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瀰漫着各種低級煙和啤酒的味道,薰得人有些作嘔,反觀郭慶蓮倒是很適應一般,坐在中央享受着男男女女的歡呼熱鬧;安晚泉看着這鶯鶯燕燕,燈紅酒綠的模樣,頓時有些想衝上去打死那個笑着的女人!
爸爸是不是很久沒回來了,否則這女人,怎麼會如此猖狂?
還敢把這些混混帶到家裡過年!
見她不說話,那混混便試探性的將手搭上了安晚泉的肩膀,還有意無意的捏了一下。
帝朝野在他剛剛捏了一下的時候便搭手上去,目光冷冽,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殺意。男人被抓住的手只覺得越來越緊,他開始掙扎,卻掙不脫,只能情不自禁的發出了聲音。
安晚泉看着男人的霸道,微微一笑,“老公,不要爲這種小人髒了手,還沒到那種地步。”
“嗯。”男人輕輕點頭,也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看着郭慶蓮那濃妝豔抹的樣子,就算是隔着兩步之遙,她也能夠聞得到女人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租來一些酒吧K廳裡面的燈光設備,閃耀着旖旎的光線;安晚泉輕輕一笑,走近女人的身邊,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不一會,便有一個嗨夠了的女孩,抱着酒瓶坐在一旁,大喊着:“姑媽,沒酒了,你在打電話讓別人送點酒水過來。”
“哎呀佳佳,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乖啦啊,讓你哥帶你上房間睡覺了。”郭慶蓮溫柔地拍了拍那女孩的背,卻被一巴掌甩開了。
郭佳佳鬧着小脾氣,瞪了一眼郭慶蓮,“姑媽,你說什麼呢,我朋友們剛來家裡沒一個小時,你就讓我上去睡覺,把他們給晾在這?好姑媽,不就一些酒麼,頂了天也不超過一千塊,大不了等姑父回來,在讓他給你嘛!”
“這不是錢的問題,你看,這是你晚泉姐,她回來了,你們不能在吵着她了。”郭慶蓮無奈地指了指安晚泉。
“姐?”郭佳佳醉醺醺地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姑媽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說這女人是個野種,沒爹沒孃疼嗎?管她呢,我們繼續玩我們的!”
安晚泉聞言臉色一變,卻還是笑了笑,舉起那桌子上沒喝乾淨,還剩下半杯的酒,猝不及防的潑在郭佳佳臉上,厲聲喝道:“你給我睜大狗眼看清楚,這裡是安家,不是你們郭家!”
就算郭慶蓮這女人是爸爸現任的合法妻子,那又怎樣?
這裡始終都不是她的家,也始終不是她有權利胡來,帶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這裡開派對的場所。
要開派對可以,反正爸爸每個月都有給固定的那麼多錢,要怎麼玩,出去開個包廂、開個一兩層酒樓,把她們郭家所有人叫上都可以。
但唯獨不能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
被冰凍的酒水一下子刺激,郭佳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見安晚泉一臉厭惡的樣子,頓時就來氣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女人就罵道:“你他媽什麼意思,敢潑老孃酒,也不打聽打聽我在道上是什
麼身份,聽過左青龍右白虎嗎?我就是那右白虎,左青龍是我大哥!”
就這一句話,更加襯托郭佳佳現在的形象。
濃妝在酒水的作用之下,糊成一團一團的,好不噁心。
衆人就算沉溺在勁爆的音樂裡面,此時聽到郭佳佳的喊聲,也紛紛跑過來,亮出自己胳膊上的左青龍右白虎,當真是‘道上’的人!
“你這算是威脅?呵呵,小姐,以你現在的情況,我完全可以打電話報警,告你一個私闖民宅的罪名,如果你趁着我還沒有發火之前趕緊帶着人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爲呈堂證供!”安晚泉淺笑清雅,突然想起這麼一句經典的話。
雖然她不是律師,可說出這句話,好像還是有一番韻味的。女人悄悄給帝朝野使了個眼色,只見男人比了個大拇指,表示棒棒噠!
突然,她腦袋裡面浮現出一個小故事。
一個小孩問他的爸爸什麼是黑社會,他爸爸回答,穿西服開勞斯萊斯帶墨鏡,身後跟着一羣有素質卻功夫在身的保鏢,那叫黑社會。然後小孩又問,那胳膊胸膛上要麼青龍要麼鳳凰、張口閉口草泥馬的是什麼。
他爸爸沉思一刻,道:那是傻逼!
而此時此刻,見證真理的事情就出現了,郭佳佳一扒自己的T恤,露出粉紅色的胸衣,只見她渾身都是各式各樣的紋身,簡直能花了人的眼。
“別他媽給我講法律,我不懂那東西,你現在跪下來給姐道歉,姐就饒了你。”郭佳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模樣。
帝朝野笑了,“傻逼!”
“糙,你說誰傻逼呢!”郭佳佳的哥哥,也就是剛剛在門口就開始動手動腳的那個男人不服氣了,操起酒瓶子就往這邊來,勢要讓兩夫妻給郭佳佳一個交代。
“誰應說誰是傻逼!”安晚泉一句話就頂回去,惹得帝朝野頻頻點贊。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安晚泉在自己家裡,也不怕郭佳佳這一羣流氓。她看着唯唯諾諾的郭慶蓮,冷聲道:“我爸呢?”
“你爸?哦,他最近有些忙,都沒回來過。”郭慶蓮的眼神有些閃躲。
“很忙沒回來過?”安晚泉側過頭笑了一聲,“如果我爸僅僅是因爲忙,沒有回來過,你這女人夠膽那麼猖狂,請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回家裡開派對?我警告你,別讓我知道什麼,否則大過年的,我不介意讓你會娘回家過!”
“晚泉……”郭慶蓮擔憂的起身,看着女人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她拉着帝朝野徑直出了安家,上了車之後便開始不斷的打電話。可安明天的電話,不是處於正在通話,就是處於不在服務區。
按理說,明天就是除夕了,就算公司有再多的事,也不可能現在都還沒回來。
“你別擔心,岳父沒準是手機忘記帶了,我們先去公司找找吧。”帝朝野迅速撥打了一個電話,但是路上因爲過年,堵得太厲害了,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公司
。
安晚泉搖搖頭,“我總覺得吧,郭慶蓮那女人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爸爸一向嚴謹,怎麼會做出杳無音訊這種事情呢?
“廢話,那女人心機那麼深沉,想讓她沒有事情瞞着,恐怕難上加難。剛剛我就一直在防着,生怕你那個繼妹,一下子撲出來嚇人!”帝朝野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麼一說,我剛剛好像也沒見到安晚霞那女人啊。按照我的印象,這種場合,她早就成爲焦點了,那女人最不省心,也最喜歡派對,每次都要爭相鬥豔似的,讓所有人都關注自己!”
“走,我們回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帝朝野心思一動。
安晚泉卻是不同意,阻止了他,“好了,現在重要的是先聯繫上爸爸,早知道昨晚就應該打電話的!哼,郭慶蓮這女人我總有一天要收拾她,作爲別人的老婆,竟然那麼不稱職!”
“好好好,隨你吧。”
男人寵溺一笑,安心開車,等着紅綠燈過了之後,便繼續前往公司。
卻看安家,這些男男女女又開始熱舞起來。但郭慶蓮卻已經沒有陪着年輕人繼續開心的心情了,她走到陽臺上,看着遠方的燈火,有些着急。
安明天出差之前,說大年初二會回來,到時候要看到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年。
當然,他話裡也包括了安晚霞,這個行蹤不定的女兒。
“姑媽,你站在這幹嘛呢,是不是爲那小丫頭片子的事情傷心呢?”郭佳佳的哥哥郭友齊站在女人的身後問道。
好在道上的這些朋友沒被安晚泉那丫頭攪了興致,否則今晚的生意還怎麼談啊。
“沒有,姑媽就是在想,你表妹什麼時候纔回來。”
安晚霞這丫頭,天天關機天天關機,如果明天還不接電話訂機票回來的話,恐怕到時候安明天回來了,就算她拍着翅膀趕回來,那也無濟於事了。
郭友齊撇撇嘴:“還以爲什麼事呢,晚霞那孩子性子跳脫您又不是不知道,玩玩就好了,別擔心啊,回去一起玩吧,這次和那些大哥談生意,沒你坐鎮可不行。”
你說這生意談得好好的吧,這些土包子,愣是要找什麼人來做代表。如果不是自己姑媽有錢有勢,嫁了個好男人,恐怕還鎮不住這些小子!
聽到郭友齊的吹捧,郭慶蓮自然開心,一時半會也不想理會安晚霞回不回來了。
自己談成生意之後,沒準安明天就把自己當成寶貝似的供養起來了呢,哪裡還會爲安晚霞在國外過年的事情罵自己呢?
“你這小子還算有點眼光,我告訴你,姑媽讀書的時候可沒少爲主任啊、校長啊什麼的解決難題,那當時可是出了名的!”
其實說白了,郭慶蓮也就是一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的妹子。
就算讀過幾年書,在學校裡能爲領導老師們做些什麼啊?
無非就是送作業去辦公室的時候,爲忙碌的老師們倒杯水丟個垃圾什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