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工……呵呵,好啊。”徐瑞蹲下身,注視着李東河,“我的視野永遠是黑色,你再吭吭哧哧的,老子真的會失去耐心!”
李東河不敢再耽誤我們時間,他心一橫道:“我們學校有一個負責清掃廁所和庫房的校工,叫肖河,他是肖燕的父親。前幾年生了場大病,心臟不太好,要花十幾萬,可沒有錢治療。如果拖超過三個月就會死。這時他讀大一的女兒肖燕找到了我,想借錢,我發現她挺漂亮的,又比較嫩,加上老肖拿着低工資爲學校做牛做馬多年,我就心軟了……”
“把最後那句給我去掉,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老黑眼睛瞪的像水牛。
“好好……”李東河鬱悶的說:“我想到家裡的黃臉婆,以前因爲她爸有勢力才追的,沒嘗過姿色好的女子真是遺憾,我就對肖燕說,寫一個欠條,私下怎樣我不限制,但必須做我的小情人,滿足我的一切要求,直到把這筆錢還清就兩不相欠了。”
“這TM還是借的!”徐瑞拳頭攥的直響,他憋了許久,沉聲道:“繼續說。”
“肖燕因爲經常服用避孕藥物,就不發育了,所以身材還是那麼平,但她伺候我真的到位。”李東河留戀了一把,說道:“但我和她學校隔的遠了,平時不方便約見,就在她大三的時候,我拖關係,讓她來這工作,正式的那種,肖燕想着能更方便的照顧父親,便沒有拒絕,不過她教學水平確實不錯。”
徐瑞隨手點上根菸,抽了口吐向對方的臉部,“你還是人嗎?五十好幾的人了,爲了自己的私慾就誤了一個小丫頭。”
李東河嗆到了,他咳嗽了下,“別這麼聖母好不?我和肖燕之間你情我願的,況且老肖現在還能活着,還不是我的功勞?”
“功勞?這學校是公辦的,你出手則十幾萬,然而老婆還不知道,沒少中飽私囊吧。”徐瑞冷笑連連的說:“肖燕長期服用藥物,爲什麼這次中彩了?”
“她身子虛,前陣子我就她停藥了,我一直很小心,怎麼就有了……”李東河莫名其妙的道:“我給她七天的假,連打再養,其實這時候我已經良心發現,打算和她結束這關係的。”
“咱好好說話可以嗎?別動不動就見縫插針的減輕自己的罪孽,好話誰不會說?”老黑猶如提小雞一樣把李東河抓出來,“我們來之前,你早幹嘛去了!”
徐瑞取出鐵拷,晃的亂響:“對了,肖燕懷孕之後死的,我覺得你擔心事情被發現就滅口了,所以有嫌疑,先拘上24小時再說。”
“我真的沒殺人啊!”李東河叫冤。
“老子是想保護你,肖燕和你關係匪淺,她死了,兇手又極有可能連續作案,整不好你就是後邊幾次的目標之一,這並非危言聳聽。但是按程序呢,24小時之後,你想出去就出去,畢竟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懶得再護一個老渣,絕對不攔。”
徐瑞把煙熄滅,他不屑的道:“實話說吧,你這位子也保不住了,這案子情節惡劣,所有線索以及死者關係網必須得上報,憑我們局頭那大男子主義,這根本用不着
我操心。”
李東河突然火了,他挺起腰桿道:“,我一昧忍讓,你們幾個破警察沒完沒了嗎?叨逼叨的,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你們就得被停職!”
葉迦閃電般出手,把李東河手機掏出口袋,接着送到對方手上,“打,儘管打。”
“看你們能硬幾秒。”李東河按動手機,打出一個號碼,他爲了炫耀特意按的免提,“劉局嗎?我是老李啊,這有仨愣頭青加一個戴墨鏡的土鱉想整我,比蒼蠅還煩,就在旁邊,您幫我煞一煞吧。”
所謂的劉局清了清嗓子,他沉腔道:“那幾位聽着,老李工作認真負責,我沒有讓誰去二小搗亂,快報一下警號,明天就會接到停職書的,如果現在跟他道歉還來得及。”
李東河得意的滿面春光,再無之前的得瑟樣。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
李東河叫囂說“怎麼慫了,有種快說啊!今天不跪下道歉你們就完了!”
“好吧,尊敬的劉局,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不說未免失禮。”徐瑞面帶戲謔的道:“我名叫徐瑞,警號爲D9A701。老黑,小琛,葉子,你們也報一下。”
“胡九兩,D9A704。”
“葉迦,D9A706。”
“許琛,D9A705。”
我們仨依次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邊的劉局鄙視的說:“呵呵,你們以爲警號是車牌號?還D開頭的,頭文字D?”
旋即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喉嚨像掖了團棉花,“什麼?D9……A7,你們來自於第九局的?!稍等,我查一下!”
此刻李東河的臉色開始暗淡了。
過了一分鐘,劉局的聲音響起,“A7的幾位,對不住啊,我這人經常和下屬開玩笑,沒想到會是您們,今天不是聖誕節麼,千萬別當真啊,晚上醉仙樓給您們接風。”
“朝市真棒,時差晚了大半年,我還以爲現在是十二月呢。”徐瑞打趣的說:“晚上再說吧,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就掛了。”
劉局撇清關係的說道:“我仔細想了下,這個老李和我認識的教師老李聲音不同,他假借他人名義打騷擾電話,您們繼續調查,呵呵。”
“你不能這樣啊!”李東河欲哭無淚,“收我那麼多……”
“閉嘴。”對方掛了電話。
徐瑞似笑非笑的說:“老李啊,打完了,我怎麼還好端端的呢?”
“我願意跟你們去警局。”李東河哀求的說:“求你們了,這事不能讓我老婆知道啊。”
“萬一你老婆知道你有小三,對肖燕下手的咋辦?”我視線凌厲的道:“我們會按線索往下查的,你沒有資格提任何要求。”
老黑和葉迦負責把李東河押走了,這老渣子太在乎臉面,還用衣服擋住手銬。
這學校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會說漢語,就讓臨時翻譯回去了。
漂亮頭顱的身份,朝市警方正在查詢,他們把天池大橋周邊的登記記錄翻完了,暫時沒找到,所以要稍微遲一點全部搜索完畢
才能回覆我們。
軀幹的死者身份已查明,我們就沒有催警方加快速度找頭顱的來源。
徐瑞想把李東河晾到明天再正式審問,因爲這案子不再無跡可尋,我和徐瑞覺得先和肖河這死者唯一的家屬談談,再找肖燕昨天離開學校之後的所有蹤跡纔是排在首位的任務。
我打聽到肖河這時在打掃庫房,就跟徐瑞直接過去了,門開着的,五十歲的肖河看上去像七十歲一樣蒼老,臉上全是歲月的痕跡,他正認認真真的拿小刷子清理縫隙。
看到肖河,我想起了爺爺,心裡挺難受的。
徐瑞也於心不忍,他說老肖一看就是正兒八經的實在人,沒人監督庫房,還如此用心工作,連不起眼的縫隙也不遺忘,就提議說了解下情況,不能通知肖燕的死訊,況且他之前還有過心臟病。
我們敲了下庫房的門,禮貌的問能不能聊幾句。
肖河淳樸的一笑,“等我把這點活弄完。”
我們沒打擾,耐心的等待,過了五分鐘,他拍掉手上的灰,走過來時我才注意到他的手都凍的發紫了。
“老肖,我們是警察,先別緊張。”徐瑞緩緩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你學校的李校長犯了點兒事,我走訪一下學校的工作人員。”
“他那麼好的一個大好人,能犯啥事啊?”肖河詫異的擦掉汗水,難以理解的說:“警察同志,您們一定弄錯了。那時我生病的時候,還是他替我交了手術費呢。”
我心說李東河真畜生,趁機而入禍害了人家女兒,別人卻對他感恩戴德。
“知人知面不知心,難說啊。”徐瑞說話有水平,爲了儘快代入正事,他感慨的說:“您在學校過的如何?子女經常來看您吧。”
“女兒肖燕就在這工作,我好的很,嘿嘿。”肖河提到肖燕時充滿了自豪,“每天我回家就能看到一桌子飯菜。”
“我看最佳教師上就掛她的照片,和您真像。”
徐瑞好奇的問道:“您今天氣色不錯,昨晚她給你做什麼好吃了?”
“她昨晚沒在家。”肖河樂呵呵的說:“五點來鍾給我打電話說去省會的重點學校學習,得七八天能回來,聽說這次回來能加工資叻。”
“哦,肖燕沒給您找個賢婿?”
“談了一個男朋友,我也盼着啥時候能抱孫子呢。”肖河說完,徐瑞和我對視一眼,直覺值得深入瞭解,就問肖河對男方滿意不?他拿出手機,翻到一張肖燕和一個青年的合照,“肖燕也沒領回家過,您看,就這個,她說男方家庭不太好,不過挺清秀的,我尋思吧,甭管有錢沒錢,真心待她就好。”
徐瑞審視這劃痕凌亂的屏幕,“老肖,我手機沒電了,借用下。”得到同意,他立馬轉身裝打電話,同時將這照片以彩信的方式發到了自己手機並刪除記錄。
我們告別了肖河,來到沒人的地方,徐瑞拿出手機,“小琛,快來瞧照片,這肖燕和她男友的脖子均有一隻貝殼掛飾,不大不小,彼此極爲勻稱的一對,我覺得它們太眼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