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bgm:Clannad—智代)
——米斯特——某地下密室
“大人,我們已經找到了它們的藏身之地。請大人下令讓我們前去捉拿,戴罪立功。”
洛秋帶着他那一羣手下再次來到這個密室,對着那個坐在桌前擺弄着各種器具的粗獷男子恭敬地說道。
“請大人下令”
身後的那幾個手下也跟着一起喊道。
“去吧..我可不願意再管你們了..”
那個粗狂的男子現在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了,根本連頭都沒回。
“謝大人!”
聽說這位大人不會處死他們,洛秋幾人如獲大赦,再次向這人恭敬的一拜轉身就要離開。
“記得被人抓住的時候別把我供出去就好..”
就在這幾人即將消失的時候,那個粗狂的男子幽幽地傳來一聲,又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呃..是,大人!”
這幾人在聽到此處彷彿想起了什麼,頓時冷汗直冒,連道不敢..
終於安靜了下來,密室中只是偶爾傳來‘噝噝’聲..
“一羣廢物!”
——克蘭蒂斯——蝶戀谷
“師父..”
坐在桌子前處理着已經曬乾的草藥的守智突然叫道鈴蘭。
“嗯?怎麼了?”
擺弄着那塊棱鏡而發呆的鈴蘭轉頭來看了過來,不知道守智叫他有什麼事。今天的鈴蘭穿的是另一身白色的衣裙,因爲穿來穿去她感覺果然只有白色、藍色和紅色適合自己..
“咱們的房子是怎麼建成的啊?”
沒想到守智竟然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難道這房子不是他們兩個人建的?
“嗯..一位姐姐和朋友幫忙建的。當時我沒有住的地方,他們看我可憐就幫助我一起建的這所房子..”
鈴蘭也沒想到守智竟然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略作沉吟後回答。
“那..師父你原來是..哪裡..人?”
守智再次問出了一個看起來很白癡的問題,難道他們兩個以前都沒有聊過天嗎?
“大概是本地的吧..我也不記得了..”
沒想到鈴蘭的回答竟然是如此的模糊,難道她曾經也受到過傷害然後失憶了?
“怎麼..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來了?”
鈴蘭不知爲何顯得有些侷促,有些結巴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確定一下。“
守智彷彿隨意的說道,但是不知爲何他手中的草藥卻在不住的顫抖。
“確定..什麼?”
鈴蘭顯得越發的慌亂,小心翼翼的問道。輕輕地山風順着窗子吹來,使得鈴蘭那過長的劉海四處跳動..
“師父應該有喜歡的人..對...對吧?”
不知道守智的思維爲什麼會跳躍的則麼快,竟然突然從房子問到了個人隱私。
“他..後來因爲我的任性他被氣走了..”
沒想到鈴蘭會真的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恐怕也受了不少折磨吧?
“那他還會回來嗎?”
守智手中的草藥抖動得越來越劇烈,已經乾燥的葉子開始‘沙沙’作響。
“大概..不會了吧..畢竟我當初是那麼的任性,恐怕這是根本不會實現的夢想了..”鈴蘭輕輕地撫摸着那塊棱鏡,眼中已經微微泛起了淚光..
“你知道現在還有其它人喜歡你嗎?”
守智手中的草藥已經開始不堪重負,乾枯的葉子一片一片的落下…
“我..知道。”
鈴蘭哽咽了一聲,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棱鏡,肯定了守智的問題。緊握六棱的晶體的素手因爲過度用力而發白。
“那你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嗎!”
守智手中的草藥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全部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終於無法再忍耐下去,有些事情必須在今天說清楚了..
“知道..”
鈴蘭聲音顫抖,眼淚已經無法再被眼眶容納,隨着鈴蘭顫動的身體一滴滴,滑落。此時的她哪裡還有一絲師傅的樣子?有的只不過是一個正常同齡女孩該有的柔弱。
“那爲什麼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忘記他?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願意接受我!”
守智不知哪裡來的怒火,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鈴蘭質問到。
“我沒有!”
鈴蘭一口咬定,狠狠的搖着頭..
“那爲什麼你還留着那個棱鏡?爲什麼你到現在還在對我說謊?”
守智見此時此刻的鈴蘭還在緊握着那塊棱鏡,而對自己卻依然隱瞞實情,他不知道爲什麼八年的朝夕相處竟然絲毫沒有打動面前女子的心。他知道那棱鏡絕對是一個曾經她深愛的男人所送,因爲每次她注視那棱鏡的目光都是那麼的溫柔。
“我沒有!”
鈴蘭此時此刻依然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說謊,淡藍色的長髮被狠狠地甩着..
“我在兩年前就已經發現了..但是那時的我爲了能夠和你一直在一起什麼也沒說..”守智突然緩和下語氣對鈴蘭輕輕地說道,可以聽得出他對鈴蘭的感情很是真切。
“現在呢?經歷了這麼多,難道我還是不能真正的被你接受嗎?”
停頓了一下,守智來到了鈴蘭的身前對鈴蘭撫着胸口對鈴蘭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
鈴蘭拼命的搖頭,真的不知道她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我知道你想說的,但是我不會在意啊!爲什麼你卻一直不肯說實話呢?”
守智狠狠地敲擊着自己的胸口,他真的感覺那裡面很難受。爲什麼自己都不介意了她卻還在對自己說謊?守智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難受…
“因爲會傷害到你啊!”
鈴蘭擡起頭,露出了那雙已經哭得通紅的雙眼對守智說。
“你現在這樣纔是傷害我!”
守智再也承受不住,轉身離去。此時的他感覺世間再無色彩…
‘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啊…’
望着那已經遠去的背影,鈴蘭收起那一直緊握的棱鏡。原本淡藍色的秀髮瞬間恢復成了銀白..
‘嘭!’
山楂離開不足五分鐘,一羣陌生的男人突然闖了進來,尚處於悲傷之中的鈴蘭被嚇得緊張的跳了起來。
“怎麼只有這一隻?”
其中一個大漢見房間之中只有鈴蘭一個人疑惑的說道。
“不管了,遲則生變,先抓住這一個再說。”
洛秋決定決定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先捉住這一個再說,不然總是失敗的話那位大人一定會把他們弄得生不如死的..
“哈哈~跟我們走吧!”
接到命令的幾位大漢淫笑着走向了鈴蘭,把鈴蘭緊緊的包圍在了中央。洛秋爲了保險起見也拿出法杖開始準備魔法,他可不想自己這一羣人包圍的獵物再次逃掉..
“啊!”
絕望中的鈴蘭慘叫一聲,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她想要拼死與敵人做出掙扎。
“快給我攔住他!絕對不要讓她自爆!”
洛秋大喝一聲,趕忙念動咒語釋放出了一個冰霜凍結,希望能夠延緩鈴蘭的自爆。
被冰霜凍結所困的鈴蘭無法自爆,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了..
在被抓住的最後一刻,鈴蘭狠狠地摔倒在地上。無數盆亭亭玉立正競相綻放的花朵被這一撞給摔得粉碎..
“哼!快走!”
洛秋見鈴蘭已經被制服,這次回去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冷哼一聲帶着手下迅速的逃離..
跑出家門的守智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啊走、走啊走..
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緩解,感覺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刺痛..
感覺就像很多重物阻在心頭似的,又想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狠狠地攪動..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啊走..
不知不覺的,守智來到了那個山坡。那個他們最初相遇的山坡..
這片山坡如今開滿了翠菊,此時也只有在這片山谷之中才會有翠菊開放..
“翠菊..相信你嗎..”守智不知道爲何這裡會有這麼多翠菊生長,他記得以前這裡生長的並不是翠菊。不過他卻輕輕的唸叨着翠菊的花語繼續向山頂走去..
他記得鈴蘭經常望着那個山頂。開始他還天真的以爲是因爲那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可現在想來,恐怕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纔對吧?
來到了山頂,那裡只有一棵盛開着的幼小山楂樹和一株小巧的鈴蘭..
看到那山楂樹守護下正靜靜盛開的鈴蘭,守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怎麼會是..這樣..”
守智不知爲何感覺現在頭很痛,彷彿有不少片段涌現了出來..
“不行..我要回去..又還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須要回去..”
守智嘴中不停地說着,踉踉蹌蹌的向家中走去。有一個很明確的聲音在告訴他,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回來了,師父..師父!!!!”
終於回到家中的守智剛剛打開門便發現了家中一片的狼藉。不少物品已經被損壞,地面上全是被踩爛的鮮花..
懷着最後的那渺茫的希望走進鈴蘭的臥室,守智頓時雙眼一黑栽倒了下去。
鈴蘭的房間損壞的更爲徹底,幾乎沒有任何完整的物品,除了窗臺上的那三盆花..
那三盆恐怕是這個家中最後剩下完整的東西..
那三盆花分別是燈籠花、紫色風信子、薄荷..
“燈籠花..紫色風信子..薄荷..薄荷…師父!!!!!”看着這房間中唯一的倖存,守智終於明白了鈴蘭真正的心意,再也忍受不住的他放聲哭了起來。
那傷心的淚水滴落在地,與鈴蘭的淚水重合…
燈籠草、紫色風信子、薄荷的花語分別是對不起、請原諒、再愛我一次..
連起來就是:對不起,原諒我吧,請再愛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