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擡起強勁有力的大腿,使勁的掃向元子的頭部,對方立馬當起了縮頭烏龜,老黑的褲子擦着後者的腦皮掠過,他的腳踹到了牆壁。
元子這回真要被嚇死了,他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
老黑不想再繼續了,哈哈大笑着轉身往門口走動,經過我身邊時,他突兀的低聲說道:“小琛,幫我問他關於那條販屍記錄的情況,謝謝。”
我點了點頭,道:“黑哥你放心。”
接着老黑就步伐沉重的離開了關押區域。
我來到元子身前,忍住怒火說道:“你坐起來吧,我不會對你動粗的。”
元子哆嗦着坐起身子,手腳還一個勁兒的抖動。
考慮到對方吐字模糊,我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拋到他手上說道:“我問什麼,你就回什麼,最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我不介意再讓剛纔那位警官來一次,知道嗎?”
元子忙不迭的點動腦袋。
“2009年,也就是去年的十二月份,你和谷添樂一塊去皖省的合市盜竊過一具完整的屍骨,這件事你還記不記得?”我詢問的說道:“那一天是12月7號,那位女子墳墓地點位於九龍鎮外的九龍崗之中,她生前的名字叫甄晞,你們還弄到了她的照片。”
元子聞言一愣,他回憶了十幾分鍾,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拿筆寫道:“我記得,但印象很模糊了,賣給誰忘記了……警官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請問你們是如何盯上這個女子墳墓的?”我眯着眼睛,態度狠厲的道:“不想死,就給我想,如果想起來你就沒事了。機會就這一次,把握不住……哼。”
元子絞盡腦子的抱頭回想,他時不時的拍打腦袋,挺急的樣子。
我有的是時間,不急於這一時,乾脆坐在扭曲重傷的板牀之上。過了約莫有二十分鐘,元子不是太確定的寫下一段字,“那時,我應該是和谷添樂還有其餘的隊員到合市打比賽,由於我和谷添樂的刻意營造出關係不好的假象,幾乎不用出場,這樣我就能趁着衆人賽前聯繫的時間,通過渠道打聽當地哪有女子並未火化就入葬的墳墓。”
“然後呢?”我見元子半天沒動筆了。
“記憶卡殼了,稍等。”元子放下筆,努力的回想良久,再次提筆寫道:“一共打聽到了六個目標墳墓,不過我都逛了一圈,發現其中四個女子死時的年齡偏大,
要麼就是相貌難看,要麼就是骨頭不全,這都是賣不出什麼好價錢的。所以我就選擇了那兩個值得挖的屍源,印象裡九龍鎮九龍崗那個女子墳墓,她墓碑上的照片真挺漂亮的,我在渠道里打聽到的消息是她死時27歲,我還覺得可惜。沒記錯的話,這女的死在當時的兩年前,她名字好像也挺特別的,剛您說她叫甄晞對吧?”
“這名字特別?”我有點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元子解釋的寫道:“對,之所以特別,因爲諧音珍惜。”這一頁紙已經滿了,元子翻到了空白的下一頁,繼續寫道:“但甄晞的屍骨賣到哪兒……我真的不記得了,谷添樂當時就跟我提過一次,我分了錢也沒有興趣詳細問。”
“哦,賣到哪你不用想,因爲販屍記錄裡有。”我話鋒一轉,凝重的問道:“聽你提了兩次渠道,這所謂的渠道是什麼概念呢?”
元子不假思索的唰唰唰動筆寫道:“就是那種鄉鎮專門辦喪葬的人,畢竟城市裡邊很少有全屍入葬的,所以挖墓這類目標就瞄準了鄉鎮這一塊大蛋糕。辦喪事的人知道的比較多,給點錢就能打聽到。”
“竟然是這樣。”我若有所思的低着頭思考,屍販子雖然打掉了,但爲屍販子們提供消息的人也挺可恨的,這就等於一具屍體賺了兩份的錢,死者入葬時賺了一筆,賣消息又賺了一筆,可謂是人心叵測,利字爲道。
就在我整合線索之際,元子以爲自己逮到了機會,他猛地暴躥起身,由於雙手戴着鐵拷,他擴開了雙臂,把我的腦袋套入並緊緊的夾住我脖子,他口齒不清的道:“不準動,我要離開這鬼地方!還有,連冰茹在哪兒?”
我眸子透着“可悲”二字,無動於衷的看着身側的元子,“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這種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與其嚇死,不如放手博一次!”元子淒厲的吼道,他雙眼通紅,隱有崩潰的跡象。
“呵呵……本來,我還打算極力爭取,讓他不難爲你的。”我搖頭嘆息道,感受自己脖子被夾的力道越來越大,呼吸漸漸變得艱難。
“少他媽囉嗦,現在就你一個,帶我到連冰茹那兒,放我們離開!”元子愈來愈狠的說道:“否則我就算死也拉上你陪葬。”
“我再好心的勸你一次,放棄吧。”我屏住呼吸,不打算浪費氧氣了。
元子的手臂繞了下,他拿鐵拷的鏈子把我脖子勒住大半
圈,進而用雙手抵住我脖子後側,“閉嘴,我只給你三秒時間,不放我和連冰茹離開,你就會死!”
我眨了眨眼睛。
一秒、
兩秒、
三秒……
元子給我的時間到了,他已然喪心病狂了,“你給我死吧!”
“唉,最後的機會你已經錯過了。”我笑呵呵的道:“就憑你,還不配讓我死。”話音一落,我不等對方手上力道加大,直接用力站起身,我毫無預兆的擡起膝蓋使勁頂住元子的命根子。
元子的腰弓成了蝦米,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對我脖子的禁錮,不過卻用不上力了。
趁着這一刻短暫的緩解,我身子猛地一低,輕而易舉的擺脫了對方雙手和鐵拷的控制。我擡起腳蹬住元子的腹部,把他踹的退到冰涼的牆壁。接着我掏出手槍,指着元子的腦袋,“你以爲我是軟柿子,好捏嗎?”
元子癱倒在地,雙手捂住命根子,已然淪爲了“捂襠派。”
“按第九局的小藍書算,像方纔這種情況,我現在把你就地槍斃也不有一丁點的責任!”我嗤之以鼻的笑了兩下,把手槍放好,我鄙夷的說:“就這樣吧,殺你會弄髒了我的手。哦對了,臨走之前不妨告訴你一個消息,連冰茹死了,被那大罪犯在頭部砍了幾百刀,還有腹部開了口子,把腸子都掏出來纏繞住了另一個屍販子。”
我撿起地上有元子記錄的筆記本和筆,就轉身離開了關押室,鎖死門之後走到旁邊不遠處的窗口,把鑰匙拋給了裡邊負責看守的警員,吩咐的說道:“那個叫孫濤的,如果發起瘋來不用理會。”
我既然對元子說了連冰茹的死訊,就已經打算讓他自生自滅了,該問的已經問出來了,我們A7礙於身份,不想也不屑於對元子下死手,但他繼續活着只會讓老黑心堵,而第九局把販屍記錄讓各地警方查完所有的證據整合完起碼得有幾個月了,那時對元子執行死刑,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從頭到尾都心裡極爲平靜,就這樣的返回了辦公室,把元子記錄的兩張紙撕下遞給了徐瑞,並把關押室發生的變故說了,我無愧於心的道:“老大,這元子已知道連冰茹慘死了,他要不了多久就也自己了斷的。禍是我闖的,你和杜姐想怎麼罰我都行。”
“真的?”
徐瑞摸着大號的鼻子,掃視完紙上的記錄,他故作疑惑道:“爲什麼罰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