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冢原組總部,大柳真一郎正跪在冢原一心面前。
“真一郎,你好大的膽子。
放跑了前田組的殘黨不說,居然還弄丟了學院的使者!”冢原三武呵斥道。
“在下知罪,同時在下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大柳真一郎跪在地板上說道。
“真一郎先生,你作爲組長的弟子,冢原組的骨幹,在劍術上居然會輸給一個小丫頭,簡直丟盡了組長和冢原組的面子!”冢原守說到。
“真一郎大人在面對害死自己弟弟和舊友的敵人面前,有些失手也很情有可原。”八束美琴說道。
“居然在執行組長安排的任務之中夾雜私人恩怨,果然還是年輕啊。”冢原香子說道。
“真一郎先生這些年爲冢原組擊退前田組殘黨,多次解決遺物事件,雖然年輕但是按照功勞不必在座的各位少。”松本治一郎說道。
...
當冢原組的幹部們還在爭執不休的時候,坐在最中間的冢原一心忽然把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
陶瓷破碎的響聲頓時寂靜了整個房間。
“吵死了。”冢原一心掏了掏耳朵後說道。
“一雪,你怎麼看?”冢原一心問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冢原一雪道。
“雖然真一郎先生與前田櫻戰鬥的時候我不在現場,但是從在場的歐陽大人,佐佐木大人口中所述,名爲前田櫻的少女不止劍術高超,在忍術方面也豪不遜色。
而且真一郎先生在劍術對決上並沒有輸,最後的結果是前田櫻不敵真一郎先生使用忍術逃走,所以不存在侮辱組長這種事。至於夾帶私情,本就是組長允許的事情,不然組長也不會派真一郎先生前去援助。
但,從結果上來看真一郎協助使者任務失敗,並且弄丟巴奈特先生是確鑿的事實。”
“我是問結果。”冢原一心道。
“切腹謝罪。”冢原一雪說道。
“組長,我認爲..”松本治一郎還想爲真一郎辯解但是卻被冢原一心呵斥道“閉嘴!”
“真一郎!”冢原一心加大了音量喊道。
“在下領罪。”說完真一郎便起身脫掉上半身的和服,跪坐在冢原一心面前。
“真一郎,念在你爲我師徒一場,就由我來爲你介錯好了。”說着冢原一心站了起來,來到大柳真一郎身旁。
“什麼叫切腹啊?”第五故事用手指戳了戳第五事故的手背問道。
“切腹就是自己那一把刀咔嚓切到自己的腹部。”哈利解釋道。
沒多久一位僕人在真一郎面前擺放好了白布和短刀。
真一郎拿起短刀拔出刀刃,看着自己倒映在刀刃上的雙眼。
“放心吧,我會在你切腹的一瞬間砍掉你的腦袋。”冢原一心的手指抵在刀柄上。
“能由一心大人爲我介錯,是我的莫大的榮幸。”大柳真一郎擡起頭望着冢原一心道。
“我準備好了。”大柳真一郎直視前方雙手握住兩尺短刀,“喝啊!”
鏘鏘
冢原一心的太刀被一把透明長劍所阻攔架在真一郎的脖頸處,而真一郎手中的切腹短刀不知何時被之前打破的酒杯碎片所取代,並沒有傷到內臟。
“一心大人,你們誠意我們已經看到了,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將巴奈特救出來,而真一郎先生又是組內唯一一個與他們交過手的人,所以大可不必如此。”說着愛德華將不知何時拿來的真一郎用來切腹的短刀擺放在自己的面前。
冢原一心看了看歐陽本祺笑了笑“呵呵,既然使者大人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但是罰還是必須要有的,真一郎,回頭自己去領三十大板,再罰你半年的薪水。”
“是。”真一郎拿出刺在腹部的陶瓷碎片後跪在地上道。
......
“在冢原義良先生的帶領下我們調查了幾個前田組被搗毀的基地,根據現場的設備以及在太和醫院發生的事,我們有理由相信前田組目前已經掌握了覺醒的方法。”
“什麼?!這不可能!”冢原守驚訝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冢原一心瞪了他一眼後他才緊張的坐回去。
其實不止他一個人,其餘幾位幹部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也面露苦色。
“掌握覺醒的方法又怎麼?我們入校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覺醒過了嗎?”第五故事問道。
“這不一樣。在班·費德雯先生髮現神性因子,奠定並完善覺醒之前覺醒一直都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且不說死亡率極高,而且覺醒的大多數人都會墮落。
我們學院之所以能夠快速崛起很大程度都正是因爲掌握了一套完整的覺醒流程,不僅大大降低了墮落的風險而且極具安全性,我想你至今還沒有聽說過有人在第一輪測試覺醒的時候死掉的吧。”哈利道。
“愛德華大人,你確定嗎?”冢原三武問到。
“我們在調查前田組下落的時候在他們的根據地發現了許多藥物,殘缺的屍體,以及一些被燒燬的文件基本可以判定他們掌握了覺醒的方法。
但是覺醒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想成功掌握覺醒的方法需要大量的實驗數據,戴維斯研究院第一人院長,班·費德雯先生耗費了二十年時間才終於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覺醒流程。”
“那邊馬尾的小哥。”冢原一心看着歐陽本祺問道
歐陽本祺在察覺到冢原一心的視線後迴應道“在。”
“你剛剛說了一件我很在意的事情,你說那些墮神者主動爲前田組的人抵擋了傷害嗎?”
“是的,這點可以確定。巴奈特當時用盡全力的一擊,本來前田櫻就算不死也會重傷,但是那些墮神者就好像收到了命令似的,衝到她的面前。
雖然在事後的戰鬥中那些墮神者沒有對於前田櫻沒有過多的幫助,但是可以確定當時他們的確是想要保護前田櫻。”
在聽完歐陽本祺的回答後冢原組的各位幹部們紛紛陷入了寂靜之中。
過了一會後有人打破了這個人場合。
“組長,這件事我們必須要重視起來,既然這件事發生在我們的管轄區,我們需要負責,我認爲加大力度剿滅剩餘的前田組成員,如果這樣放任下去,恐怕我們會遭受更大的損失,嚴重的話事態很有可能會失控。
我提議,即日起對召回所有成員包括普通組員,處理組,幹部候選所有人,對所有前田組殘黨發起猛烈攻勢。”冢原三武道。
“三武大人,你這樣的決策有些果斷。
且不說這些年來我們一直不曾放棄對前田組的調查,但是他們總是能夠從我們手上逃脫,每年在這件事上的花銷幾乎佔據了前田組收益的30%但是卻沒有什麼成果。
而且這次就算有所發現,我們面對的敵人不再是以前那種用槍械或者買來的僞神器可以解決的敵人,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一羣真正的遺物使。
即使他們成爲遺物使的概率很低,那還有着一大批墮神者,我們無法確定前田組中有多少人能夠操縱墮神者。
再者...”松本治一郎看了一眼愛德華道“再者我相信學院對這種嚴重違反《和平契約》的事情不會視而不見的吧。”
愛德華看向松本治一郎道“當然,前田組私自研究遺物覺醒的技術已經嚴重違反了四所學院簽訂的《和平契約》,我已經將情報上報給了學院,他們也會派出支援。”
會議結束之後江流等人回到各自的房間,但是事後管理集中在了愛德華的房間內開始私下討論。
“剛剛的會議火藥味好濃啊。”第五故事吐了吐舌頭道。
“爲什麼冢原三武反應會那麼大?有我們幫忙他麼不是更加輕鬆嗎?”第五事故不解的問道。
“嘖嘖,老哥你連這會都沒有發現嗎?”第五故事搖搖頭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那你來說說。”第五事故有些不服氣的道。
“冢原組也並非是看上去那麼團結,其實他們內部也積怨頗深,可以分爲兩派,分別是以冢原三武爲首的以血緣爲紐帶的幾人,與以松本治一郎爲首的外姓幹部。”第五故事道。
“難得故事你聰明一回。”第五事故驚訝的說。
“呵呵。”第五驕傲的擡起頭“這多虧了我這天惡補了甄嬛傳,回家的誘惑,等等,在看氛圍這方面我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別耍寶了。”愛德華髮聲道“安娜,你來講解一些這些天我們調查發現的消息。”
“好的。”安娜點點頭道“這些天我們除了調查前田組的線索之外對於冢原組的調查也在暗中進行。
當年冢原組當年並不叫這個名字,也並不是一個幫派,他是依靠血緣爲紐帶的家族性組織,被稱爲冢原家。
在耗費一切資源爭奪遺物學院建立權失敗後日本遺物界就處於一種低迷的狀態,尤其是在冢原修一死後,冢原家徹底走向了毀滅。
在當時二戰結束的時代背景下,所有人都在爲自己的行爲甩鍋,而他們迫切的需要一個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很不幸,作爲曾經最大的家族,冢原家成爲了衆矢之中,他們將發生的一切不幸歸咎於冢原修一的任意妄爲。
這一度讓冢原家的人成爲過街老鼠,不到半年的事件冢原家已經名存實亡了只剩下幾個核心骨幹,但是他們的堅持在衆人面前也是毫無用處。
最後冢原這個姓甚至一度成爲一項禁忌。當年冢原修一似乎也料想到這種情況,爲了防止冢原家絕後他將大兒子冢原一心送往國外而且常年沒有任何來往,以至於很多組裡的人都認爲這位大少爺早已死去。
而在這種情況下,作爲冢原家正統血脈必須有人承擔這一切,於是這項必定屈辱的使命降臨在了冢原修一的女兒,冢原二榮身上。
當時年紀16的冢原二榮接替父親的位置後成爲了衆人攻擊的目標,但是她卻並沒有被打到,在當時那個年代獨自養活弟弟,但後來因爲染上性病不治身亡。
她死後由冢原三武繼承了家主的位置,但是這個位置已經是一個虛設了,如果說冢原二榮接替家主的時候還有幾個忠心的幹部,那麼到冢原三武的時候破敗的房屋內就只有他一個人。
當時正值社會處於動盪時期,前田嵐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他憑藉着高超的劍術和驚人的膽識遊走在各地最黑暗的角落最後成立了屬於自己的黑幫性組織,前田組。
在當時的背景下政府無暇管理這種黑社會形態的組織給了他很大的發展機會並且不到三年的時間裡前田組的人數以直線上身,並且因爲是黑社會不屬於政府管理,他們在收取保護費以後可以真正意義上保護當地人民,這讓他在百姓之中也建立起了口碑,十年左右的時間前田組已經成爲了一個龐然大物,而且他順理成章的被拿來和曾經的冢原家作對比。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些前田組成員爲了討好上層他們找到了落魄四處流亡的冢原三武,他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居然從冢原三武口中套出了冢原家的傳家之寶,歷代家主的信物,一之太刀。
當年有人承諾只要冢原二榮交出一之太刀可以給他和弟弟一個新的身份,至少不用整天受人欺負,但是冢原二榮始終沒有同意,甚至爲了生活不惜出賣身體換取食物也不願說出一之太刀的下落。
冢原三武也繼承了這種倔強,前前後後有不少勢力爲了得知一之太刀的線索而抓走了冢原三武用殘忍的手段折磨他甚至砍掉了他的雙手雙腳他都始終沒有說出來,所以對於這幾個前田組成員到底是怎麼從冢原三武口中得知一之太刀的消息始終是個謎,只知道,他們得到了一之太刀並獻給了當時前田組的高層並受到重用,這也是前田組和冢原組之間最初的恩怨了。”
“怪不得那個老爺爺看上去兇巴巴的樣子。”哈利感慨道。
“故事到這裡還沒結束,正當前田組蒸蒸日上,徹底取代冢原家的位置幾十年久後,事情發生了轉變。
原本以爲客死海外的劍聖修一之子冢原一心突然回來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冢原一心,畢竟在其他人眼裡他只是一個早早逃到海外的公子而已,但是沒多久冢原一心用事實證明了自己。
他一人,一把刀,殺進了前田組總部,當時前田組內部魚龍混雜,但並不缺少能人異士,很多都是曾經宣誓臣服冢原家的武士,但是在冢原一心面前,一切皆爲虛無,他只用了一刀就將整個前田組總部的大樓斬斷。
在於前田嵐的決鬥中他一舉奪回了冢原家家主的信物,一之太刀,因爲他的實力太過強大很多人認爲他已經超越了他的父親成爲了新一代的劍聖。
雖然這一段有點浮誇,畢竟歷史是屬於勝利者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冢原一心一個人闖進了滿是敵人的大樓與敵方主將戰鬥不僅奪走了信物還活着出來了。
當時的社會狀況已經基本穩定,前田組在社會上深得民心,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冢原一心想要重振家族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冢原一心還是想到了辦法,如果是前田組本源來自普通民衆,那麼冢原組的本源就是來自權貴。
原本政府對於前田組這個不知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藥包一直束手無策,而冢原一心的出現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冢原一心此時也成立了自己的組織,就是我們熟悉的冢原組。對於當時社會生產水平不高的背景下,人們普遍的特點是什麼?”
哈利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看衆人都沒有反應便縮了回去。
“窮。”江流道。
“沒錯,我剛剛就是想說這個。”哈利拍了下江流的肩膀道。
安娜白了一眼哈利繼續道“而這正是那些權貴們最不缺的東西,人都是健忘的而且急壞不記好,權貴們給予普通人生活崗位壓榨人民,作爲當地的保護神前田組自然要出面,這時冢原組提前出面率先解決問題會怎麼樣?
雖然一開始看不出來,但是時間長了,這種變化也就出來了。而作爲前田組的組長此時也提議要與政府合作,因爲當年爭奪遺物學院失敗,日本當地的遺物事件大都只能依靠外援,導致很多突發事件根本無暇解決所以需要一個地方機構專門處理這類事件,而這也是當初冢原一心對政府的承諾。
面對前田組的臣服政府心動了,與其慢慢培養一個傀儡現在有一個更好用的傀儡在。
他們再次開始打壓冢原組,但是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一天原本那些支持前田組的官員們集體轉換陣營,轉而支持冢原一心,我認爲關於這件事很蹊蹺,各方面都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些改變陣營的官員態度很堅決。這裡沒有任何記錄關於冢原一是如何說服他們的。
然而前田嵐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縱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帶領着前田組活躍於日本各地,而冢原組始終無法動搖他們的根基,隨着時間流逝冢原一心年紀大了便把位置傳給了他的兒子,冢原義良,從那以後他便不再管理冢原組內各項事物隱退了,雖然冢原一心退休了,但是他對於每一位冢原組的人來說都是無可替代的信仰,所以當他失蹤的那段期間,冢原組纔會變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冢原一心失蹤了?”哈利問道。
“在距今十幾年前,作爲冢原組精神支柱的冢原一心,離奇失蹤。
這讓整個冢原組高層陷入了恐慌,可以說冢原組之所以能夠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完全依賴冢原一心的個人魅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在這段期間,冢原一心的孫女,冢原一雪也被人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