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境界,越往後差距便越大。.*m
一般在先天境界,彼此天資差不多的情況下,想要碾壓對手,至少需高出對手三個小境界。到了三花境,則是一個小境界。
而在朝元境,哪怕只是中期與初期,差距都比三花境的小境界還高。
當然,也可以說朝元境的中期與初期就是一個小境界,但這種小境界的跨度是十分驚人的。這也是爲什麼,朝元境難以突破的原因所在。
皇甫浩的天資聞名江湖,一朝晉入朝元境後期,立即越了以往的老對手。
“好一個天斧皇甫浩,你夠狠!”
趙長老點住穴道止血,一張臉失去了血色。
“皇甫門主,這次是我鱷魚門大意了。不過今後,還望你好自爲之。”
多了一個高等級高手,鱷魚門想要拿下天斧門,自然成了癡心妄想。樑長老深深地甫浩一眼,領着鱷魚門僅剩的幾個高手狼狽離去。
皇甫浩並未阻止。
以他今日的功力,想要全滅來犯的人自然不成問題。可那樣一來,就等於與鱷魚門全面開戰。
以天斧門如今的實力,還承受不了這樣的後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實力不到的情況下,有些時候只能選擇隱忍。
當然,相信今日之事傳出去,不管是鱷魚門還是其他蠢蠢欲動的頂尖勢力,再想進犯天斧門都要三思了。
一尊高等級高手,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縱觀整個江湖明面上的高手,至少能排入前十之列。
“少俠,不才代表天斧門,感謝你出手相助之恩。”
樑長老等人一走,皇甫浩立即風月,抱拳施禮。
唐風月連忙阻攔,道:“在下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皇甫浩笑了笑,心裡對唐風月更幾分。對方差點把命都丟了,卻不居功自表,風姿果真讓人仰慕。
這時候,大長老領着衆人都走上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劫後餘生般的笑容,還有一絲絲悲慼。
他們終於打退了強敵,保住了天斧門,但也失去了許多朋友袍澤。不過江湖就是如此,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人們所能做的,就是活好每一天。
以大長老爲,所有活着的天斧門高手都向唐風月抱拳感謝。
他們楚,若非唐風月拖住了蔡長老,只怕除了大長老和九長老,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死。
說唐風月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一點也不誇張。
唐風月連忙回禮。
隨後,在大長老的安排下,衆人開始收拾現場,埋葬死者。許多人忍不住出哭聲,爲再也見不到昔日的同伴而難過。
整個天斧門,都陷入到一種悲涼的氣氛中。
唐風月嘆了口氣,心中對人生的聚散無常,生離死別,又多了一分感觸。
足足過了兩天,天斧門的氣氛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畢竟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對於生死之事比平常人些。今日你死,說不定明日我也赴了你的後路。
“唐少俠,門主請你去書房一談。”
這一日,一位天斧門長老敲響了唐風月的門,略帶恭敬地說道。
皇甫浩找我?
唐風月沒有過多猶豫,道:“請長老帶路。”
一老一少在林立的石質建築中穿行。許多天斧門弟子風月,都會向他打個招呼,唐風月都一一回應。
“唐少俠真是個難得的少年英雄,我要是能和他做朋友,那該多好啊。”
不遠處,站着幾位俏媚的少女,其中一位說道。
“別說是你,現在天斧門哪個女弟子不想與他結交一番。聽說,就連洛師姐都假借切磋名義,去找了唐少俠好幾回呢。”
另一位少女道。
幾女面面相覷,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洛師姐乃是天斧門公認最優秀的女弟子,連她都下手了,她們哪裡還有機會。
“唐少俠,不知你可曾婚配?”
走在路上,在前帶路的長老忽然問道。
唐風月啊了一聲,有些愣住,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那位長老笑道:“唐少俠,所謂成家立業。男人只有成了家,才能安心立足功業。我天斧門其他沒有,出色的女弟子還是很多的。”
這話直白得讓唐風月不知怎麼回答。隨着他越來越成熟,好像在外人面前的臉皮都變薄了。
唉,要是過去聽到這默許的話,他怕是早就開心得跳起來了。
那位長老唐風月內心的想法,不禁有些失望。但凡目睹過兩日前那一戰的人,沒有誰會懷疑唐風月未來的成就。
廢話,一個能在人花階就逼得級高手不敢硬拼的人,過去別說是見了,聽都沒聽過。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誰敢相信?
現在天斧門不少長老都有小心思,恨不得利用各種關係,將唐風月與天斧門牢牢地綁在一起。
其實剛纔,唐風月只要稍微露出意動的意思,恐怕這位長老立刻就會與其他人商量,千方百計促成唐風月與天斧門女弟子的婚事。不管他都可以。
二人走路很快,一會兒就來到了一間巨大的書房前。
那位長老稟告一番,便先行退下。
書房雖大,卻不空曠。檀木書架擺了好幾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書籍。牆上亦掛着一幅幅字畫。
唐風月忽然視線一凝。
皆因在他左側方,有一副人物肖像畫,態氣質,竟與他當初遇見的皇甫端十分神似。
“那位,乃是不才家父。”
皇甫浩走上來,笑道。
唐風月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
“當初因爲一些變故,家父令師兄帶着我離開了大周國,來到了此地。他曾說過,很快會來找我。可是一晃幾十年過去,依舊杳無音訊。此畫乃是不才思念家父所作,讓唐少俠笑話了。”
皇甫浩平時大氣威嚴,此時眼中卻透着深深的寂寥。
唐風月忍不住道:“其實,在下曾見過令尊。”
皇甫浩身軀一震,猛然轉過頭道:“唐少俠,你方纔說什麼?”
由於太過急迫,他的氣勢不由自主就散了出來,令整個書房的虛空都如鉛石般沉重,使唐風月感到一陣難以呼吸。
皇甫浩很快察覺到不對,連忙剋制自己,歉然道:“唐少俠莫要見怪,不才只是情難自禁。”
唐風月理解地點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在驚神島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並遞出了那枚玉斧,交到皇甫浩手中。
書房內,陷入久久的安靜。
皇甫浩長聲道:“家父當初舉止怪異,原來是因修煉家傳武學之故,難怪他不曾將之傳授於我。”
皇甫家的家傳武學,乃是上古絕藝。以皇甫浩的天資,要是學會的話,恐怕早就突破到朝元境後期了。
對此,皇甫浩不是沒有過怨念,但今時今日才知,父親都是爲自己着想。不由得,他對那位孤身流落在海外的嚴父更爲想念。
“唐少俠,請受不才一拜。”
皇甫浩朝唐風月一躬身,唐風月想要阻止,卻現渾身都動不了,道:“皇甫門主何必如此。”
皇甫浩笑道:“少俠救了家父一命,便等於救了不才一命,行個禮又算什麼。唐少俠稍等,在下去請師兄過來,告訴他家父的好消息。”
不一會兒,一位老者在皇甫浩的攙扶下走來。他叫於公義,乃是皇甫端的弟子,亦是上一任天斧門主。
當年他護着皇甫浩離開,經歷了太多搏殺,導致暗傷鬱積。雖然最後傷勢盡復,但也大大損傷了武道根基,如今仍是巔峰大高手修爲。
得知恩師沒事,更打算突破到歸真境,於公義老淚縱橫,握着那枚代表掌門信物的玉斧,又哭又笑,還問了唐風月許多問題,都是關於皇甫端的現狀。
唐風月耐心地一一作答。
“好啊,好啊。公義活不多久了,能在死前聽到恩師的佳音,再無遺憾。”
於公義哈哈大笑。
皇甫浩叫道:“師兄!”
他鼻子有些酸,這位亦父亦兄的男子,爲他皇甫一家付出了太多。
“師弟,拿酒來,今日我要與唐兄弟痛飲一番。”
酒很快拿來,三人圍坐在桌子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十分快意。來,皇甫浩和於公義的心情都很好,對待唐風月的態度儼然如子侄般親近。
“對了賢侄,你身爲大周國人,怎會來到藍月國地界?”
聊了許久,於公義忽然問道。
唐風月便將五十年前高手失蹤,極可能關押於屍神嶺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心念一動,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紙,在桌上攤開。
這是從韓大當家書房找到的圖紙,應該是殘缺的半張,上面畫着一座山嶺,裡面是一些方格子,像是監牢。
“屍神嶺?此事於某似乎曾聽恩師說起過。”
於公義紙良久,忽然說出一句令唐風月驚喜萬分的話。
“可否請於伯伯細說。”
唐風月焦急道。
於公義道:“數十年前,大周國有一位建築大師拜訪過恩師。二人在房中談了許久,後來還爭吵了起來。那時我剛好路過,就聽到恩師大喊什麼天理不容,屍神嶺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