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容,竟有一瞬間的愣住。
直到溫熱的氣息夾雜着淡淡花香撲上他面具外精緻的下巴,再透過間隙流進面具裡,還有一絲流向頸窩。
那被熱流滾過的地方格外敏感,燙意也更濃。
臉上的薄汗又多了幾許,連頸脖間都沁滿了密密的細汗。
他喉結滾了滾,慢慢的將後背往椅背上一靠,緩緩的啓脣:“不用。”
即便如此鎮定,說出的嗓音卻是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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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男人共用一塊絲帕,想想就覺得畫風奇怪。
凰久兒坐回椅子上,眸光幽幽的盯着他。
墨君羽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久公子爲何這麼看着我?”
難道是沒接他送過來的手帕,不高興了。
凰久兒愣愣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看人也有些模糊起來。
聽到墨君羽的問話,反應遲鈍的想了半晌,纔開口問:“久公子,是誰啊?”
墨君羽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已經小臉緋紅,明顯有了醉意的人,“你喝醉了。”
可是,凰久兒明顯還沉漫在前一個問題裡,嘟着小嘴想了想,“你說我爲何看着你?爲何?”
搖晃了一下腦袋,似是想將眼前模糊的影子晃走,好更看清楚前面的人。
這個辦法似乎還真有點效果,她看清了,也想起來了,“嗯,我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很像那個人。
可是,他不記得了,不記得久兒了。
想想竟覺得有些委屈,醉意朦朧的大眼裡浮上些許水霧。清純中帶了絲媚態,媚中又帶了絲柔。
看的墨君羽心中竟有絲異樣涌上心頭,連她的話都沒來的及仔細尋思。
可是一旁的墨林卻是呼吸一凝,她難道認出來了?
墨君羽煩惱的替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心中莫名的躁動,讓他有些不安。
這種不可掌控的力量,讓他很不喜。
本是想找點什麼來澆一澆,可是這隻有酒,索性就是它了。
可是,殊不知這正是他身體躁動的源泉。
一杯接一杯,最後一壺酒都被他灌入肚腸。
墨林哆嗦着嘴脣,顫抖着雙手,提醒,“公子啊,不能喝這麼多啊,傷身啊!”
喝這麼多,那得幾天幾夜啊。
凰久兒木木的看着墨君羽,醉眼朦朧中,眼前的人居然跟那個人重合。
可是一會戴着銀狐面具,一會又是那個人。
如此不停的變換。
她生氣的站起來,這個銀狐面具真礙眼,都妨礙她看美人了,她要將它揭掉。
所謂酒壯醉人膽,
凰久兒此時就格外的大膽,毫不猶豫的長腿一邁,竟然直接爬上了桌子。
三大護法:這姑娘想幹什麼,不會是想對樓主不利吧,還是盯緊點好。
墨林:要,要開始了嗎?那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墨林回頭,猶豫着要不要將後面三個礙事的帶出去。
卻見他們三個身姿筆挺,雙手緊緊的握住寶劍,瞧這陣勢是要跟人打架?
跟誰打架?
難道他們以爲久兒姑娘…
反應過來,卻又見三人握劍的手一抖,寶劍差點掉在地上。
更誇張的是三人震驚的小表情一模一樣,連張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
什麼事這麼驚訝?
墨林一轉身,
又多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表情臉。
啊啊啊!
公子的面具,竟被久兒姑娘揭下來了。
啊啊啊!
公子的秘密被發現了。
啊啊啊!
公子,你爲什麼不反抗?
其實,並不是墨君羽不反抗。
而是在他即將伸手要推開面前的人的時候,就被凰久兒捏了個決,定住了身體。
他心裡其實也很震驚,居然動不了了。
眼見着自己的面具被揭下來,卻無可奈何。心中又羞又惱又怒又氣。
接着,又見趴在桌子上的小公子,嫣然一笑,隨後就是越來越放大的俊顏。
直至那兩瓣柔軟又炙熱的脣附上了他的脣。
“哐當”
看熱鬧的四人手一抖,寶劍齊齊掉在了地上。
臉上的表情又誇張了幾分,嘴角竟是有口水流了出來。
三護衛:不愧是樓主看上的女人,又颯又爽又彪悍!
墨林:開始了嗎?開始了嗎?
而當事的兩個人被這麼多人圍觀,不知有何感想。
凰久兒其實是沒想這麼多,腦子裡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身體已經比腦子先一步。
待到反應過來,
嗯,好甜。
伸出粉舌又再舔了舔,最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墨君羽心情就非常非常複雜。
心臟狂跳突突,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那小嘴甜的。
體內熱浪滾滾,也不知是被怒的還是被那丁香勾的。
臉上紅雲潮潮,也不知是被惱的還是被那媚笑引的。
總之,不管是哪樣,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已經飢渴到對一個男人有非分之想。
被一個男人輕薄,已經夠讓他丟面子了,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不對…
他冷冷的睨向看熱鬧的四人,眼裡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誰要是敢大嘴巴將此事說出去,那這舌頭就可摘了。
四人趕緊將嘴巴合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偷偷動了動舌頭,還好,舌頭還在。
警告完四人,墨君羽糾結的盯着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的凰久兒。
要怎麼處置他?
殺了他?是不是太過了?
放了他?是不是太仁慈了?
囚禁他?……
墨君羽努力壓制住身體的異動,作了最後的決定。
可偏偏,
凰久兒意猶未盡的盯着墨君羽那薄脣。
她也不知爲何,離開那薄脣,心裡那讓她有些惶恐不安的陌生感又冒了出來。
腦子裡一片漿糊,可是身體卻又很誠實的往前靠了靠。
“墨公子,好甜,我還想要。”
她美目輕掀,風情萬種。朱脣一笑,百媚嬌生。面色緋紅如三月桃花盛開,春波盪漾。嘴角微翹,粉脣微嘟,欲引人一親芳澤。
包間內的幾人都是直男,面對如此誘惑,怎能不口乾舌燥,就更別提被下了藥的墨君羽。
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X火,又被勾了出來。
體內的熱流攫取着他強悍的抑制力,若不是面前的是個男人,他早就將她給辦了。
搭在桌上的大掌,猛的握掌成拳,驟然砸了一下桌面。
桌上的酒壺酒杯,跳了起來,發出瓷器碰撞的清脆響聲。
墨君羽驀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將人帶走!”
再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禽獸的事。
長腿闊步,連銀狐面具都來不及拿,直接跳窗而逃。