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馬良那種自爆的情況再出現,我們把暴君的全身搜刮完,確實發現腰帶上鑲嵌了十枚高爆炸彈的,他因爲被挑斷了四肢的筋,之前連和張五殺同歸於盡的可能性都變成了零!
除此之外,還有一份沒有生效的審判血書,裡邊的字樣與罪犯的描述一致。
返回了警局,我們先讓在這等待多時的醫生將暴君的傷情穩住,徐瑞跟局頭彙報了情況,說了半個小時,這回不是捱罵,一直被誇着,他說這還不如捱罵有感覺,畢竟暴之審判算是我們撿的漏。
局頭對張無物這個名字極有印象,那時後者是他的前輩,想不到銷聲匿跡十幾年竟然會有如此功績,憑一己之力,成爲暴之一脈的剋星,還有一位腐之審判也死於他手。
第九局成立以來,還沒有審判者落網的先例,總之我們A7小組着實輝煌了一把。代價卻是杜小蟲的重傷和秋宇的殉職。
爲了避免七罪組織傾盡全力的搭救他們的審判者之一,我們暫時封鎖了消息,等將其押送回第九局的審訊室,就無需戒備了。
老黑和外援們撤出了李家。對此,李天盛頗爲意外,看來心存死意的他短時間內死不了的。
我們也讓李東河跟李雅兒帶着生滿肉色魚鱗的李香兒回去了。
劉長生確實履行了口頭的承諾,今天下午處理完手頭的公務,就像上級遞交了申請。徐瑞拿着在暴君身上搜到的劉焱之臉皮,給了劉長生,後者心知肚明,兒子的臉回來了,就意味着罪犯已經落網,他感激的無以復加,一直流着淚水。
馬方明的家屬早已領回了屍體並辦了喪事。
預定時間是今晚十二點乘直升機回京。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辦,就是把肖燕的死訊通知給肖河。
這挺令人頭疼的,實在於心不忍,卻又不能推脫。
我們來到了驗屍房,觀察着肖燕的屍體,通過法醫的修復,她穿上衣物之後顯得不那麼悽慘了。我和徐瑞、老黑、葉迦猜拳決定這事誰來說,結果我輸了,就撥通了肖河的手機,對方接了,我說道:“喂,老肖嗎?我是那天在學校跟您聊天的警察,現在麻煩您來一下警局,關於你女兒的事。”
肖河疑惑不已,“我女兒犯法了嗎?”
“沒有,您來一下吧。”
我心被揪緊的說完,肖河說盡快到就掛了。過了半個小時,肖河一臉疲憊的抵達警局,我跟他說聽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他點頭,我便把肖燕被殺的事情講了,但隱瞞了以前肖燕爲籌錢委身於李東河的事,擔心他承受不住會特別愧疚,所以只稱李東河勾引肖燕未果,卻招來了李香兒的殺意。
饒是如此,肖河看見女兒屍體那一刻也崩潰了,他嚎啕大哭的罵道:“該殺的賊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究竟哪裡做錯了,犯得着這麼懲罰我嗎?……”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現在第二個也沒了,就這麼急着把我肖家趕盡殺絕?!”
……
肖河傷心欲絕的哭暈了。
旁邊聽着的我們不禁大爲疑惑,肖河失去了兩個女兒?肖燕只是他的小女兒……那大女兒是誰?我們看過肖河的資料,並沒有相關的信息!
老黑沒想那麼多,扛起肖河去了休息室。
剩下我們留在原地苦思冥想着肖河暈倒前所說的。過了片刻,我們齊齊搖頭,或許肖河身上也藏着秘密吧,他不想說就不深究了。
老黑去醫院看杜小蟲。
我們仨則親自去了一趟李家。
望見李東河跪在李香兒的棺材前,被輪椅上的李天盛拿棍子暴打,而李雅兒面無表情的看着。李東河不停地哭說自己錯了,沒照顧好香兒之類的。
李天盛見到我們來了,他把棒子扔給一個手下,“繼續打,別停。”就被李雅兒推着和我們進了客廳。他百感交集的說:“萬沒想到你們能力這麼好,抓住了強大的審判者。”
我有點汗顏,但沒有說破。
“過段時間,也許第九局的人會來你家一次,問什麼就直說即可。”徐瑞叮囑了句,望了眼外邊鼻青臉腫的李東河,“祝你早日康復,告辭。”
我們離開李家又去了醫院,老黑龐大的軀體猶如一隻小貓一樣蹲在病牀旁,時而扮鬼臉逗杜小蟲開心,我看着其樂融融的場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心頭悄然升起異樣的感覺。
晚上,三架武裝直升機抵達了朝市,分別載了外援們、我們A7小組以及負責照顧杜小蟲的醫護人員、暴君及其手下的五個罪犯,有意思的是,罪犯們看到自家老大落網,以爲見鬼了,我已經能想像出他們知道許燦是假的之後會有什麼反應,所以就沒湊上去捱罵。
徐瑞笑着說明天就是10年的1月1號,能安心的過節了。
……
我們回了總部,局頭讓A7負責審問暴君這次朝市的案子,限時三天。剩下關於暴之一脈以及七罪組織的詳情,就交由情報組織來幹,到時
把結果給徐瑞,所以A7小組裡邊除了老大,我們是無權知道這些的。
徐瑞說不急着搞,等2號的,累了這麼久,先放鬆一下。他在帝都有套特別大的房子,拆遷分的,敢情老大才是隱藏的土豪。我和葉迦讓老黑給杜小蟲捎話,叫她安心在第九局養傷,等老黑出來了,就一塊跟徐瑞去他家玩。
耗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結果徐瑞家連裝修也沒有,僅有電器和傢俱,他說自己忙工作就沒空弄。我們買了餃子皮和肉餡,包了一堆,晚上一邊吃着一邊看電視,葉迦這騷包拿自拍杆咔嚓了一張,說什麼定格永恆的瞬間。
我試着聯繫了蕭璃,對方的號碼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現在應該到了目的地。
眨眼間到了第二天,我們來到第九局門口,憑着徐瑞辦的臨時出入卡,我和葉迦得以跟隨進入,但不能私自亂跑。進了龐然大物之後,徐瑞帶我們來到審訊室,工作人員已把暴君準備在桌子對面了,他的頭一直低着。
徐瑞叫了一嗓子,“怎麼,被抓了不甘心?”
暴君擡起腦袋,他的眼神像殺人一樣兇厲,“怪就怪我太不自量力了。”
“我不喜歡稱一個罪犯爲什麼君、什麼王啊的,說下你的名字。”徐瑞摸着下巴,聲音帶着威脅的意味,“想必你聽過第九局花樣審訊大師的名頭,所以,識時務者爲俊傑。”
“陶安然。”暴君的四肢不能動,只能被架在那兒,“說了又能怎樣,這有意義嗎?”
“這麼女性化?”我詫異的看着對方。
陶安然回憶說道:“我所降生的地方有一個習俗,男用女名,長大了會細心辦大事。”
“哦?你老家是雲南那邊的三花村嗎?”徐瑞有點意外的樣子,“不過細心確實有了,大事也辦了,就是沒成材。”
陶安然更加的意外,“連這種地圖上都沒有的小地方你也知道。”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母親是誰呢。”徐瑞神秘兮兮的說:“陶金龍。女用男名,柔中帶剛,長大了會撐起半邊天,我說的沒錯吧?”
陶安然瞪大眼睛,“徐瑞,你究竟是誰?這事不可能出現在你們情報小組,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
“明知故問,我就叫徐瑞啊。”
徐瑞唏噓不已的說道:“有一個老母親,每天都跪在神像前懺悔,以淚洗面,已經瞎了眼睛。她總責問自己,爲什麼那年會打那犯了錯的孩子,孩子很小,才九歲,就賭氣離開了家門,母子卻再也沒有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