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飛從霸王龍背上爬下去,由於失去了元力,他下的非常費力。
盧卡剛要下去,卻被銀珠拉住了,銀珠貼他耳邊小聲說:“人家去會情人,你去幹什麼?”
“呃。。。”盧卡趕緊不動了。
史一飛緩步向嶽銀瓶走去,不知何時,嶽銀瓶已經面向於他,目光緊緊盯在他臉上,臉上的表情似是欣喜,似是惱怒,似是悲傷,似是憂愁,似是糾心。。。總之是連連變換,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在她望向史一飛的同時,史一飛也打量着她,這麼多年沒見,她似乎黑了些,瘦了些,卻又出落了些,比以前似乎還要美上幾分。
看慣了那些狗頭虎臉的妖族,就好象是吃慣了玉米麪忽然換上了小麥精面,此時的嶽銀瓶在史一飛眼裡簡直就是天仙的化身了。
兩人越來越近,嶽銀瓶臉上變幻的越來越劇烈,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望着她那急劇變幻的臉色,兩人在一起的那些歲月在史一飛腦海中閃現。
從冰雪之中救了嶽銀瓶,到兩人並肩作戰,一幕幕一場場,當時不覺的怎樣,現在想想那時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爲什麼過去的日子才覺的美好,失去的東西纔想去珍惜呢?
奇蹟的在這一刻,他想的都是與嶽銀瓶在一起的時刻,雖然中間也夾雜着芊芊的身影,卻一點也沒將芊芊放在心上,似乎在這幕戲裡芊芊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配角一般。
隨着兩人距離相近,史一飛自然的張開了雙臂,好象要將姑娘摟入懷裡,嶽銀瓶的身子也動了,向前小跑幾步,如同投林的燕子,臉上變幻的表情的消失了代之以綻放的笑容。
此時兩人想的都是相處甜蜜的時候,同時想到了帝都中相處一室,一起吃飯的情景,那情景就好象是舉案齊眉的夫妻一般。
兩人越奔越近,越奔越近,身子就要碰在一起了,忽然間史一飛身子一窒,眼中歡喜一下子消失了,張開的手臂也收了起來,原來他一下子想到了那時吃飯的時候,裡屋還有一個躺在牀上生死不知的芊芊。
他的心思一下子全部放在了柔弱的芊芊身上,自然不會再去抱別的女孩了。
嶽銀瓶與他近在咫尺,全幅心思都在他身上,自然一下子感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她急急的剎住了身體,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冰凍下去,嘴角喜悅的笑也泛起了苦澀:“他終是不喜歡我!”
本來是滿心歡喜的見面因爲史一飛一個走神就要變成悲劇,這個時候一個破鑼嗓子卻打斷了兩人的尷尬,消去全身火焰的火雲邪神擠在兩人之間,一把拉住了嶽銀瓶叫道:“喂,這位小姑娘,你那條青龍哪去了?快招出來我玩玩!”
原來,嶽銀瓶見到史一飛心情激動之下,早失去了對青龍槍的控制,青龍槍化成一支釵子插在了她頭髮上,這是桑二傳授給她的法門。
嶽銀瓶偏頭看到火雲邪神的怪模樣不由嚇的“啊”的一聲驚呼,偏偏火雲邪神爲了表示友好,還吐了一下紅芯子,差一點把嶽
銀瓶給嚇暈過去。
一隻手從另一側扶住了她,火靈聖女在另一邊惡狠狠瞪了火雲邪神一眼,向着嶽銀瓶和藹的道:“你不用怕,我保護你,他不敢對你怎樣的!”
嶽銀瓶轉過頭來,相比之下火靈聖女的模樣就比較順眼了,只是仍然能夠看出她是妖而非人。
火靈聖女拿出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紫色小瓶不由分說的塞進嶽銀瓶手裡:“我給你一個火龍兵,只要拔開瓶塞,它就會出來幫你作戰,誰欺負你,就燒死誰!”
嶽銀瓶對妖族沒有半點好感,正要推拒,另一邊火雲邪神卻“呱呱”的叫了起來,他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葫蘆塞了過來,大聲叫道:“這裡面是一百顆火翼丹,你只要吃一顆就會長出一對火焰翅膀,讓你象鳥兒一樣在天上自由的飛了,一顆能保持一天的時間,等你吃完了,我再給你煉。嘿嘿,我這火翼丹可比老妖女的火龍兵有用多了,嘿嘿!”
旁邊的史一飛看着火雲邪神和火靈聖女這兩大對頭爭先恐後的討好嶽銀瓶不由的大感詫異,他本來還在擔心,雙方一見面就要拼個你死我活呢!
嶽銀瓶左手一個葫蘆,右手一個紫色小瓶,明顯也有些發矇,一雙大眼睛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嶽銀瓶雖然恨極了妖族,但她是個善良姑娘,人家對她這麼好,把這麼樣的寶貝送了給她,她也不好意思翻臉。
一百多個人類士兵稀稀落落的從冰岩後面站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將這些妖族圍在當中,緊捏着武器,怒目而視,因爲沒有得到嶽銀瓶的命令,一時並未發起攻擊。
火靈聖女和火雲邪神早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卻毫不在意,這些普通士兵在他們眼裡跟螞蟻沒什麼兩樣。
霸王龍寶寶卻好奇的盯着他們左看右看,盧卡和銀珠則悄悄向史一飛靠近,做好戰鬥準備。
史一飛向他倆笑了笑,意示不用緊張。
火雲邪神和火靈聖女也兩大邪魔出人意料的對嶽銀瓶十分友好,沒有惡意,反倒想盡辦法討好她,至於盧卡和銀珠實力弱小,且聽命於史一飛,另一邊所有人都唯嶽銀瓶馬首是瞻,嶽銀瓶不好意思發難,他們也就不好出手,於是一個奇異的景像形成了。
人間界首次出現了一支由人類和妖族組成的混合隊伍,史一飛和嶽銀瓶這兩方的首腦並肩走在一起,哦,不算不時擠到兩人中間的火雲邪神和火靈聖女的話,他們就是真正的走在一起了,霸王龍寶寶好奇的走在前頭,盧卡和銀珠緊跟在後面,再後面是嶽銀瓶的那百十來個人類。
這百十來個人類穿的五花八門,有的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有的穿着士兵的制服,還有的穿着乞丐的衣服,還有的是獵人打扮,居然還有一個穿着市長的官服。
不管他們以前是什麼,因爲妖族他們都一無所有,變的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人而已,一無所有的他們聚成了一個以嶽銀瓶爲首的集體,抱團取暖,活到了現在。
他們的眼神大多
麻木,如今的人間界已經完全落入了妖族之手,他們都成了亡國奴,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
就連生死,他們也都不再考慮了,本來他們是想與那些同伴一樣戰死在這阿拉維斯曼山上的,沒想到嶽銀瓶忽然改變了主意,不用去拼死破壞那個空間通道了,他們能活下去了。
這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好高興的,在妖族統治的大地上,人類隨時都會死去,連螻蟻的性命都不如。
其實,他們之所以跟着嶽銀瓶並不是因爲嶽銀瓶有多大的本事能夠壓服他們,只是因爲聚在一起活下去的機率比較大一點,他們沒有地方可去而已,若是單獨離開,死的更快,只所以會聽嶽銀瓶的,是因爲他們恰好需要這麼一個盟主,而嶽銀瓶恰好是唯一能夠服衆的人。
所以纔有了他們這樣一個羣體。
這是一個抱着必死信念,沒有任何希望的羣體,因爲那一段時間連他們的盟主嶽銀瓶都是一直抱着必死的信念在戰鬥。
她早盟了死志,如今史一飛從妖界回來了,生的信念忽然間又回到了嶽銀瓶的身上。
跟隨她的那些同伴們都發現,盟主忽然變了,就好象是一朵將要枯死的鮮花忽然間得到了清水,慢慢變的鮮豔起來,你看她走起路來,屁股都是一扭一扭的,顯出了女兒味來,搖曳多姿。
跟隨着嶽銀瓶戰鬥,嶽銀瓶的指揮能力、作戰能力、處事能力以及爲人早已征服了這百十來人的心,裡面偷偷愛慕嶽銀瓶的大有人在,就好象是**的野獸,他們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有人在偷偷的小聲議論:“姑娘大人。。。”
“姑娘大人”是他們這些天對嶽銀瓶的統一稱呼。
“姑娘大人**了。。。”這人剛說出這話來,便“砰”的捱了一拳,一個雙眼通紅的小夥子望着他,“你想死啊?”
於是後面一陣騷亂,史一飛和嶽銀瓶回過頭去,後面立即恢復了平靜,剛纔還拼個你死我活的同伴,同時向嶽銀瓶搖着手笑道:“沒事,沒事。。。”
等嶽銀瓶回過頭去,議論開始繼續:“那個男的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跟姑娘大人走的那麼近?你們不要攔着我,我要去宰了他!”
“我也去,我也去。。。”剛纔還打的你死我活的幾人,立即取得了一致。
那個穿市長官服的老者仰天冷笑兩聲:“嘿嘿,光喊口號有什麼用?有本事去啊!”
“你以爲我們傻啊!”幾個剛纔還打架的人同聲說道,“我們晚上再去。”
然後作個斬脖子的手勢:“誒。。。”
“哼,說你們傻,你們還不信。。。”老者看也不看他們,“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的功夫就想動人家?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哼,他有什麼斤兩?”一個穿着藍色士兵制服的大塊頭笑道,“劉兄弟已經用照妖鏡照過了,他是人不是妖,而且還沒有一點元力,這樣的草包居然跟姑娘大人走的那麼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