是明顯。
“這是你自己一輩子的事情,你自己想要毀了,自己不當回事的話,沒人能強迫你來認清楚現在的情況。”
秦斯重重的說道。
他的教養他的素質,在我面前,早早的就沒了教養這個東西了。
對於他更像是說教一樣的官方語言,內容更是直接沒分毫的拖泥帶水的。
完全都是教育性質的。
他在教育我。
老生常談的東西,聽到我的耳朵都能磨繭子了。
我乾脆聽都沒聽,反問他,“就沒點實際的東西嗎,整天說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就算是你沒說夠了,我也是聽夠了,有什麼意義嗎,不照樣是沒攔住 任何一個想做的事情嗎?”
我回頭反問他。
“就算是你不摻和進去,這個家也算是完了,之前我做錯的事情,你來跟我算可以,但是這個家再也經不住折騰了。”
秦斯的眼裡滿是倦怠,低聲的跟我說道。
語氣比原先軟了幾分,聽着更像是商量,更像是懇求。
“我倒是想要停住啊,那你們呢,你們倒是先收手啊,我隨時都可以停下來。”
我說,“就是我沒想到你會願意參與進來,尤其是這次,我還以爲你還會捧着你的書繼續歲月靜好呢,可沒想到那麼快就忍不住的對我動手了。”
在秦斯要走出去的時候,我在後邊不急不慢的說道。
可是沒得到回答。
能夠差不多找到回答,還是因爲秦斯一貫的閉緊嘴巴的樣子。
一想起來今天的溫濘是秦斯設計安排的,我嘴角的譏諷更加的濃重。
拿着溫濘來來制衡我,先不說辦法好不好,就這樣的辦法,遲早會讓我的情緒失控,進而做出更加不理智的事情來。
“那你就等着,不是很喜歡參與嗎,那你是想要再等等,等到什麼時候去?”
我說完之後就順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褶皺。
秦斯的衣服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穿的整齊而板正。
絲毫找不出來任何的錯誤和問題。
我還有更多的譏諷的話沒說出來。
剛準備說,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側。
那邊秦琅鈞來了,正在冷冷的看着我這邊。’
可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平靜了百倍。
手都沒伸回來,甚至故意的作對的彎腰湊到秦斯的面前去。
這邊的聲音壓得很小了,不知道秦琅鈞那邊是不是能聽到。
我隱約的都似乎感覺到了屬於他身上的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