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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白髮中年人眸中露出一抹怪笑,伸手爲他的酒杯裡倒滿酒,卻是陰陽怪調地說道:“樸君,話雖如此,但就是不知道你這次立了功之後,田中少爺會不會替你請功呢?如果他在謝先生那裡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功勞,不知道樸君你又能撈到什麼便宜?”
“哼!”
樸勁風聽罷,赫然已是無言以對,只得發出一道很是氣悶的冷哼。
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田中碎夢赫然是個偏袒自己下屬的人。現在都已經讓山本元一搶了他的功,還提什麼以後?
“樸君,如果我是你,哪怕不爲自己着想,最起碼也得爲我的兄弟們着想一下。”
眼睛裡看着樸勁風的怒色,再一轉眼環掃了他那幫義憤填膺的手下,白髮中年人心中更是有數,當下又是一陣煽風點火地說道。
樸勁風聞言,卻是倏地將雙眼一翻,惡狠狠地衝着白髮中年人喝道:“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說,你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呵呵,我來這裡的目的,樸君你看過這封信便知道了!”
白髮中年人依舊是那副不爲所動地神色,他竟似完全看不到樸勁風的怒色,又慢悠悠地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更是特意補充了一句說道:“樸君,這可是刀爺給你寫的親筆信,等你看過信之後,就知道自己明天應該怎麼做了!”
“刀爺的信?”
樸勁風有些將信將疑,只得疑惑地接過白髮中年人遞過來的信。
當他展開一看,只見信上果然字字句句都是刀爺的筆跡,不禁大爲吃驚。
而更令他更爲震驚的是這封信的內容,刀爺在這封信裡字裡行間所吐露的意思,卻是隻有一個。
那便是:要他藉着這次行動的機會,幹掉田中碎夢!
看到這封信,樸勁風的手,卻是不由輕顫起來。而在此際,他的心又何嘗不是顫抖得厲害。
作爲刀爺的心腹手下,他自然很清楚刀爺的個性。
刀爺與田中碎夢,雖然都是謝君豪的手下,而且,兩人在表面上看上去很是和諧。但實際上,兩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早已經由來已久。
田中碎夢藉着自己家族的力量,以及其在銷售毒品上的便利,大量掠奪財富爲己所用,這一點,早就被謝君豪所察。只是,謝君豪還要動用其力量,這才裝着未知,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謝君豪雖然可以裝着不知,但刀爺卻不能。
因爲他在金三角一帶負責毒品的製造,忍受着惡劣的自然環境之苦。但到最後,毒品贏利的大頭,全都被田中碎夢在暗中拿了去。雖然說刀爺所得到的分紅也不少,但與田中碎夢所得的那部分,簡直是少得可憐。
正因如此,刀爺對田中碎夢可是眼紅不已。曾經不止一次地跟樸勁風提過,要找機會把田中碎夢剷除,再在島倭國重新尋找代理人,侵吞田中家族的產業。
樸勁風也一直很認同刀爺的想法,只是,他們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眼下看來,這個機會似乎已經到來……
“怎麼樣,樸君,刀爺在信中說得一清二楚,他意欲與我大島家族合作,合力剷除掉田中家族。而田中碎夢是最大障礙,只要田中碎夢一死,田中家族的龐大產業,就完全歸我們所有。”
看到樸勁風拿着信低頭不語,白髮中年人眸中閃過一道亮色,沉聲說道:“現在,我聽說田中碎夢明天想要借樑飛來運毒,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完全可以通過這次機會,同時幹掉樑飛和田中碎夢這兩個絆腳石,完全就是一箭雙鵰之計……”
“哪裡來的大膽狂徒,竟敢試探於我!”
白髮中年人正說到興濃之處,冷不防樸勁風將雙眼一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手指白髮中年人對自己的手下們喝道:“把他給我抓起來,送到田中少爺那邊去!”
“大哥……”
本來,聽着白髮中年人的分析,樸勁風的一衆心腹手下們都覺得一陣興奮。誰曾想樸勁風竟突然發飆,這讓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一幫蠢貨,這人就是田中碎夢派過來試探我們的,只要我們答應了他,他便立馬到田中碎夢那裡去告密。到時,我們怎麼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樸勁風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將手中的密信撕個粉碎,然後衝着發愣的手下們大聲怒吼道。
他的手下們這才露出恍然大悟地神色,惡狠狠地向白髮中年人包抄而來。
誰曾想,這些僱傭兵殺手們雖然個個強悍,但實力與白髮中年人一比,卻是差得太多。就在他們向白髮中年人圍攻過來之際,白髮中年人已是身形一動,略施身手之下,就把這些人打得七零八落。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放倒,樸勁風卻是巋然未動,只是坐下來靜靜地看着。
“樸勁風,看來我還是高看了你,虧得刀爺這樣欣賞你,原來你只是個膽小的懦夫!竟然連殺田中碎夢的勇氣都沒有!”
白髮中年人冷掃了樸勁風一眼後,將手中的脂玉扳指丟到地上,冷聲一笑,轉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
誰料,就在他舉步欲走之時,樸勁風卻是喊住了他,向他走過來。
樸勁風彎身拾過地上的玉扳指,再微笑着戴在白髮中年人的手上,大笑着說道:“兄臺不必見怪,這裡田中碎夢的眼線太多,我不得不防。
好,既然兄臺帶來了刀爺的秘密信,我又豈敢不遵刀爺的意思?只是這個計劃到底如何實施,還請兄臺示下?”
“哈哈……”
聽到樸勁風之言,白髮中年人的神色這才轉憂爲喜,重重地拍了拍樸勁風的肩膀,笑着說道:“樸君果然不愧是條漢子,我今天來此,就是爲了與樸君商議此事的。”
說罷,白髮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簡易地圖,將樸勁風拉到桌邊,掃乾淨桌上的酒菜,然後將地圖鋪平,這才面色鄭重地向其講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